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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梁尔尔。</p>
这个非洛京的人士,将军府外戚,这下这下万众瞩目。</p>
梁尔尔紧锁眉心,还没开口。</p>
刘蕊儿咄咄逼问:“那人是谁,你为什么害怕,护着他逃走!”</p>
“他是不是刺客!”</p>
话音落在,周遭哗然。</p>
梁尔尔周遭的人,退避三舍。</p>
“刘小姐!”肖叔伦脸色难堪,站出来护着梁尔尔,“你这话可要证据!我们将军府容不得这样的诬陷!”</p>
刘蕊儿冷哼一声,看向太后,又道:“昨晚梁尔尔还一直在找一个人呢!急得满头大汗!”</p>
她顿了顿,凉飕飕的看向梁尔尔,眯起眼,声音如蝎子尾部的毒刺:“依我看,昨日在墙角下跟你鬼鬼祟祟的人就是你昨晚着急忙慌找的人!你没找到他吧?”</p>
梁尔尔脸色微白。</p>
刘蕊儿占尽上风,再次逼近:“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找不到呢?他的尸首,是不是在刺客堆里?”</p>
梁尔尔骤然攥紧拳头,阴郁布满双眼。</p>
刘蕊儿高高在上,冷笑道:“梁尔尔你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p>
梁尔尔咬牙:“我不说话,是懒得跟你争辩!”</p>
“是懒得争辩,还是无话可说?”</p>
刘蕊儿道:“太后在这里,满朝文武在这里,你倒是争辩啊?”</p>
“……”</p>
梁尔尔深吸一口气。</p>
“太后你看!”刘蕊儿的食指都要戳到梁尔尔脸上去了!</p>
太后看着梁尔尔,皱了皱眉。</p>
刘蕊儿乘胜追击,逼近梁尔尔,将人逼到悬崖绝壁。</p>
“你无话可说了吧!”</p>
梁尔尔冷冷盯着她。</p>
“太后!”刘蕊儿打大气凛然,也额颇有些急切!</p>
“快将她拿下吧!”</p>
“慢着!”</p>
殿门外传来一声,正是高景川的声音。</p>
不冷不热,不起不伏。</p>
他道:“太后,我带来了能证明梁小姐清白的证人!”</p>
太后微微颔首。</p>
“带上来。”</p>
“是……”</p>
高景川将沈归雁带上大殿来。</p>
昨日遇刺的一众人,主子在大殿里,跟着的护卫丫鬟都在旁殿里了,高景川见刘蕊儿步步紧逼,于是就将沈归雁带了过来。</p>
他是大理寺少卿,做什么事,都讲究证据证人。</p>
“她无话可说!果然有嫌疑!”</p>
“参见太后……”沈归雁行了礼。</p>
站起身来。</p>
刘蕊儿看到她,瞪大了眼睛,“你,你是……”</p>
“是我。”沈归雁点点头,对上刘蕊儿不卑不亢,她转头看向太后。</p>
“禀太后,昨晚跟梁小姐在城墙下的人,是我。”</p>
“你是何人?”</p>
“我……”</p>
“太后!”刘蕊儿抢白,“她是女学堂的一个后厨小厮!跟本没有进皇宫的权利!”</p>
“……”</p>
“是!”</p>
沈归雁“扑通”跪下:“就因为我没有进宫的权利,所以,就去求了高少卿,让他带我入宫。”</p>
说着看了看梁尔尔,继续道:“我在宫门口看见梁小姐就跟她寒暄了几乎,后来刘小姐来了,她这几日,因为没入选百美榜,心情很不好,她认得我,我担心惹出不必要的麻烦,就偷跑了……”</p>
“事情就是这样的……”沈归雁说完,直视太后,不闪不躲,“太后,昨晚在城下的人,是我,不是什么刺客。”</p>
话音落下,刘蕊儿难看至极,像是被人当中抽了一个耳光。</p>
“你……”</p>
她话没说完,太后开了口,看着沈归雁道:“你为何入宫?”</p>
沈归雁一咬牙,看向了人群中的沈王爷,沈英堂。</p>
她没说说原因,只是目光直直地看着沈王爷。</p>
沈英堂长长叹口气,认命似得站了出来。</p>
说道:“太后,她就是来我的。”</p>
众人的目光刷刷刷,在沈归雁与沈英堂身上来回逡巡!</p>
这个小厮找王爷什么事?还不惜追到宫里来!?</p>
沈英堂揉了揉鬓角,冲太后一拱手,弯腰施礼,声音有些讨饶:“这件事,请容我稍后向您禀明……”</p>
