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丞相之死青羽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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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一切都收拾妥当，正好是方家人吃午饭的时候。</p>

方阿奶的手艺很好，顺娘最近在方家，主要是跟方阿奶学茶饭手艺，她在这方面很有天赋。纹娘就不行，大概是所有的精力都花在了刺绣上了。</p>

摆饭的时候，黎桑过来了。</p>

“阿婆，我来蹭饭了！”黎桑提着一个篮子，腼腆地笑着。</p>

“想吃就来，说什么蹭饭呢。不害臊！”方阿奶见到自己的外孙很高兴，她一把就把黎桑给抓进堂屋。</p>

黎桑已经习惯了方阿奶的热情，他顺势把手里的篮子给她，道：“阿奶，这是我在河边摘的野莓子，拿来给你尝尝。”他说话的同时看着方青羽。</p>

方阿奶会意，道：“青羽啊，你过来陪你表哥说说话，我去把这野莓子洗了。”</p>

方阿奶走后，黎桑才开口道：“青羽妹妹，你的伤怎么样？”</p>

方青羽笑了笑，道：“师父看过了，再用药几天就好了。倒是表哥你，我听说你也受了寒毒。你的手……”方青羽看着黎桑的双手，发现他一点伤痕也没有，少年郎的手是温暖的小麦色。</p>

黎桑伸出双手，在方青羽眼前晃了晃，笑道：“一点事也没有，青羽妹妹不用担心。”说完就沉默了。</p>

方青羽见他迟疑着，于是抢先开口问道：“表哥有话对我说？”</p>

黎桑想问她罗红凌的事，她那样伤了青羽，是否以后还会跟着梁冬生修行。如果不行，那也没关系，青羽村有的是厉害的人。但是话到了嘴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了。</p>

“青羽妹妹，你去过北衍峰了吗？”黎桑鬼使神差地如此问道。</p>

方青羽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她摇了摇头，然后说：“表哥去过了吗？”</p>

“嗯，阿爹说我小时候去过那里，所以才不怕受伤。”</p>

“我从来没有听我阿爹提过。”</p>

黎桑闻言皱眉，方青羽是六岁那年来青羽村的，她六岁以前在哪里，生活的怎么样都没有人知道。有没有可能，她不是青羽村的孩子，所以才没能去北衍峰呢？</p>

但是二舅方易回来的时候，明确说过方青羽是他的孩子。方青羽那时候六岁，可是二舅是三年前才离开青羽村的。</p>

黎桑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p>

方青羽，不是方易的孩子！</p>

“二舅他人很好。”黎桑不知所言。</p>

方青羽道：“我阿爹当然好了。黎桑表哥，过几天带我去撩虾好吗？二娃今天老缠着我要出去玩。”</p>

黎桑还在方才的发现中回不过神来，闻言笑了起来，“这个皮猴！才五岁就天天往外跑。放心，到时候我带着他。”</p>

他一笑就舒展了一切犹疑，不管青羽是不是二舅的孩子，她都是他的妹妹。</p>

午饭一家人其乐融融，期间间杂着二娃和青羽的笑闹声。</p>

方青羽的姑父黎知文似乎是掐准了时间，来接黎桑和黎顺娘回去。他还叫了方易出去说了几句话，回来后的方易面色沉重。再看到方青羽的时候又恢复如常，笑着说下午要带她出去钓鱼。</p>

待到下午的时候，一家人似乎说好了的，二娃也没有闹着要去，纹娘也没有说小女娃出去不好。</p>

就这样，方易的大手牵着方青羽的小手，一大一小踏着初夏和熙的暖阳来到了位于青羽村边上的凤尾河。</p>

凤尾河由西向东汇入阙水，将大山分为南衍峰和北衍峰。</p>

凤尾河弯弯曲曲，有许多分支，宽的地方有百丈宽，窄的地方只有一人高的那么窄，许多人都能从那最窄的地方直接跳过去。</p>

方易带着方青羽沿着河岸走了不一会，就在一处不宽不窄的地方停下。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方青羽只是笑着，任由方易牵着她的手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