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韩门忠烈梁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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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韩世居不安地开口道。</p>

梁冬生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他先是简单地朝这些牌位拜了拜，然后起身走到了灵案最右边的一个黑色木匣子面前。</p>

这个木匣子的盖子是面朝着前方，而不是上方。</p>

只见梁冬生抬手轻轻地拉开那个木匣子，露出了里面的一个牌位。</p>

只看了一眼，韩世居不由地跪了下去。</p>

那个牌位上赫然写着“护国夫人韩门梁氏之灵位”。</p>

梁冬生点了一支香给韩世居：“你拜一拜她吧。”</p>

韩世居拿着香，烟气冲进鼻腔，他忽的就哽咽了。祠堂内因为点了香开始变得闷燥起来，韩世居脑袋有点晕了。他想起小时候阿娘来青羽村的时候，那时总是冬天，因为冬天太冷打不了仗。</p>

他曾嫌梁家拳太难而不肯学，阿娘就会拿藤条打他。他不怕疼，也从没有哭过，可是阿娘却哭了。她说她只有这一身功夫还能证明她是梁家人了。她怕她再次去战场之后没有人再会记得她。</p>

以前的韩世居不懂，他只是不想再让阿娘伤心而拼命的练梁家功夫。后来他才知道阿娘是被梁家抛弃的一个女子，只是因为她追随了自己所爱。</p>

古语云：奔者为妾，父母国人皆贱之。</p>

阿娘是一个奇女子，不爱红装爱武装，她从小就梦想着上战场杀敌。</p>

那一次韩家军路过阿娘家，在山下驻扎了数日。阿娘和阿爹就是那样相识的，他们时常一起策马狂奔，一起切磋功夫。</p>

她教他梁家拳，他教她韩家枪。</p>

后来，她跟着他一起走了。</p>

当时的阿爹已经有夫人了，阿娘甘心做妾，也要留在他身边。梁家人因此再也不认这个女儿了，这是阿娘一生中最大的憾事。即使后来她以正妻之礼与阿爹合葬，梁家人也再没有出现过。</p>

韩世居眼眶泛红，强忍着眼泪把香插到香炉中。</p>

“走吧，换个地方说话。”梁冬生说道，然后率先离开了祠堂。</p>

韩世居还有些恍惚，他有许多疑问，跟着梁冬生走出临兵斋来到一片山崖上的空地。</p>

“前辈，您姓梁，我阿娘也姓梁。你们？”韩世居终于问了出来。</p>

“她是我的长姐。”梁冬生缓缓开口道：“我的武功也是她教的。”他望着山崖中此起彼伏的群山，想起年少时的那段时光。</p>

他从小因为身体原因，习武很艰难，连父亲都已经放弃他了。只有长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教他练武。</p>

长姐是那一代不寤山庄弟子中武功最好的，如果不是时间都花在教他上，她或许可以成为江湖中最好的。</p>

那一年她满怀歉意地对他说：持拙，以后你要自己练武了。我遇上了一个人，那个人可以带我去实现我的梦想。</p>

他当时不懂，只要长姐能够完成她的梦想，他是第一个支持的。</p>

小小的梁冬生拍拍胸脯对他的长姐说：长姐放心，我已经八岁了，我可以一个人练武的。再过几年，我就会成为天下第二厉害的人！</p>

长姐笑问他，为何是第二。</p>

他说因为第一是长姐呀。</p>

“舅舅！”韩世居突然叫道。“你是我舅舅吗？”他不确定地又问了一遍。</p>

梁冬生的回忆被拉回，他定睛看了那个少年一眼。少年的脸并不像长姐，但眉宇间散发出来的浩然正气与那个嫉恶如仇的长姐一模一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