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烧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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挟一刀之威，法拉赫缓缓的落在火刑架上。</p>

“特里希的王者，佣兵之王向您送来祝福。”他左手震刀，微微点头向城头上的古德法瑞陛下淡淡致敬。</p>

“乱臣贼子，无耻之徒……”怒急攻心的古德法瑞忍不住破口大骂，他本来就不算是个好脾气的王者。</p>

但是他看到佣兵的王者轻蔑而优雅的微笑，好像在看一条撒泼的野狗，这种巨大的羞辱让他压制住了自己的滔天愤怒。他冷静了一下，沉声问道：</p>

“瘸狼，胜负你我可以战场见，无论生死本王心服口服。你现在阵前要杀我女儿，这就是佣兵之王的气度？”</p>

他看到绑在火刑架上的女儿哭的稀里哗啦，忍不住的喊着：“蒂琳！不要求饶！不要屈服！不要丢了王国的脸！父王一定替你报仇！”</p>

父亲喊着让女儿坚强的话，自己却心如刀割。</p>

“不不不，谁说我要杀蒂琳公主？”法拉赫抬起一根手指摇了摇，“公主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我可下不了手。”</p>

佣兵之王温柔的抚摸蒂琳哭泣的脸，似是情人间的安慰，然而转眼他就满面寒霜，话锋一转：</p>

“这不是私刑，这是一场审判，尊敬的陛下！”</p>

“审判？！”古德法瑞一脸懵，从肮脏的佣兵口中听到这两个字，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p>

“对你们这些荒淫无道，贪婪无耻的贵族的审判！”</p>

“哈哈哈！”国王像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你，一个卑劣的佣兵头子，有什么资格审判我？吾乃特里希天命之王者，君权神授，这是神的权利！”</p>

银发的法拉赫仰天长啸，好像早就预料到这样的反驳：“君权神授？君权来自于人民，当你失去人民的时候，你的一切权利都失去了合法性。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样的道理，你们这样的贵族，怕是不懂。”</p>

古德法瑞陛下确实不懂，他只知道这个瘸狼恐怕已经疯了。</p>

“你看看他们。”法拉赫指了指卡里赫里城外远远观战的流民，“他们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他们曾经是你的子民，曾经为你种植庄稼，牧养羊群。现在，却只能在你的城墙下等着饿死。”</p>

“你再看看他们。”他又指了指旁边的几只佣兵团，“他们也曾是你的子民。在被你们抢夺了财产和土地之后，只能远走他乡，在绝境中求一条生路。”</p>

“今天要审判你们的不是我，而是他们。”法拉赫两手摊开，“是他们，奠基了你们的财富和荣耀，同样，他们也有资格在今天，站出来审判你们。”</p>

国王陛下沉默片刻，道：“平民受难，自然是本王的责任。但本王为了救济平民，早已花光了内库中所有的金币。本王的王后，整整三年没有一件新衣。”他忽然抬起头，仇恨的盯着瘸狼，“如果不是你们！这个世界怎么会变成这样，你们就是这个世界祸乱的根源。”</p>

“呵，特里希的王者，我承认你并不是一个残暴的王。”法拉赫优雅的鞠了一躬，“但是你要把责任推到一群无家可归的人身上吗？你的勤俭，能够抵消其他贵族的贪婪吗？你的领主们，在领地里横征暴敛，荒淫无道，让整个国家民不聊生。这难道不是你的责任吗？”</p>

国王再度沉默。</p>

“不，这不是你的责任。”法拉赫话锋一转，“这一切都是制度的错！”</p>

他伸手拍了拍旁边蒂琳的脑袋，可怜的公主哭的眼泪鼻涕一大堆，根本看不出平时的骄横。</p>

“蒂琳公主很可爱，我本人很喜欢她。但是，这是一场审判，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宣战，审判她的，将是人民，而不是我。”他温和的对哭泣的公主说道，“抱歉啦，可爱的公主。”</p>

温柔的像是情人间的低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