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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我能不能不说？”</p>
“凡是和案子有关的问题，我们都要知道。”</p>
至真长长都叹了一口气。他改变了一下坐姿，用双手在右膝盖上揉搓了几下，然后望了望赵子蒙道：“我能不能站起来舒活一下筋骨？”</p>
“你怎么了？”</p>
“坐的太久了，我的腿——特别是这条腿有些麻木。”</p>
“行，你可能站起来放松一下，项代沫，你扶他一下。”</p>
“不用了，我自己扶着椅背站一会就行了。”</p>
王局长点着了一支香烟，然后站起身：“子蒙，叫一个人来给他重新包扎一下伤口，再找一条裤子来给他换上。”</p>
空气中弥漫着比较浓的血腥味——至真的伤口失血太多。</p>
赵子蒙走出审讯室。</p>
项代沫走上前去，扶着至真的胳膊，帮助他慢慢站起来，至真坐得确实太久了，再加上右腿伤口失血过多，他站起来后，竟然一步都挪不动——此时，他的右脚一点劲都使不上。</p>
项代沫架着至真在审讯室里面转圈子。</p>
审讯还要继续，为了下面的审讯，对罪犯进行一些人性化的关怀，是非常必要的。至真和慧觉是如何搅合在一起来的，这对分析案情，特别是犯罪成因有非常重要的意义。</p>
从另一个角度来讲，即使是恶贯满盈的罪犯，其尊严还是要受到一定的尊重的。</p>
人之初，姓本善，每一个人都是干干净净地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由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一些人走上了不归路，法律要摧毁的是罪行，而非肉体，由于肉体是罪行的载体，所以，法律一并要将肉体摧毁掉，但在摧毁之前，肉体还是要受到应有的尊重的。</p>
十几分钟以后，封一鸣来了，封一鸣对至真的伤口进行了第二次清洗和包扎。</p>
包扎好以后，赵子蒙给至真换了一条比较宽大的慧裤。</p>
几分钟以后，至真已经能扶着椅背转圈了，虽然有些吃力，但总算能挪步子了。</p>
陆千还倒了一杯热水给至真。</p>
至真将一杯水喝完之后，主动坐在椅子上，审讯继续。</p>
该做的事情，同志们都做了，该满足的要求，同志们都做到了。</p>
至真接下来的交代顺畅了许多。</p>
“赵队长，您想问什么就问吧！”</p>
“你和慧觉是怎么搞到一起的。”</p>
“话要从四十几年前说起，当时，我十八岁，慧觉十六岁，我们是表亲。”</p>
赵子蒙和王局长、令狐云飞、项代沫面面相觑。</p>
“你能告诉我们你和慧觉的原名吗？”</p>
“我姓冉，名字叫冉世雄，表妹姓唐，名字叫唐佩婉。”至真的交代干脆了许多。</p>
“表亲，你们是什么亲戚关系？”</p>
“佩婉的母亲是我的姑妈。”</p>
“你接着往下说。”</p>
“是。我姑妈家在洪州城里开了一家药铺，生意做得很大，唐家在苏州和镇江也有两个药铺。当时，我正在武当山学武艺，那一年，佩婉家的药铺出了两件事情。”</p>
“在洪州城，有一家刘姓药铺，生意做不过唐家，就雇了一个会点三脚猫功夫的马姓拳师，此人经常带人到唐家药铺来惹是生非，吓得很多人都不敢到佩婉家的药铺是看病抓药，这是第一件事情；第二件事情是唐家的药材经常在半道上被劫。姑父姑母就和我爹娘商量，让我下山到唐家药铺帮忙。”</p>
至真端起茶杯喝了几口水接着道：“我到唐家药铺以后，姓马的拳师来捣乱，被我打断了两根肋骨，挑断了脚筋之后，逃回老家去了，从此以后刘家的人就再也不敢来捣乱了。”</p>
“也没有人再敢打劫唐家的药材了——因为每次都是我带人亲自押送的。”</p>
“在我到唐家药铺的第二年，姑父姑母便将表妹佩婉许配给商会会长的小儿子，姑父姑母看出我和表妹之间的关系——便提前将她嫁给了霍会长的儿子。”</p>
“佩婉不愿意，她闹过，寻过短见，但姑父姑母吃了秤砣铁了心，为了唐家的生意，硬逼着佩婉上了花轿。”</p>
“你的姑父姑母这么着急慌忙都把女儿嫁出去，是不是你们已经做了苟且之事？”</p>
“在佩婉出嫁前，我们没有做苟且之事，佩婉是想把生米煮成熟饭，但我没有同意，但在佩婉回娘家的时候，我们做了苟且之事。”</p>
“这是为何？”</p>
“佩婉的男人是一个残废——他有严重的痨病，霍家着急慌忙把佩佩娶回家是想给儿子冲喜的。”</p>
“半年后，佩婉回娘家，一天夜里，佩婉摸进我的房间，把自己的遭遇和处境跟我说了，那天夜里，我们在一起了。不久，佩婉发现自己怀孩子了，这件事情只有我们两人知道，为了掩人耳目，佩婉决定和我私奔。”</p>
“一天夜里，佩婉钻进我的房间，和我商量私奔的事情，结果被姑父发现了。姑父姑母把佩婉关起来，逼她马上回到霍家去，佩婉说她已经没法回到王家去了，原因是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p>
“姑父姑母就把我赶出了唐家，并逼佩婉把孩子打掉了，然后将佩婉送回了王家。一年以后，霍家知道了佩婉怀孩子和打胎的事情，一份休书，就把佩佩赶出了霍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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