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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我有事？”</p>
“对。”</p>
“宝柱——宝柱，你出来一下。”陈红霞朝里屋喊道。</p>
“来了。”一个男人应声从里屋走了出来，他的手上端着一个茶壶，嘴上叼着一根香烟。</p>
男人跟顾所长打了一个招呼。</p>
“剩下这一点，你来卖，顾所长找我了解情况。”</p>
男人解下陈红霞身上的皮围裙系在自己的腰上；陈红霞将几个人请进里屋。穿过里屋，后面有一个小院子。</p>
陈红霞将几个人领进一间屋子，让大家坐下。</p>
“顾所长，请稍等，我去泡几杯茶来。”</p>
“用不着，我们刚喝过茶。”</p>
陈红霞坐在椅子上：“顾所长，你们想问什么？”</p>
顾所长朝赵子蒙望了一眼：“这位是市公安局刑侦队的赵队长，赵队长，你问吧！”</p>
陈红霞欠身朝赵子蒙微微一笑。</p>
“大嫂，陈红梅是你的堂妹吗？”赵子蒙道。</p>
“陈红梅是我堂妹，但——我们之间几乎不来往。”</p>
“为什么不来往？”</p>
“她——”</p>
“你们为什么不来往呢？”</p>
“她一直不学好。”陈红霞脱口而出。</p>
“不学好？此话怎么讲？”</p>
“她不好好过日子，离过两次婚，她在插队的时候就乱七八糟，读初中的时候就坏了身子。”</p>
“陈红梅插过队？”</p>
“对，回城之后就分在物资公司当仓库管理员。”</p>
“我们是为无常巷157号的案子来的——你听说这个案子了吗？”</p>
“今天下午就听说了，陈红梅和这个案子有关系吗？”</p>
“在租住无常巷157号期间，她曾经和一个年近六旬的男人来往，死者的年龄是56——58之间。”</p>
“这些事情，我不知道，有时候在街上碰到了她，就寒暄两句，平时没有过多的接触——逢年过节也不来往，她结婚的时候，也没有请我去。”</p>
“她现在住在哪里，你总该知道吧？”</p>
“这我知道。她家住在凤凰西街，看她的样子，现在过得很滋润，去年夏天，我在中和街碰到她——迎面撞见了，脸上过不去，我就和她说了几句话。”</p>
“她说她买了一个小院子，她还把地址告诉我，让我到她家去玩，我知道她是在向我炫富，过去，亲戚们都瞧不起她——我也不怎么待见她。”</p>
“他家住在丹凤西街多少号？”</p>
“三百七十几号，具体是多少号，我记不得了，你们到那里一打听就知道了。”</p>
“他男人是干什么的，你总该知道吧！”</p>
“不知道，我经常在大街上遇到大毛——她男人的小名叫大毛，看样子——好像没有什么正经的营生——我给你们丢一个底，大毛坐过一次牢。”</p>
“为什么坐牢？”</p>
“不知道。大毛从初中就开始追红梅——因为红梅长得很漂亮。”</p>
“你的意思是说，陈红梅虽然结了两次婚，但一直和大毛保持那种关系。”</p>
“应该是这样——除了坐牢期间，他们之间一直没有断过来往，但红梅的头绪不止大毛一个——她是一个很能作的女人，她很漂亮，男人一看到她就会神魂颠倒。”</p>
顾所长打电话叫来了一辆汽车，丹凤西街在河西，路比较远。</p>
十几分钟以后，一辆汽车停在七星西街的十字路口。</p>
汽车驶过中汉门大桥，很快就拐到一条比较狭窄的石板路上。因为街道比较狭窄，汽车只能缓慢前行。这里的房子非常密集，人口也很密集，九点多钟了，街上还有游荡着不少人影。</p>
汽车行驶到一个路口，停了下来——这是一个十字路口。</p>
顾所长跳下车，走到一个烟酒店跟前，烟酒店的老板用手朝西街指了指，嘴里面同时嘀咕了几句。</p>
在十字路口的南边有一个小广场，驾驶员将汽车停在了小广场上。</p>
六个人朝西街走去。赵子蒙看了看手表，时间是九点四十五分，大家加快了步伐。</p>
西行五六分钟以后，顾所长在一个照相馆面前停下。照相馆的门牌上的号码是370号。“三百七十几号”应该就在这一带。</p>
照相馆的橱窗里面放着几张放大了的女人的照片，在照相馆的对面有一个面馆，面馆里面的灯亮着，里面坐着两个顾客，一个在吃面条，一个在等面条。</p>
顾所长走进面馆。</p>
“请进，请问下几碗面，下什么面？”店老板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六个人。</p>
“老板，你们几点关门？”顾所长上前两步。</p>
“什么时候没有生意，什么时候关门打烊。”</p>
“给我们下六碗面，但不是现在，我们先办事，办完事以后再来吃，”赵子蒙边说边走到价目表跟前看了看，“下六碗肉丝面吧——等我们来了再下！”</p>
老板是一个有眼力劲的人，他看清了同志们身上的制服，“请问，你们想打听些什么？”</p>
老板将六个人让到另一张桌子旁坐下。</p>
“老板贵姓？”</p>
“免贵姓汤。”</p>
“汤老板，我们跟你打听一个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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