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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贤雅居是房陵最大的斋菜馆，无忧和其月这几天都没怎么进食，脾胃虚弱，我特意选了这家素菜馆。</p>
他俩都一副“信你个鬼”的样子，兴致缺缺。</p>
其月故意来拆我台：“你往日无肉不欢，能因为我们而改吃素？是为了讨好小和尚吧！”</p>
了缘听不太懂，我也当没听见，拉着了缘入座，让他点菜，他看了看菜单，说：“我不认字。”</p>
“你不认字怎么读佛经医书的？”</p>
他像个犯错的小孩，委屈说到：“我只认识梵文。”</p>
不认字也没啥好委屈的，他这样子让我生出了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来弥补我之前对家眷的保护不力。</p>
我揉揉他的小光头，安慰他道：“没关系，回头我教你。”不再看菜单，对小二说：“小二，把你们店的招牌菜都上上来吧。”</p>
其月说：“不是为了我们选在这里的吗？至少也得让我们翻一翻菜单吧？”</p>
“反正你也不了解这里的菜，瞎点还不如吃推荐的。”</p>
无忧吟到：“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p>
“好了好了，明天就带你去找你的焦仲卿。”</p>
“我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看到了一只开屏的孔雀！”</p>
了缘闻有孔雀，兴奋地问：“孔雀？在哪里？我只读过《孔雀明王经》，还不曾见过孔雀。”</p>
无忧说：“就在你身边。”</p>
了缘来回寻找：“哪呢？哪呢？”</p>
他看起来清心寡欲的模样，不知为何对孔雀这么大兴趣，我按住他说：“别急，我会带你去看的。”</p>
菜陆陆续续上来了，无忧与其月看着一水儿的素菜没什么胃口。小二布菜的时候顺带做介绍到：“这道罗汉斋融合了十八种素菜，色香味俱全，还有益健康，味道清香淡雅，又不失鲜美，公子小姐先尝尝？”</p>
其月与无忧试探着尝了一口，完全改变了对素菜的看法。</p>
“这个是佛光普照……紫气东来……”</p>
相比其月与无忧吃得越来越尽兴，了缘心情越来越低落。</p>
“不和口味？”</p>
了缘难以下咽：“不是，是太好吃了。”</p>
好吃到难以下咽，愁容满面？</p>
出家人的思维好奇特。</p>
“师父说，出家人之所以吃素，不仅为了不杀生，还为了清心寡欲，减少口舌之欲，这素斋做得如此美味，岂不是违背了初衷？”</p>
“这个……”</p>
我一向以及时行乐为生活准则，本来就想不通出家人为何给自己定那么多条条框框，压抑天性，只好求助其月与无忧。</p>
他俩视若无睹，只顾吃喝。</p>
我翻了个白眼，这位肯定是比灰狐狸师父还坑徒弟的师父。</p>
“我想你师父做饭肯定不好吃。”</p>
他回忆良久，点头：“嗯，味同嚼蜡，师父说，修行当如此。”</p>
我想了很久说到：“发挥不出最美的味道，是对食材的辜负。”</p>
了缘豁然开朗，不能更赞同了，再也没有负罪感。</p>
其月和无忧相对做了个恶心的鬼脸。</p>
饭后，了缘回去做晚课，我们仨在城里闲逛，他们俩久未进食，一时吃了太多，需要散步消食。</p>
其月说：“少主，一个道宗弟子就让你被废了魔力，你还敢惹佛门弟子吗？”</p>
我双手合十，学着了缘的样子，“阿弥陀佛，佛是神圣不可侵犯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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