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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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人和妖，就像两条相交的线，互相牵制，又互相影响。人妖交恶，多乱世；平息妖魔，则盛世起。一个王朝的覆灭，要是真追究起缘由，那也不仅仅是史书上写的战乱、暴政……所造成的人祸。</p>

妖的存在，或多或少，给古代王朝的盛起、衰灭，加了一些华丽而又隽美的词藻，可这瑰奇璀璨的笔底生花，终究是没有几人知晓。”</p>

白衣以血为介，用破了口子的手指，在小厨房紧闭的门口，画起了一笔连成的阵法，那娓娓道来的声音清雅内敛，一字一句，都仿若翩翩公子，在清晨的阳光下，朗诵诗文。</p>

人如玉，世无双。美好得不像凡俗。可杨绾绾听着，却皱起了眉。</p>

在白衣僧人的诉说下，一副千妖伏聚，百鬼夜行的宏大画卷，在柳三千的眼前徐徐展开。</p>

他说：“周幽王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褒姒一笑，失尽天下民心。那褒姒本就是株桃花妖，自带清香，一双杏眼含水，只轻轻一瞥，就能勾走男人魂魄。漫天火光，烽烟袅袅，为一个女人唱起的千古绝响，不过是镜花水月的虚幻。真相只不过是，一朝帝王被妖狐媚了心智，连痴情都算不上。</p>

若你细细去品一些史书，就会发现这样的故事很多。为何一代王朝覆灭，总会牵涉到几位美艳姬妾，明明是帝王的错，却总是喜欢让女人来买单，原因就在这里。</p>

在史书上写上帝王是被妖迷了心智，除了让人们感觉到人妖力量悬殊之外，就没有任何别的警戒意义。还不如把他们塑造成是多情帝王，也好让女人为亡国承下大部分的错。所以，史书上从来不曾明确记载妖的存在。”</p>

白衣僧人画完了阵法后，又向柳三千把短刀无义借了去，“姑娘，你这刀可是把好刀呀！”</p>

柳三千点点头，他听男人讲故事有些入迷。不由得，希望他能继续讲下去。</p>

白衣用无义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他把喷出的鲜血灌溉在无义的刀锋上。饮足了血液的无义，刀柄上的彼岸花开了，而刀面像是在和什么共鸣似的，颤抖个不停。</p>

他把无义用力一刺，插入阵法中央的土地三分，似乎用尽了力气，声音有些虚脱，“有此刀坐镇，我们或许能撑到明日门开。”</p>

阵法金光一闪，无义稳稳当当。</p>

“你刚刚问我的问题，现世为何出现的妖少了，吃人的妖也少了，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柳三千还是很想知道结果，她觉得这个问题的背后自有深意。</p>

“姑娘，切莫着急，听我道来。在改朝换代，几番迁都频繁的古中国，有一个朝代十分特别。那无疑是一朝盛世，而这盛世的开启，与一位女子的创举撇不开关系。</p>

我之前也说了，人妖自古开始就纠缠不休。妖性顽劣，喜好看人战事连连，所以总是会在和平年代出来搅局。且妖，本就喜食人肉，这就更加引得人类惧怕。为了对抗妖魔，帝王往往会秘密训练一匹天赋异禀的人，这些人被称为‘天师’。</p>

天师本就法力强大，不要说联合起来狩猎混进人群的妖魔了。往往一抓一个准儿，被抓到的妖魔，下场会比死刑犯还要来的惨。他们会被天师研究透，折磨，虐杀，直到痛苦得连妖都不想做了。</p>

妖吃人，人诛妖。就如同一个圆，周而复始，反反复复。在延续了千年之后，人妖互相仇视，见面必置另一方与死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