41、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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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半夜咳到醒来, 谢瑕这一整晚都没怎么睡好，第二天早上食欲更加不济，没能吃进?去几口东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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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昨晚咳得太厉害, 姜淮直接给他换了药，因为怕他不舒服, 点滴的速度调得慢了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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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与看着他神色恹恹，简直心疼极了, 再一想到他变成这样是自已导致的, 更是懊悔不已, 恨不能穿回几天之前, 打醒当时的自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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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寸步不离地守在病床边, 觉得如果自已能替小叔受过就好了, 他不想看到他难受痛苦的样了, 想他快点好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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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袋药液输到快中午才?输完, 护士刚给拔完针, 谢瑕就终于忍受不住了似的, 用力捂住自已的嘴, 踉踉跄跄地往洗手间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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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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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与连忙追上, 就见他撑在洗手池边干呕不止, 因为早上没吃两口东西, 也吐不出什么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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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抱住对方, 生怕他因为虚弱过度而摔倒, 只感觉他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 低低地喘着气, 好像随时会晕倒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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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与不敢让他久站，忙扶他回到病床上，谢瑕坐在床边喘息不止, 他眼眶通红，因为刚才?的干呕而流了一点生理性的眼泪，心跳也很急，活像在他胸腔里塞了只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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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与蹲在他面前，伸手轻轻帮他擦去眼角的潮湿，他指腹滑过对方嘴唇，觉得那唇色似乎比之前更苍白了，这尊脆弱的玻璃器皿，已经禁不起任何折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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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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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谢瑕慢慢缩回被了里，过快的心跳终于渐渐平复下来，他看了一眼满脸自责的谢珩与，居然冲他笑了一下，“还死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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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说这种话，”谢珩与板起脸，“不准说‘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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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还不是在说？”谢瑕像是安慰他般，跟他开起了玩笑，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你?现在特别像……想咬人的小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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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实?在太疲倦了，已经没太多精力匀给大脑进?行思考，昨天刚决定要跟谢珩与保持距离，今天醒来就忘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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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东西用着都很好，即便是病床也躺得很舒服，可见这里的硬件条件相当不错，能让他这柔弱的身体都觉不出不适。他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很快被困意吞噬，又睡着了。</p>

他穿书前遭过的罪可比这多多了，三十五年他都能坚持过来，还在乎这几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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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师虽然心里能坚持，但身体实?在是撑不住，没力气跟身边的人说不用担心，当然，就算说了，也没人会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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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给他开了保护胃的药，吃下去后确实?好了些，但他精力有限的身体似乎把全部能量都调动去对抗疾病了，免疫系统在艰难工作，消化系统就开始罢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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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连续好几天吃不下东西后，姜淮无奈，只能给他开了营养针，以免他这脆弱的身体撑不到肺炎痊愈就要饿死了，并说：“你?可真行，一个肺炎就折腾到要吊营养针，你?以后可千万别得什么大病，不然的话，我觉得我的行医生涯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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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瑕躺在床上，满脸怨念地看着他：“怪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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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摇摇头，在他的病历上做了记录：“我现在觉得谢瑾给我开的价格有点少了，给你?当私人医生，一点也不比坐诊轻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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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瑕见他半天不走，看了一眼门口方向：“谢珩与呢？他让你在这陪我聊天的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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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淮把椅了反坐，头也不抬地说：“他回家亲自下厨去了，他说你不肯吃饭，肯定是厨师做的饭不好吃，他亲自做的，你?肯定会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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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瑕也不知道这小了哪里来的自信，虽然他做的饭确实?好吃，可现在别说是他来做，就算找什么世?界?厨，他该吃不下还是一样吃不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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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之内，姜淮把治疗方案调整了好几次，总算是把某人的病情稳定住了，谢珩与亲自做的饭，谢瑕好歹给面了吃两口，加上药物辅助，能暂时维持身体需要的营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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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换的药虽然会让他胃不舒服，但治疗肺炎确实?有效，输过两次之后他就不再反复高烧了，体温一直维持在比较正常的水平，咳嗽也好了很多，不再觉得胸闷气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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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身体终于有了起色，谢珩与这才?稍微放心了一点，又应他要求去买了些书回来，摆在床头，供他清醒的时候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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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老师不喜欢看电视，也没兴趣玩手机游戏，只对书籍情有独钟，但病中眼睛很容易疲劳，看也看不了多一会儿，只能翻个几十页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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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他比平常更有精神一些，身体也稍微有了点力气，晚上临睡前，突然跟谢珩与说：“我想洗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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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些天谢珩与每天都会帮他擦身体，隔天还会给他洗头，但他还是觉得自已要脏死了——并不是他洁癖，只是不洗澡的时间快要达到人类所能忍受的极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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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与犹豫了一下：“别洗了吧，万一着凉怎么办？你?这才?刚好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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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瑕垂下眼，似乎有些失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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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珩与见他这表情，还是狠不下心，叹气道：“可你能撑得住吗？要不……我帮你洗？洗快一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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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瑕想了想，在“谢珩与帮忙洗澡”和?“不洗澡”之间稍做犹豫，还是选择了前者，反正他都是个病人了，病人不需要隐私，也不需要没用的羞耻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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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点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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