说着顿了顿,看看沈归雁,又说:“她就是来宫中找我的,与行刺无关。”</p>
太后闻言,轻轻点了点头。</p>
“不对!”刘蕊儿又跳了出来,又指着梁尔尔的脸,不依不饶。</p>
“她昨晚,还一直找一个人什么人!”说着,冲沈归雁一甩手,“总不能是你吧!”</p>
“……”</p>
“对了,我还听见,她喊那个人的名字,叫什么蓝的!”</p>
说着,狠狠看向梁尔尔:“你敢说,你昨晚没找人呢!”</p>
梁尔尔眉心微抽,神色看不出什么,但是心里确实翻江倒海。</p>
刚才刘蕊儿找茬沈归雁的事情,她是真不怕!</p>
但是……这次……</p>
梁尔尔咬着牙关,不泄露自己的情绪。</p>
“你说!你在找谁!”</p>
梁尔尔微微扬起下巴,不语。</p>
“说不出来了吧?!”刘蕊儿恶狠狠看向高景川,“你还有证人吗?!”</p>
高景川不语。</p>
刘蕊儿扬眉吐气,看向梁尔尔:“你还有什么说的?!”</p>
梁尔尔吐了一口浊气:“是,我是在找人。”</p>
“那人在哪里!”刘蕊儿逼问。</p>
“那里……”梁尔尔伸手,一直萧见楚的方向。</p>
楚王爷见状一顿,随即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来。</p>
“我找的人是王爷……”梁尔尔拉长了音,“身边的影卫,周蓝。”</p>
“……你说什么?”</p>
“她说她要找的人,是本王身边的影卫。”萧见楚微微一笑,说,“初四,你出来吧。”</p>
“是!”一声回应,人群中走出一人,正是萧见楚身边的影卫初四。</p>
“初四本名叫……”萧见楚眉梢含笑意味深长地看着梁尔尔,说,“……叫周蓝。”</p>
梁尔尔心领神会,张口不打草稿的,说:“我昨晚找的人,就是王爷的影卫,周蓝。”</p>
刘蕊儿可不信:“为什么!你心急火燎地找一个影卫做什么!?”</p>
“因为他……”</p>
“因为她看上我的影卫了!”萧见楚打断梁尔尔,理了理衣襟,慢条斯理地说道,“本王兖州之行时,路过邺城,那时候梁尔尔就看上了我的影卫。昨晚宴会出了事,她担心初四出事,就一直在找初四呢。”</p>
刘蕊儿听罢,半信半疑。</p>
萧见楚不疾不徐,看着刘蕊儿,似笑非笑地说道:“刘小姐,既然这么关注梁尔尔的一举一动,那昨晚也应该看见,我将梁尔尔叫走了。”王爷扫了一眼梁尔尔,说:“我叫走她,就是警告她不要再靠近我的影卫……”</p>
刘蕊儿被噎住,僵直声音,说:“我,我没看见。”</p>
“就当你没看见吧。”</p>
什么叫就当?</p>
萧见楚依旧面带微笑,看着刘蕊儿,又说道,“不过,本王有一件事倒是很好奇。不只能不能请教刘小姐呢?”</p>
刘蕊儿皱了皱眉,微微戒备:“王,王爷请讲……”</p>
萧见楚满面春风:“你刚才口口声声说,梁尔尔跟刺客有关。本王就想问,她的动机在哪里?”</p>
刘蕊儿闻言,脸色难看。</p>
王爷继续说:“那些刺客都是一等一的死士,潜伏洛京多年。梁尔尔一个邺城商贩的女儿,才到洛京两三个月,是怎么跟刺客联系上的?”</p>
“……”</p>
“这些……我,我怎么知道?”</p>
“你不知道啊?”萧见楚微微一笑,说“不知道也就算了,本王不问了。”</p>
他说不问,就真的退下了,眉梢瞭了一眼梁尔尔。</p>
梁尔尔心有灵犀,接过楚王爷“递出来的剑”直指刘蕊儿!</p>
“那你为何怀疑是我?!”梁尔尔动了气似得,受了委屈,叱道:“刘小姐!你是在公报私仇吗!?”</p>
“你胡说什么!我跟你有什么仇!”</p>
“那你刚才咬着我不放?!”</p>
“我只是将我见到的不理解的,问出来罢了!”</p>
“那你问啊!口口声声往刺客那边引做什么!?”</p>
“你……”</p>
“都闭嘴!”</p>
太后终于发了话,梁尔尔与刘蕊儿瞬间闭了嘴,齐齐地跪在地上。</p>
“太后息怒!”</p>
太后摆摆手,说:“这件事与刺客无关,不要再说了。”</p>
“是……”</p>
这才终于落下了帷幕。</p>
刘蕊儿狠狠瞪了梁尔尔一眼,梁尔尔冷眼相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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