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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泥巴做的，锯子锯在上面，比锯在木头上省劲多了，遗憾的是，由于泥巴里面掺杂了不少头发和麻一类的植物，所以，锯子所到之处，头发和麻一类的植物会拉扯下一些泥巴来。</p>
会平师太和另外一个老尼姑一人拿着一盏马灯走进大殿。菩萨的后面光线非常暗，需要马灯的照明。</p>
马建平和陆千从两位师傅的手中接过马灯，站在马工头左右两边。</p>
二十分钟左右的样子，马工头和另外一位师傅从菩萨后背上取下一个边长为九十公分左右、厚三公分左右的方形泥板。</p>
就在两位师傅挪开泥板的刹那间，马建平和陆千闻到了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不一会，所有人都闻到了。</p>
会平师傅站在一旁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p>
陆千从刑侦箱里面拿出一把手电筒、几副手套、几个口罩。</p>
萧老和赵子蒙、令狐云飞、项代沫戴上口罩和手套。林狄将一个大号手电筒递到萧老的手上。</p>
萧老走到方洞跟前，打开手电筒，朝方洞里面照去。</p>
在方洞下方四十公分处，有一些小块泥胎，方洞西边和斜下方——即菩萨底部和斜下方有很多小块泥胎。</p>
降央嘎亚担心工匠们在修补菩萨后背窟窿的时候发现菩萨肚子里面的尸体，所以，往菩萨的脖子里面扔了一些泥胎，并用铁锹将泥胎铲碎了。</p>
他料定工匠们不会将菩萨肚子里面的泥胎清理出来，理由很简单，因为菩萨本身就是用泥巴做成的，肚子里面有几块泥巴，无伤大雅。</p>
会平师傅的话证实了笔者的说法：“几个工匠在修复观音菩萨的时候，看见了观音菩萨肚子里面的泥胎，本来是想把泥胎清理出来的，因为，这些泥胎是有用的。”</p>
会平师傅望着堆放在墙角处的泥胎道，“但观音肚子里面这些泥胎都碎成了泥巴，所以，就放在里面了。当时，我们也没有多想，这些泥胎怎么会跑到观音菩萨的肚子里面去的呢？我原以为是那些红卫兵扔到里面去的呢。”</p>
降央嘎亚就是担心工匠在修复观音菩萨的时候把观音菩萨肚子里面的泥胎拿出来，所以才将泥胎故意捣碎的。</p>
现在，必须先把观音菩萨肚子里面的泥胎清理出来，才能将宁雁南的尸骸弄出来。</p>
马工头又用钢锯将方洞里面的方格形木架子锯开，不锯开木架，是没法将宁雁南的尸体弄出来的。</p>
方格木架是用铁丝固定的，木架是筋骨，所有的泥胎都是附着在木架子上的。</p>
十几分钟以后，方格木架被锯开了。</p>
方洞的直径大概在九十公分左右，人是可以钻进去的，但人没法钻进去，因为里面的环境太过恶劣。</p>
萧老和马建平同时将手电筒的光对准了方洞的西边和斜下方——尸体应该在这个位置。</p>
一个工人将一把铁锹递到马工头的手上。</p>
马工头用铁锹将观音菩萨肚子里面的泥胎一锹一锹地撮到方洞外。</p>
泥胎在距离洞口一米左右的地方，铁锹的长度正好能够得着。</p>
几分钟以后，马工头就满头大汗，他干脆脱掉外套，卷起衬衫的袖子。</p>
另一个师傅借此机会拿起铁锹，将泥胎一锹一锹地往外撮。</p>
另一个师傅拿来一把和泥的三齿耙，他将一些比较大的泥胎往洞口挪，然后用手将泥胎拿出洞口。</p>
林狄从刑侦箱里面拿出三副手套递给三位师傅。</p>
降央嘎亚往观音肚子里面扔了不少泥胎。</p>
三位师傅轮流撮了、刨了三十分钟左右以后，放下手中的工具，退到旁边。</p>
如果单是挖泥胎，速度不会这么慢，在泥胎的下面，还有一具尸骸，在挖土和刨土的时候，几个人不能不顾忌到泥胎下面的尸体。</p>
下面的事情，该由同志们自己动手了。</p>
令狐云飞接过马工头手中的铁锹，继续撮起来，但速度明显慢了许多。因为铁锹越来越接近尸体。</p>
十五分钟左右的时候，铁锹的头部触碰到了坚硬的物体——相对比较坚硬的物体。</p>
萧老和赵子蒙同时听到铁锹的头部和硬东西接触时发出的声音。</p>
令狐云飞不得不放慢了速度，他干脆钻进方洞，用手拨开硬东西周围的碎土——越往下，土越碎，有些已经成了粉末状。</p>
很快，一只脚露了出来——准确地说露出来的仅仅是脚踝骨和脚后跟。</p>
“降央嘎亚，你是怎么把宁雁南的尸体放到里面去的？”</p>
“头朝下。”降央嘎亚低声道。</p>
既然是头朝下，那么，赵子蒙和令狐云飞所看到的硬东西应该就是宁雁南的脚。</p>
很快，令狐云飞用手从土中拨出了两只脚。随着观音肚子里面的泥胎越来越少，尸体腐败的味道越来越重。</p>
宁雁南的尸体在观音的肚子里面呆了几个月，现在，正是尸体腐烂最严重的时期。</p>
怎么才能将死者的遗体请出观音的肚子呢？大家有点犯难了。如果倒着拉出来的话，死者的两只手臂肯定碍事。因为菩萨的肚子里面有纵横交错的木架子，这也正是降央嘎亚将宁雁南的尸体倒着扔进菩萨肚子的主要原因。</p>
所以，如果在观音菩萨的肚子里面将死者的身体掉一个个，是不现实的——因为菩萨肚子里面的空间有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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