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鲍雅琴馋猫一只下作女红杏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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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赵子蒙和令狐云飞将常有宽的尸体仰面朝上，放在石棉瓦上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p>

在常有宽的腹部下方有一块像地图形状的褐色胎记，上端至衬衫第三颗纽扣，下端到皮带上方两公分处，左右两边一直到腰两侧（西服的扣子没有扣，是敞开的。衬衫是黑白相间方格衬衫。）；在常有宽的脖子上有一条深深的勒痕——勒痕很细。</p>

萧老解开衬衫的领口，在脖子的右后侧有两根拧在一起的细铁丝。铁丝的型号竟然和“9.27无头案”所用的铁丝的型号完全相同。</p>

林狄拿着一个记录本和笔，萧老说，她记。</p>

脖子应该是致命源之一。</p>

萧老解开拧在一起的铁丝（铁丝在脖子上绕了两道）。</p>

萧老将铁丝拉直，其长度在一米左右。凶手用的是双股铁丝，从杀人凶器来看，凶手杀害常有宽是蓄谋已久，做了充分准备的。这么细的铁丝一旦绕到脖子上，遇害者绝无生还的可能。</p>

铁丝深深地陷在肉里，萧老将铁丝解下来的时候，上面还摽了一些软组织。</p>

萧老解开死者衬衫的扣子，然后将衬衫慢慢揭开，血迹已经将衬衫和死者的身体粘连在一起——尸体的表面已经腐化。</p>

在死者腹部的上方，一共有三个相对平行的刀口，很显然，死者肚子上的刀口是死者第二个致命源。</p>

萧老请刘胖子找来了一张草席盖在常有宽的身上，验尸不得不延后，今天早上，赵子蒙一行本来是打算抓捕鲍雅琴的，他们刚开始以为常有宽就是“9.27无头案”的受害者，所以，没有带刑侦工具。</p>

现在，同志们竟然在常有宽家的狗窝下面找到了常有宽的尸体，那就要对常有宽的尸体进行认真的检查。既然是验尸，那就要按照验尸的规矩进行操作。</p>

赵子蒙派徐所长到秣陵路派出所去拿刑侦箱。</p>

徐所长在厨房洗完手之后，大步流星走出院门。</p>

赵子蒙和萧老利用徐所长回秣陵路派出所取刑侦工具的空挡，对两个孩子以后的生活做了一些必要的安排，刘胖子说，鲍雅琴有一个妹妹在一所中学的校办厂工作，赵子蒙就派刘胖子把鲍雅琴的妹妹鲍雅凤请来了。</p>

两个孩子见到姨妈之后，扑倒在鲍雅凤的怀里。</p>

鲍雅凤答应帮姐姐照顾这两个孩子，就当她们是自己的孩子一样呵护。</p>

十点五十分，徐所长拎着刑侦箱走进院门。</p>

聚集在院门外的人群仍然没有散去，而且越积越多，连常有宽家后门外的河堤上都站满了人。</p>

徐所长还带来了一个好消息：项代沫他们已经成功抓捕了二麻子。</p>

大家带上手套和口罩。</p>

林狄打开了照相机。</p>

尸检工作继续进行。</p>

这是一次比较特别的尸检，以往的案子都是先验尸，后破案，尸检的精细程度关乎案件的线索；这一次是先破案，后验尸，所以，相对于常规尸检要简单许多。尸检虽然简单许多，但必要的程序还是要走的，尸检毕竟是结案必不可少的一个环节。</p>

尸检记录如下：</p>

死者年龄，46岁；</p>

身高，1.69米。</p>

死亡时间两个月左右。</p>

致命源有两处：</p>

一，咽喉下方——脖子周围有一道深零点八公分左右深的勒痕（凶器为零点一公分粗的铁丝）。</p>

二，在死者的腹部有三处刀伤：</p>

第一个刀口的长度与深度分别为一点九公分、四公分。</p>

第二个刀口的长度和深度分别为两点一公分、四点一五公分。</p>

第三个刀口的长度和深度分别为两点二公分和四点三公分。</p>

（凶器为匕首）</p>

萧老在死者的身上还搜出两样东西：</p>

一，一包金京西香烟，烟盒里还剩下十一根。香烟放在裤子右口袋。</p>

二，一个普通的打火机（一般的小店都能买到，价值一块钱左右）。打火机在西服右口袋。</p>

吃过中午以后，赵子蒙对鲍雅琴和蒋兆才进行审讯，审讯地点在大会议室。</p>

第一个审讯对象是鲍雅琴。</p>

赵子蒙和萧老再见到鲍雅琴的时候，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放佛经历了漫长的岁月，鲍雅琴一下苍老了许多，这么说吧！一个上了年纪的徐老半娘，她要在一个电视剧里面扮演一个天真纯洁的少女，化妆师的努力没有让导演和观众失望，在脂粉和强光的帮助下，一个花容月貌的纯情少女出现在大家眼前，戏毕竟是戏，它总有落幕的时候，当这个纯情少女卸下浓妆以后，脸上的皱纹和衰老的轮廓线显露无遗，现在的鲍雅琴就如同这个卸了妆的徐老半娘。</p>

鲍雅琴的额头上笼着一层灰色，她眼窝深陷，原来就十分突兀的颧骨更加突兀，变化最大的是她的眼神。一只正在等待屠宰的狗，当它亲眼目睹几个兄弟惨遭虐杀之后，它的眼睛里面只剩下恐惧和绝望，现在，鲍雅琴的眼睛里面除了恐惧，更多的就是绝望。</p>

鲍雅琴连思考的心气都没有了，她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就谈不上主动交代问题了，所以，赵子蒙只能选择一问一答的方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