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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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的这场浓墨重彩的“热闹”，在凌晨终于落了幕。宫外的贵妇们十分识相，当晚统统留宿在宫中。她们必须留在这里，一来她们有嫌疑，二来，宫里出了这种事情绝不能张扬出去。即使明天会放人，那也要太后“敲打”一番。</p>

醒酒阁中，梁尔尔懒洋洋伏在栏杆前，她见时间差不多了，缓缓地站起身来。</p>

一旁的初看她，问：“你要做什么？”</p>

“去跟太后辞行。”</p>

“现在？”</p>

“对，就是现在。”</p>

“……”</p>

初一张了张口，最后顿住了，他倒要看看，梁尔尔还能做出什么事情。</p>

梁尔尔带着淡淡的酒味，不疾不徐地来到仁寿宫前。</p>

此时的仁寿宫中，皇上，大公主以及良妃贤妃，几人都在，正在与太后商量什么。</p>

梁尔尔来了，萧奉肃见到她，停了停，转头看她。</p>

萧景琼面露不满，扫过梁尔尔。</p>

良妃贤妃打量梁尔尔，不置可否。</p>

梁尔尔走到太后面前，行了礼，看看太后看看皇上，神情懵懂又好奇，像是被蒙在鼓里，想问一问吧，又不敢的样子。</p>

“尔尔，你酒醒了？”太后倒是好脾气。</p>

梁尔尔点了点头，说，“我迷迷糊糊，听见了好大的动静……”</p>

皇上问：“你都听见什么了？”</p>

“也不真切……”梁尔尔摇了摇头，微微停顿，小心翼翼地问道，“太后，皇上，宫里发生什么事了吗？”</p>

太后看着她，轻轻摇了摇头：“没事。”</p>

“哦……”梁尔尔点了点头，说，“时间也不早了，那我就走了……”说着，就要走。</p>

一旁的萧景琼开口喊住她：“梁尔尔，你刚才在哪里？！”</p>

“我？”梁尔尔眨眼，说，“我在醒酒阁，怎么了？”</p>

“一直没出来？”</p>

梁尔尔继续点头，一双眼睛，更是迷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p>

“没事。”萧奉肃开口，说，“尔尔你想出宫，就去吧。”</p>

梁尔尔不解，目光状似小心翼翼地划过仁寿宫的众位，想问什么，似乎又忍住了。</p>

“谢谢皇上。”她与太后皇上行了礼，便起身离开。</p>

萧景琼看着梁尔尔的背影，皱着眉头：“父皇，这个宫里，谁都有嫌疑。”</p>

萧奉肃摇头，说道：“不会是尔尔，她脸上有伤，又不会武功，更不是宫之人，不熟悉地形……”</p>

“可是父皇……”</p>

“景琼，你觉得这件事若是尔尔做的，她成功逃走的机会有多大？”皇上反问。</p>

萧景琼一顿，被噎得哑口无言。</p>

是啊，宫中有侍卫把守，梁尔尔除非武功高强，不然根本不可能做到放火下药这种事。</p>

“好了。”一旁的太后开口看向众人，道，“先说说，正事吧。”</p>

良妃与贤妃端坐了身体。</p>

“今晚进宫的人都在宫里。”太后说道，“惠妃宫里的事情，决不能传到民间去。”</p>

毓秀宫一众宫人被下了那种药，丑态百出……</p>

“臣妾明白。”良妃与贤妃回道。</p>

萧景琼站出来，说：“皇祖母请放心，学堂的几个女学生，我也敲打一番的。”</p>

“那就好。”太后顿了顿，“只是，这个案子交给谁查比较好？”</p>

萧奉肃也为难。</p>

若是交给宫里的人，他们也只会严刑逼供，可是交给刑部或者大理寺的话……那事情不就……</p>

“皇上，依我看就交给高少卿吧。”良妃道，“高少卿办案神速又低调，上次的狐妖案就是他查到真凶的。”</p>

萧奉肃微微点头，看向太后。</p>

太后也颔首：“景川，是个可靠的。”</p>

…………</p>

…………</p>

