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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墨边回忆边说给裴临听，待说到井中水鬼的时候，脑中灵光一现，“我知道了，赵立诚的鬼魂是被井中的水鬼给吞食的，这书院中有能力吞食鬼魂的只有井中已经成了气候的水鬼。“</p>
“昨晚水鬼魂飞魄散以后，赵立诚的鬼魂得到自由重新回到了被杀的地方，然后一路爬到了我和王爷的房门前，血手印的高度就是人趴在地上敲门的高度。”</p>
裴临接道：“赵立诚的残魂已经不足以支撑下去，所以在做完事情之后就消失了，只留下了这间房内的一丝魂魄。”</p>
两人说话的时候，牧元璟的的视线不经意路过床脚，他走过去蹲下，伸手在床脚处摸索，紧接着他动作一顿，拿出一物出来。</p>
一个无论从用料还是做功上来看都略显粗糙的荷包。</p>
牧元璟的发现引得苏清墨和裴临上前，他拆开荷包，里面装着一张祈福纸，上面写着‘愿吾儿文瑞平安顺遂，身体康健，即便娘不在了，也要好好活下去’。</p>
赵立诚的屋子从凶案发生之后就被衙门的人严密把守了起来，直到隐世衙接手以后，隐卫都始终在暗处监视着这件房屋。</p>
牧元璟可以肯定，这件屋子在赵立诚被杀后除了隐世衙的人没有旁人进来过，所以荷包是在赵立诚被杀之前或者是赵立诚被杀的时候，遗失在这里的。</p>
字条上的前几个字让苏清墨想起一个人，她低声询问，“荷包是齐文瑞的？那杀害赵立诚的凶手也是他？”</p>
裴临的手指摩挲着下巴，“，荷包的上面残留着一丝赵立诚的怨气，肯定是他咽气之前从齐文瑞身上拽下来的，所以凶手十有八九就是齐文瑞。”</p>
“杀害卓白的也是齐文瑞？”</p>
“我们去汤沐房看一看，如果卓白的魂魄也被吞食了，那他的死肯定和齐文瑞脱不开干系。”</p>
三人往不远处的汤沐房走去，轮回灯已经被熄灭，所以三人脚下的速度快了许多。</p>
夜已深，书院的学生早已歇下，没有使用汤沐房，所以汤沐房内没有点蜡烛，整个黑漆漆的。</p>
裴临站在汤沐房门前，根本不用进去，只用天眼看了一瞬肯定道：“卓白的魂魄也被水鬼吞食了。”</p>
汤沐房内的情况和赵立诚的房间如出一辙，唯一不同的是卓白的魂魄早已被水鬼蚕食干净了。</p>
苏清墨问裴临道：“水鬼是由齐文瑞控制的吗？”</p>
裴临没说是或不是，“走，去水井，我需要看过之后才能得到答案。”</p>
三人又脚步匆匆地赶往水井，明明是寒风凛冽的夜晚，一通忙活下来苏清墨倒也没感觉冷。</p>
水井还是如之前一样静静地立在竹林边，可四周的气氛却没有之前那么阴冷了。</p>
裴临摸了摸封住井口的木板，又蹲下仔细瞧了瞧井身上面颜色暗淡，极不容易被发现的符咒。</p>
苏清墨的视线跟着裴临下调，这才注意到井身上面的情况，疑惑道：“怎么会有锁魂咒？”</p>
裴临站起身，“你再仔细看看。”</p>
苏清墨走上前，绕着井身转了一圈，嘴中‘咦’了一声，“看起来又不像锁魂咒...”</p>
裴临轻叹口气，仿佛在为她的学艺不精感到忧愁。</p>
“之前是锁魂咒，之后有人添了两笔，变成了请魂咒。”</p>
裴临指了指井口上面的木板对牧元璟道：“王爷，这封住井口的木板用的是槐木，井身上画的是锁魂咒，我估计杀害水鬼的人原本是想封住水鬼的魂魄，谁成想却有人在锁魂咒上面动了手脚。”</p>
“所以锁魂咒便成了请魂咒？”</p>
裴临点了下头，“槐木搭配请魂咒，将原本束缚鬼魂的效用逆转，不仅将水鬼的鬼魂请出了水井，还利用槐木吸收了附近的阴气，增强了水鬼的能力，这背后动手脚的人并不简单。”</p>
话说完后裴临的神色间带上了一丝困惑，“如此多的怨气究竟是从哪里来的。”</p>
没等他想明白，苏清墨问道：“利用水鬼杀人的真的是齐文瑞？”</p>
裴临搓了搓有些僵冷的双手，跺了跺脚，“咱回房间说，好不好？”</p>
牧元璟也怕在寒风中时间长了损伤苏清墨的身体。</p>
回到牧元璟和苏清墨的房间后，裴临先是倒了杯热茶暖手，然后坐到椅子上。</p>
苏清墨有些着急地问道：“究竟是不是齐文瑞。”</p>
裴临喝下口热茶，暖意从口腔顺到腹中，他舒服地喘出口气，似是而非道：“是他也不是他。”</p>
苏清墨被他绕的迷糊，正要起身冲到他面前，右手却被牧元璟扯住，牧元璟塞给她一杯热茶，“别急。”</p>
裴临看了她一眼，笑道：“你真该学学王爷，急什么，我正要说呢。”</p>
谈到正事他面上多少带了些严肃，“我说是他，是因为杀人的确实是齐文瑞，至于不是他，那是因为齐文瑞没办法操控水鬼帮他杀人，背后另有其人。”</p>
苏清墨有些没理明白，牧元璟坐在她身边看着裴临淡声道：“若本王料想的没错，应该是真正的凶手控制了水鬼和齐文瑞，然后凶手利用水鬼，帮助齐文瑞杀死了卓白和赵立诚，接着在人没咽气之前让水鬼吞食了两人的魂魄。”</p>
“王爷的猜测分毫不差。”</p>
“在后面操控水鬼的人又是谁呢。”</p>
裴临拿出之前的乌黑色珠子，“那人的具体身份我没法告诉王爷，但我可以确定的是那人跟井中之人有着血缘关系。”</p>
他把珠子放到桌子上，解释道：“我之前也说过，这个珠子是用亲人的鲜血和执念炼化成的，将珠子送进鬼魂体内，便可以控制鬼魂，只不过控制的人必须是炼化珠子的人，也就是说，水鬼生前和凶手是血亲。”</p>
苏清墨猜想道：“或许水鬼和齐文瑞就是血亲。”</p>
这种可能裴临倒是没想过，他沉思道：“荷包里的字条指明齐文瑞家中除了他应该还有个老母亲，难道水井中的人是齐文瑞的母亲？”</p>
牧元璟看了眼夜色，打断裴临的思路，“明日从井中捞出尸体后一切就都明白了。”</p>
话中逐客的意思明显，裴临自然不好再留下，他离开房间往魏旭和方慕北的住处走去。</p>
三人都没有想到，第二日井中的尸体还没有来得及确认身份，四方书院却又出了命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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