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告白（前尘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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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对视，一目浓墨如点漆，一目艳红自妖冶，可是，在这两双瞳孔中，迷迷然，只能看见对方的倒影。</p>

“你是真的？”玄一感受女孩儿吹来的温热呼吸，终于忍不住出声询问。</p>

沈青君不语，代替回答，她拿起玄一的手，贴在自己的两颊上，笑了笑。</p>

“是热的。”玄一也笑了，一手轻轻摩挲女孩儿软糯带水的肌肤。</p>

“你的眼睛……发生了何事？”沈青君用手，摸了摸玄一的眉眼，说是触摸，其实是更为小心地轻点。</p>

玄一闭上眼睛，不拒绝，只是眼珠子滚来滚去，睫毛颤个不停，“方丈说……我有了心魔。”</p>

“怎么会？”</p>

“沈青君……你就是我的心魔。”</p>

沈青君闻言，轻点他眉眼的手一顿，停在了半空。</p>

玄一没有睁眼，任由沉默游走，他面部线条紧绷，指甲嵌进了肌骨。</p>

下一秒，沈青君已埋入了他的胸膛，双手抱住他，扯住他的僧衣，扯住他的袈裟，深吸了他身上自带的焚香味道，她说：“这真是我听过的……最好的告白。”</p>

玄一稍稍皱眉，他有些疑惑，可双手不必多说，一手已经环上了沈青君的腰肢，一手枕在她的脑后。</p>

“你怎么来了南岭？”他拥抱她，耳鬓厮磨。</p>

沈青君沉默了片刻，从玄一的怀里挣了出来，她抿唇，皱眉，她说：“玄一，我要嫁人了。”</p>

玄一后退了两步，红眼瞪着她，“那你为何……偏要再来招惹我？”</p>

“我想求个明白，”沈青君不惧他的责问，迎着他的目光，“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偷偷跑来了南岭。玄一，我想要个答案。若你拒绝，这一次我便真的死心，凤冠红袍，从此便是霍澜渊的妻。可若你……我想寻个他路，我想同你在一起。”</p>

沈青君说完后，从青衣的袖口里，掏出了一串东西。她将玄一的手平摊在月色下，把手里拿着的东西，放到了他的手心。</p>

那东西，赤如安红豆，透如琥珀。每一颗都圆润饱满，闪着微光，细数二十一颗。正是玄一此前从不离身的红佛珠串。</p>

她说：“父亲将拾到的珠子，全数交给了我。他知道我舍不得你，便想留给我做个念想。玄一，我将佛珠用金线重新串了起来。这一次，我把佛珠还你。”</p>

玄一感受手心里的冰凉，汩汩涌动的鲜血直直窜越了全身，他有些不明白，可心已经在悸动。</p>

“玄一，你愿不愿意与我一起离开？山高水长，万水千山，离了长安，离了南岭，去洛阳也好，去扬州也好，看看江南风光，看看北国风雪。只有……你和我，只有我们二人。”沈青君一字一句，说得极为小心，她眉头蹙着，提心吊胆地等着僧人的回答。</p>

玄一看着她的眼睛，很久都没有说出话来。</p>

沈青君有些怅然，她笑得难看，还是继续说着：“玄一，若你不答应，可以帮我问问阿珠吗？我初见的那个孩子，他愿不愿意？”</p>

玄一扯过沈青君的身子，把她拥入了怀里，声音颤抖着，“阿珠愿意，我也愿意。沈青君，从此以后，我会是你的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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