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隐藏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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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寡妇笑着看了陈轩一眼，轻声继续道：“我和阿轩住进城东之后的几个月身上的钱渐渐花光了，我怕阿轩被元娘找到，所以一直不肯让他出门挣钱，我自己又没有挣钱的本事就只能想些旁的办法，还没等我想出挣钱的法子，有一日有人给我送来一个钱袋和一张字条。”</p>

“那人是谁？”</p>

刘寡妇摇了摇头，“我没见到过她的长相，只知道好像是个女人，从那一天开始她就陆陆续续地给我送钱，最开始字条上写着让我无需报答自行花用便可，后来钱送的少了，我和阿轩的生活却被养得吃不得苦了，终于有一天她不再给我送钱，只给了我一张字条。”</p>

牧元璟静静地等着她继续往下说。</p>

“字条上写着若想日后有无穷无尽的银钱花用，便瞒着阿轩和她见一面，当天夜里我就去她说好的地方等着，然后被她带到了元娘家。“</p>

”进屋之后就看到元娘被剖了肚子拔了指甲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我被吓傻了，可是心中却有一个声音告诉我元娘死了，阿轩就是我的了。”</p>

“你的小指因何被吴元娘咬掉？”</p>

“当天夜里元娘躺在地上，我以为她断气了，就听从那人的吩咐扶住元娘的头颅，谁知元娘竟拼了最后一丝力气咬掉了我的小指。”</p>

仿佛又回想到了当天的情景，刘寡妇的脸上带着惧怕，“然后那人把元娘活活地分尸了，元娘的脑袋和腹中的胎儿被她放进了一口大坛子里面，胸腹部被扔进了隔壁的井中，只有四肢留在原地，第二天晚上她又来找我，把那口大坛子给了我，告诉我每天晚上上香供奉，然后让给了我一个木雕娃娃。”</p>

牧元璟神色清冷，“你将木雕物给了陈轩，让他去赌坊豪赌，因为鬼婴的关系陈轩一定会逢赌必赢。”</p>

刘寡妇脸上的表情木愣愣的，没有出声。</p>

牧元璟看了眼被侍卫架着的陈轩，“你可还有话要与她说？”</p>

陈轩没有理会牧元璟的问话，反而痴痴傻傻地笑着，口水从嘴角流出。</p>

这人，竟是傻了。</p>

侍卫松了手，陈轩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元娘...元娘...”</p>

刘寡妇一脸痛苦地爬向陈轩，刚伸出手就被陈轩打开，“你走开，我要找我的元娘，我的元娘在哪里呢。”</p>

泪水顺着脸颊滑下，刘寡妇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笑过之后又沉默下去，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p>

牧元璟吩咐堂内的侍卫，“将犯人刘氏带下去，待她把行凶之人的衣着特点交代清楚之后再行审断。”</p>

刘寡妇被带走，离开的时候眼睛始终不曾从陈轩的身上挪开，陈轩仍旧痴痴傻傻地瘫在地上，嘴里嘟囔着妻子的名字。</p>

就在这时有人冲进堂中，来人抱着陈轩颤颤悠悠道，“是不是阿轩啊？”</p>

陈轩的母亲也就是死者的婆婆为何会出现在场谁都不知道，她就像是凭空的出现一般。</p>

地上的陈轩忽然僵直住身体，他小心胆怯地看着眼前的老妇人，老妇人拨开人陈轩脸上散落的头发，认真地瞧了瞧，随后哭道：“儿啊，这半年你跑哪去了，你知不知道你媳妇她...”</p>

老妇人的话为说完就已经泣不成声了，陈轩低垂着头一言不发，任凭老妇人抱着他。</p>

陈轩身旁的侍卫不忍看眼前这对可怜的母子，纷纷别过头去。</p>

牧元璟想了想，轻声劝道：“老人家先回客栈罢，详细的事情稍后本王再派人告诉你。”</p>

老妇人攥着儿子的袖子不松手，不明白好不容易找到的儿子怎么就成了傻子。</p>

陈轩嘴角动了动，极轻地说了一句娘。</p>

老妇人眼中一下含了光亮，她木讷地盯着陈轩看了半晌，眼中盛满了喜悦，“你记得娘了？”</p>

喜悦过后，老妇人才发现陈轩的眼中仍是没有焦距的，他的那一声娘，不是在喊她。</p>

心知对方不听到答案只怕不会离开，牧元璟只得说道：“陈轩因刘寡妇的事情受了些刺激，带他回去好好休养，案子没破之前你们最好不要离开京城。”</p>

老妇人面上怔愣，“和刘寡妇有什么关系？”</p>

牧元璟想了想，决定实话实说，“刘寡妇参与杀害了吴元娘。”</p>

老妇人如遭雷劈，她萎靡在地，半晌后看着面前痴傻的儿子无声流泪。</p>

侍卫扶着老妇人和陈轩离开衙门，苏清墨从屏风后走出来，看着不断揉捏太阳穴的苏清墨，“王爷没事吧？”</p>

牧元璟放下手，面色有些发白，魏旭走过来递给牧元璟一个玉瓶，牧元璟喝了下去，苏清墨迟疑了片刻没有出声询问。</p>

等牧元璟脸上好多了以后，他看着苏清墨轻声道：“无碍了，陪我回府罢。”</p>

苏清墨点了下头跟在牧元璟身后离开了隐世衙，两人回府之后用过晚膳相继歇下。</p>

苏清墨做了个梦，梦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不记得，只记得牧元璟脸色惨白脆弱的样子，让她的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p>

睁开眼，天色已经大亮，她依偎在一个温暖的胸膛里，待抬头发觉牧元璟仍在睡着的时候，面上的红晕渐渐褪去，她静静地打量着他。</p>

牧元璟坚持了片刻实在是忍不住睁开了双眼，他眼中带着笑意看着她，“记住我的模样了？”</p>

苏清墨红着脸从他的怀中弹出，呼吸还有些不稳，“王爷怎么醒了也不说一声。”</p>

牧元璟笑着起身，话中带着打趣，“我怕影响了王妃观赏。”</p>

观赏什么，两人心知肚明。</p>

忽略早上有些暧昧的气氛，两人洗漱之后用了早膳，牧元璟正打算去书房，永安从外面进到墨香居，带来一个意料之外的消息。</p>

“王爷，刘寡妇死了。”</p>

苏清墨看向牧元璟，牧元璟面上未显异样，冷静问道：“什么时候的事。”</p>

永安答道：“应该是昨天半夜被杀的，今早卫城统领奉您的命令询问刘寡妇行凶之人的特点，结果就发现人死在了牢中。”</p>

“昨夜牢中可有异样？”</p>

永安摇了摇头，“卫城统领说守在外面的侍卫没有听到任何声响。”</p>

始终在旁未发一言的苏清墨闻言开口道：“刘寡妇是怎么死的？”</p>

刘寡妇的死状恐怖，永安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p>

牧元璟扫了他一眼，“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