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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事”三个字还没说出来,被高景川打断了。</p>
“梁小姐,这件事,你怎么看?”</p>
“啊?你问我?”</p>
高景川点头。</p>
梁尔尔很是无语:“我又不是神,我怎么知道啊。”她指了指尸体,“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p>
“这是宫里的人。”高景川说,“是一个小太监。”</p>
“小太监?”梁尔尔闻言,一歪头,她不记得《大家闺秀》这本书中写过小太监的死亡啊?</p>
“哪个宫的啊?”</p>
“我已经让人拿着令牌去问了。”</p>
“哦……”梁尔尔摸着下巴,点头,开始思忖起来。</p>
“不对!”她一惊,她干嘛要掺和进来这种事?</p>
她又不是大理寺的人!</p>
“我什么都不知道!”梁尔尔道。</p>
“……”</p>
“高少卿,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真的不知道啊……”梁尔尔往邹蓝身边挪。</p>
“景川!”青泽兰开了口,轻声道,“梁小姐说她不知道,你就不要问她这些问题了。”</p>
“对啊!”肖叔伦也帮腔,“这个案子交给我!你去休息,养好身体!”</p>
高景川摇头,说:“仵作一会儿会把验尸格目交上来,拿给我看。”</p>
“……”</p>
“听见没有。”</p>
“好好好!我会拿给你的!”肖叔伦投降了,“那你现在能不能先休息一会儿?”</p>
…………</p>
…………</p>
从大理寺出来,梁尔尔若有所思。</p>
“我总觉得,高景川知道什么……”她自言自语。</p>
邹蓝提着剩下的一袋橘子,跟着梁尔尔,一言不发。</p>
“啊!赶紧回去!赶紧回去!”梁尔尔一拍脑门,将刚才的疑惑跑到脑后,她脚下加快,“我还有文章要写呢!”</p>
幽兰小筑,梁尔尔快速回了房间,然后研磨,铺开宣纸,写文章。写到天色彻底暗了下来。邹蓝从外面走进来,给梁尔尔点上蜡烛。</p>
摇曳的烛火下,梁尔尔奋笔疾书,写到浑然忘我!</p>
邹蓝不打扰她,静静地站着,他不经意扫了一眼内容,微微一怔。</p>
梁尔尔写上最后一笔,长长地吐了口气,她活动活动手腕,像是完成了一件什么重大的事情。</p>
“这个,要给邓夫子?”走啦指了指梁尔尔的文章。</p>
“是啊!”梁尔尔托腮一笑,小声地说道,“确切的说,是要交给太后。”</p>
“太后?”</p>
“恩!”梁尔尔悄悄告诉邹蓝,“这个虽然说是邓夫子留的课业,但其实是太后想考校惠贞女学堂!”</p>
邹蓝很快想通了,说道:“你借机想接近太后?”</p>
“对啊!”梁尔尔颔首,与邹蓝说道,“现在,只有太后能帮我解开眼下的困局。也只有她,能帮我惩治顺妃,还有顺妃身后的人!”</p>
“顺妃身后的人?”</p>
“邹蓝,给你下药的绝对不是顺妃一个人!”梁尔尔站起身,缓缓说道:“顺妃这个人呢,是最没心机!给你下酒合欢这件事,定是有人在借她的手呢!”</p>
“……”</p>
“你还记不记得,孙嬷嬷身后跟的那个侍卫?”梁尔尔问。</p>
邹蓝点头。</p>
“那天,孙嬷嬷气势冲冲是来抓人是不假,但是给你下药这种事,她一个老女人还真不好办到!”</p>
“那个侍卫……”</p>
“对!你跟他在一起吃饭,他是很容易得手的!”梁尔尔说,“而且,萧奉肃来那晚,也是那个在旁煽风点火,引诱着顺妃冤枉我!”</p>
邹蓝望着梁尔尔。</p>
梁尔尔微微眯眼:“那侍卫背后的主子,估计就是挑唆顺妃的人,她才是罪魁祸首呢!”</p>
“等我找到她……”梁尔尔顿了顿,她忽然不说了,她拿起自己的文章,轻轻吹了吹,墨痕微干。</p>
“可行吗?”邹蓝顿了顿,望着梁尔尔的文章。她的字,是隽秀小楷,一笔一划,伶仃纤纤,乍一看有着南方女子的柔若无骨,人畜无害。</p>
“我的文章绝对可行!”</p>
梁尔尔笑了笑,道:“若说这么世上谁最了解太后,那人绝对是我!”</p>
…………</p>
…………</p>
太后的寿仁宫中,邓夫子将收上来的惠贞女学堂的文章,缓缓地呈了上去。</p>
“有几篇,写得着实不错!”邓夫子捋着胡须,神采奕奕,说道,“其中有一篇,甚至都超过老夫的想象!”</p>
“是吗?”太后闻言,坐直了身体,兴趣浓郁,“快拿给哀家瞧瞧。”</p>
“太后,就是最上面的那一篇。”</p>
文章呈了太后手中,她一看署名:“梁尔尔……学堂里,有这个丫头吗?”</p>
邓夫子回道:“她是个旁听的,是肖老将军的外孙女。”</p>
“肖老的外孙女……那不就是昭华的女儿?”</p>
“是的。”</p>
太后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顿了顿,缓缓打开梁尔尔的文章。</p>
“……”</p>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仁寿宫只有太后翻阅纸张的声音,她其实早就看完梁尔尔的文章,却又久久不语,将梁尔尔的文章,翻来覆去地看。</p>
旁坐地邓夫子也不着急,面带微笑,耐心等候。</p>
“这个丫头……”太后终于开口,欣慰一笑。</p>
邓夫子说道:“太后,这个小丫头有您当年的风采啊。”</p>
太后笑了笑,长长地叹息,是为相见恨晚而惋惜:“她不仅支持哀家提出的男女平等思想,还提出了许多可行的意见呢。”</p>
“是啊!”邓夫子道,“而且,这丫头的文辞不浮不燥,言简意赅,有的放矢!”</p>
“确实。”太后又反复看着梁尔尔的文章,喜不自胜,道,“哀家,必须见见这个梁尔尔了。”</p>
…………</p>
…………</p>
此时,梁尔尔正在大理寺,那小太监的身份查出来了!</p>
“是哪个宫里的?”梁尔尔问高景川。</p>
“良妃宫中。”</p>
“良妃?”梁尔尔一顿,“良妃不是岷王的母妃吗?”</p>
“不错。”高景川颔首。</p>
一旁的肖叔伦说:“良妃宫里的总管已经认过尸了,说是他们宫里洒扫的小泉子。”</p>
“既然是良妃宫里的,怎么出宫呢?”梁尔尔捏着下巴,自言自语,“出宫就算了,还被人杀了……”</p>
“被杀的时候,还喊了‘梁’字……”高景川缓缓道。</p>
梁尔尔倏地一顿,瞪大眼睛:“高少卿,你什么意思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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