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跑断腿的户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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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启圣连忙起身，说道：“快请。”</p>

方以智很快就来了。</p>

比起姚启圣，方以智显得气色好多了。</p>

方以智进来之后，立即行礼，说道：“见过阁老。”</p>

姚启圣见状立即上前扶起方以智，说道：“方先生来了就好。”</p>

方以智不敢怠慢。</p>

而且内阁各大学士的威信，已经确立下来了。特别是首辅张质，与财相姚启圣。</p>

姚启圣与方以智纷纷落座，姚启圣与方以智寒暄两句，就单刀直入问道：“各地丈量土地的情况如何？”</p>

方以智而今在国子监，专门教学生，已经不亲自下去丈量了。但是下去丈量的人，都是他的门生故吏，整个事情在京师掌总的人，还是方以智，甚至姚启圣知道张轩有意将方以智调入新成立的民部，专门负责田税与人口，鱼鳞黄册之事。</p>

可能在丈量这一件事情尘埃落定的时候，就是方以智正位尚书的时候。</p>

故而姚启圣对方以智也不敢有所怠慢。</p>

因为姚启圣知道，在国初的时候，真正能称得上重臣的，都是与兵权有关系的。姚启圣的位置看似重要，似乎能威胁到张质，但是姚启圣很明白，他位置虚得很。</p>

去留在张轩一言之间，他更明白，张轩对内阁之中，好几个人都不是太满意的。说不得过几年，眼前这位，就也要入内阁了。</p>

方以智不知道姚启圣是怎么想的，但是姚启圣客气，他却担待不起。立即微微起身，说道：“回阁老的话，南直隶，浙江已经去岁丈量大半，今日已经收尾了。而今人都在江西，湖北，湖南三省丈量。”</p>

姚启圣说道：“方先生可知道一件事情？”</p>

方以智说道：“阁老所说的是？”</p>

姚启圣说道：“南直隶，浙江，江西，湖北，湖南的账目，还堪堪能看，但是福建，广东，广西，贵州，云南，四川的账目，根本不能看。”</p>

方以智听了，心是一愣，随即细细一想，却觉得有些理所当然。</p>

账目这问题是陈陈相因的，而丈量的目的，虽然没有直接清理府县的账目，但是将府县之中最头疼的问题，就是田税的问题，给弄清楚了。最混乱的东西搞清楚了。</p>

其他的地方，或许还有问题，但是不管怎么说，总要比那些偏远，特别是四川重庆下辖的几个县，弄得假得不能看好多了。</p>

不过，方以智也明白，这一件事情如果单单推到丈量上，却是有问题的。</p>

他虽然现在不是户部的人，但是也听到了风声，对户部的情况也是很了解的。知道这事情做成夹生饭，并非姚启圣不努力，实在里面的因素太多了。制度问题，吏治问题，权力分配问题，等等等。要在一年之内理清，让诸葛亮来办，也未必能做好。况且姚启圣虽然有能力，但是他未必能比得上萧何之流。</p>

方以智说道：“难为阁老了，地方的情形实在是一言难尽。”</p>

姚启圣说道：“还是方先生知我？正好陛下召见，与我一并去面圣吧。”</p>

方以智一听，心中一跳，大吃一惊。他也是官宦出身，一听姚启圣的话，就知道姚启圣要他在张轩面前为他说话。而这样做，就是在姚启圣与张质之间做出选择。</p>

张姚之争，虽然不显山不漏水，但是该知道人都知道了。不该知道人，自然觉得大夏朝廷众志成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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