这一晚，皇宫注定是夜不能寐，梁尔尔出了皇宫，往身后扫了一眼。</p>

初一低着头，一直静静地跟在梁尔尔身后。只是会间或看梁尔尔一眼，目光有些奇怪。</p>

“怎么了？”梁尔尔停住脚步，转头看他。</p>

“无事……”初一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眼睛却在梁尔尔脸上不由地逡巡。</p>

梁尔尔微怔，抬手摸了摸脸颊上的面纱。</p>

初一大概是一个，见到梁尔尔真面目的人，疤痕痊愈的梁尔尔。</p>

…………</p>

…………</p>

两个时辰之前。</p>

醒酒阁中，梁尔尔脱了外衣，露出了宫女的衣服，她紧接着摘下了一直遮脸的面纱。</p>

初见她的样子，微微一怔，出神。</p>

梁尔尔莞尔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说：“怎么了？”</p>

“没，没事……”初一轻轻咳嗽一声，搔了搔微红的耳朵，避开眼睛。</p>

梁尔尔耸耸肩，从怀中掏出了一个香囊，从行囊中倒出一些粉末来，洒在自己身上。</p>

“这是什么？”初一问。</p>

“用来掩盖酒儿的！”梁尔尔说。</p>

初一微怔。</p>

盯着眼前的梁尔尔，她竟然连气味都想到了，步步为营，不露一点儿马脚破绽……</p>

梁尔尔推开门，借着夜色，走了出去。她再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烧起来大火，顺妃惠妃接连出事。</p>

…………</p>

…………</p>

初一目光微沉，心道，梁尔尔连怎么出宫都算计好了。</p>

若是，她将来与王爷为敌……初一心中腾升出一丝杀机，眼前又忽然闪过那张面纱下的脸……他又顿住了，若是梁尔尔能成为他们阵营的人……</p>

“喂？你没事吧？”梁尔尔晃了晃手指。</p>

初一回神。</p>

“走吧。”梁尔尔往前走去。</p>

初一一看方向：“这是去……”</p>

“去女学堂的路。”</p>

沈归雁进了女学堂，直接去了后院沈归雁的院子，她的门外守了一个小厮，说是守夜，但是睡得昏天暗地。</p>

“她怎么样了？”梁尔尔上前问。</p>

“啊？”那小厮擦了擦流出来的哈喇子，说，“沈公子，已，已经睡了。”</p>

我看是你睡了差不多……</p>

小厮连忙说道：“你找来的那个大夫特别厉害，上了药，沈公子就不怎么疼了。”</p>

梁尔尔闻言颔首，缓缓道：“那就好……”</p>

“尔尔？”这时候，沈归雁的屋子中传来她的声音。</p>

梁尔尔推门进去：“你醒了？”</p>

沈归雁双手缠着白布，坐在床上，脸色微白。</p>

“觉得怎么样？”梁尔尔问。</p>

“好多了。”沈归雁低着头，小声说道，“谢谢你……”</p>

梁尔尔叹气：“怎么张口谢谢，闭口谢谢的，你也不累啊。”</p>

“你又帮了我……”沈归雁低声说道，“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p>

“好了，跟我说一说吧。”梁尔尔打断她，说，“究竟发生什么事了？”</p>

沈归雁眨眨眼，说：“是一个丫鬟，她端了一盆刚烧开的水，让我接一把，我接的时候，她没拿稳，水就倒到了我的手上。”</p>

“一个丫鬟？”梁尔尔问，“哪个丫鬟。”</p>

“是前院哪个小姐的丫鬟吧……我只见过一两面，也不太认得了。”</p>

“她人呢？”梁尔尔问。</p>

“我没见。”</p>

“没见？”</p>

“恩！烫伤了我，她就跑了。”</p>

“跑了！？”</p>

“恩……”沈归雁顿了顿，皱眉说道，“她是不是很害怕，所以吓跑了？”</p>

梁尔尔道“不管怕不怕，她烫伤了别人，做错了事，怎么也要道歉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