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魔幻“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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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数时候，姑娘心动陌生少年，初始皆缘眼缘。男孩子也是如此。实践证明，相由心生。通过眼神和目光，可以窥视一个人的性格和心境。</p>

“是的。我是在问你。实话告诉我，你还会来找我吗？无事时，杏姊就在棺材里睡觉。”</p>

黄杏姊努力套近乎，争取使周梦渊回心转意。</p>

额滴神啊！</p>

究竟是人是鬼？周梦渊又怀疑起来。回想墓室里发生的一切和“开心”之事，仍然心有余悸。</p>

“必要之时，一定来找。”</p>

“那，我，可否前去找你？你的住址我已铭刻在心了。”</p>

“不要！人多眼杂。男女授受不亲。小弟整日在外奔忙，守家时间很少。”</p>

“夜间呢？”</p>

“更不要！收回这个天真的想法吧。”</p>

周梦渊话音强硬，丝毫不留商量余地。</p>

又一次想起墓穴惊悚之事，顿觉一股阴森冷风扑面而来，直寒心肺。周梦渊转身便走。</p>

“等等！等等！”黄杏姊快步追上，自身后环住了周梦渊的腰，手指交叉起来，嘴里喃喃道，“求求你！</p>

就这样待一会儿吧。只要一会儿。”</p>

周梦渊毫无动心，抬头望着前方，仿佛前方有他的奶奶，有沁儿，有窦芽儿，有灵芝，有乔山老怪······有状元金榜，有周代古董，有万两黄金，有······</p>

殊不知，黄杏姊早已心如刀绞泪流满面了。</p>

山风阵阵，刮偏了云层之上光度微弱的太阳。葱绿的山坡，庄严肃穆。就在头顶，一枝枯枝上，一只小雀儿嘀嘀叫个不停，也许是在找群，但或者也许是在找伴。小雀儿无有多变动听的歌喉，仅凭那急促不断的叫声和东张西望的核桃脑袋，足可以体会到它此刻内心的不安和凄凉。</p>

周梦渊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p>

那个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左手拎着铁锹，右肩肩着褡裢，将黄杏姊绑扎的遮眼带系成了发带，肩上散发随风飘起的行者打扮，于山岭之上草丛之中阔步前行的背影，洒脱俊朗的壮士形象，深深铭刻在了黄杏姊记忆里，走进了她一十八岁依然孤独空旷的心房。</p>

黄杏姊流着泪水，颤抖的双手握拳捂在嘴巴上，留恋的目光望着那个自己曾经亲眼见过、被距离和泪水逐渐模糊了的迷人背影，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迷恋了。</p>

“周梦渊！死样儿！周梦渊！死样儿······”</p>

黄杏姊在喊，群山峻岭在喊，一草一木都在喊······</p>

喊声回荡，经久不息。</p>

可惜！未能喊来周梦渊一个本能的回头。</p>

蹲下身子，一遍遍重复呼唤着，一串串泪水涌流着······</p>

······</p>

不知行了多长路下了多少坎，距离大道不远时，周梦渊停下，这才回头望去——春秋坟茔朦胧的已升在半天了。</p>

遂轻轻拍了下藏于怀中的指节，“尊贵的方丈！现在四周无人，只有您和我，我们可以放心对话了。”</p>

听无应答，复道：“方丈！方丈！您能否听见小的声音？”</p>

依然未听见应答。</p>

小心翼翼在衣角露出一点，亲眼看着问话，“尊贵的方丈！小的想和您聊聊，可以吗？”</p>

指节石头一般，不声也不动。</p>

突然发现，晶莹剔透的指节，正由原来的纯白色变为黄色。</p>

风化！风化！风化！</p>

周梦渊大惊！迅速藏回原位，担心，猜想，怀疑，祈祷着向自己居住的七星河方向疾步而去。</p>

初上大道，耳畔不自觉响起了方丈的声音。</p>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我本善良！世人黑白颠倒，尔虞我诈，狂妄自私，背信弃义。阿弥陀佛！无奈！无奈！”</p>

周梦渊兴奋！立即顿足，将一直隔着衣裳托于手中的指尖摇了一摇，“尊贵的方丈！是您在讲话吗？请回答！”</p>

侧耳细听，仍无回音。</p>

究竟刚才是幻觉、还是方丈本人之言呢？心烦意乱的周梦渊无法断定。</p>

······</p>

佛家崇尚缘分。也许时机尚未成熟。</p>

“指节”已经开口了，不用担心日后无言。</p>

保存好他，耐心等待吧。</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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