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风无形雨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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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找到吗？既是找到，可能也被沙尘洗成白骨了。</p>

“父亲，您不要紧吧？”</p>

又是一阵咳嗽之后，一股黑血，自齐横行口里流了出来。</p>

鸟人替父亲擦拭流血之时，已经大哭起来了。</p>

“父亲，我们这就回去看郎中，您可要挺住啊！”</p>

齐横行脸色苍白，目光倦怠，呼吸艰难。</p>

“不，不要动我，否则，就没命了。”</p>

鸟人不敢妄动，只好和父亲一起，浸泡在水中，静等着体能恢复。</p>

北方的暴雨，人们称之为“霈雨”，历来都是界限分明的，素有“墙内艳阳墙外雨”之说。</p>

周梦渊和乔山老怪一直坐在琼洞之外的一个制高点远远观看着。那旋风，那云，那雨都令他们非常惬意，一切也都在他们的推理之中。</p>

“师爷，我挖掘的洞子他们一定没来得及回填。”</p>

“哈哈！齐老头一定被灌黄鼠了。这回啊，非气得那个恶魔吐血不可！”</p>

周梦渊此次所为，让老怪甚是上心。</p>

但是，为什么师爷一直谋划有朝一日灭掉齐家，其原因令周梦渊百思不得其解。</p>

这仅仅是行侠仗义的为民除害吗？</p>

是单纯的为了替窦芽儿报仇吗？</p>

还是······</p>

师爷不说，周梦渊怎敢问津。</p>

“梦渊，以后还有什么打算？”</p>

乔山老怪进一步看中了周梦渊，断定他是猛兽转世，大帝所赐，欲想更深了解一下。</p>

起初和周梦渊接触时，老怪只是看中了他的满腔仇恨和誓死复仇的锐利目光。</p>

现在看来，周梦渊不仅仅报仇志坚，而且有计谋，懂人情，侠义肝胆。</p>

对自己的能力心知肚明，周梦渊不敢奢望短时间内能将齐家怎么样，但是，深仇大恨是刻骨铭心的，只要有机会，只要自己可以做到的，便决不放弃。</p>

“我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周梦渊无可奈何道，“先想办法弄钱，报答恩情，安慰那些为我家而死去的无辜冤魂。只要有报仇机会，或者是让齐家不舒服的毫发小事，也绝不放弃。”</p>

“不愧是大户人家少爷。”老怪捋着胡须连连点头道，“志之所向，心之相随，行为其发，坚持不懈，必有建树，长此以往，上苍开恩。”</p>

老怪这几句话，周梦渊倒是听懂了，接道，“永不言弃，蓄势待发，时机到来，必胜无疑。”</p>

“你可敢对天发誓？不灭齐家，绝不成婚？”</p>

乔山老怪极为苛刻的要求，使周梦渊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抉择才对。</p>

成婚，好像和报仇干系不大。</p>

但是，老怪能首先提及此事，说明他有自己的独到想法。</p>

可是，要周梦渊一下子无条件做出如此残忍之决定，实在是太难太难了。</p>

假如京考不落榜，假如家里不遭灭门洗劫，周梦渊一定是位风流才子，花花公子。</p>

他护爱着沁儿，喜欢着窦芽儿，同情、享用着灵芝。</p>

这三个人，在他心中，都是很有分量的。假如，无论其中哪一位，哭着闹着死去活来发誓嫁给他，他一定会不假思索接受的。</p>

在爱情方</p>

面，周梦渊是极其幼稚的，从未纵深憧憬过，此生一定要和什么样的人成家。他将男女之爱，看做是同情、施舍、关心和奉献，根本就没有考虑到，爱，是心的共鸣，是自私情感的专一。他的爱很被动，选择上更倾向于爱他之人。</p>

灵芝就是一个例子。</p>

她对他好，主要原因是周梦渊在名副其实少爷其间，经常以物质施舍照顾和同情她。落难后，依然惦记其疾苦，感动了灵芝。</p>

作为一个穷苦人家的媳妇，灵芝不但懂得感恩，又生性好强，可惜跟了个木脑子男人，限制了她对浪漫爱情的追求，压抑了她心中所有的奢望。</p>

周梦渊的出现，从很多方面弥补了木木无法给予的欠缺，使得灵芝偷偷地喜欢上了他。</p>

灵芝明白，一位富家少爷是不会轻易看上一位有夫之妇的，只能将那份源自于感恩的爱深藏于心中，继续她枯燥无味的家庭生活。</p>

世道变化。</p>

周梦渊双重落魄。</p>

于极度空虚和需要用发泄找回自信之时，灵芝没有放弃机会。</p>

虽说跃出了道德红线，却一箭双雕，还愿了周梦渊的恩情，满足了自己的生理需求。</p>

周梦渊和灵芝共同明白，他们不可能结为夫妻，只能保持以互求满足的姘头关系。</p>

乔山老怪奇怪的要求，使周梦渊于三个女人中间，首先想到的是灵芝。</p>

她已经没有了丈夫，不再嫁人也在情理之中，只要是自己善待与她，她也不会存有二心的。</p>

人，有血有肉，会喜会愁，乃宇宙之主宰，却往往不能自我抑制。</p>

情，虽然无形，却似风如雨，无形却有形，无声却有声。有却似无，无却不灭。</p>

情之消弱，说明心之远离；情之升华，证明心已相印。</p>

周梦渊思忖了片刻，噗通跪倒在地上，举起紧握的右拳道：“师爷，周梦渊向您发誓，不灭了齐家，绝不成婚！此生如此，来生亦不变！”</p>

“好！有志气！呵呵。不让你成家，不过是老怪已经看穿了你是个情种，想用它来检测一下你报仇的决心。但是，不管怎么样，莫要让儿女私情羁绊了你报仇的脚步，动摇了你的决心。”乔山老怪顿时兴奋起来，“发誓之词，只做借鉴，全部收回去吧。从现在开始，你，真正成为老怪的徒弟了。”</p>

周梦渊一听，高兴得连忙磕头拜谢。</p>

“起来吧。”乔山老怪捋着胡须道，“从今往后，你的报仇法名就叫做‘复仇镇魔’。”</p>

一言刚出，忽有一股灵罡之气自琼洞飘然而出，漫过了周梦渊全身。</p>

灵罡之气漫过周梦渊时，乔山老怪法眼看得清楚，那迷雾罡气之中，赫然站着一位高大魁梧的洪魔，奇形怪状，相貌人兽皆非，却又似兽似人。手持一把长剑，腰间，别着一把腰刀，肩上，搭着一口灰色褡裢，精气神饱满，威风凛凛。</p>

那灵罡之气，弥漫过周梦渊之时，化作一股黑气，快速飘进了琼洞。</p>

此乃罡气洗礼了周梦渊凡俗之身，黑气，便是洗下来的凡俗杂陈。</p>

与高人接触，靠的是悟性。无需多言，一切皆于不知不觉中变化。</p>

道曰：道，可道。非常道。</p>

周梦渊不知道师爷是用了什么法力，欲将他如何。</p>

不过，这一奇怪现象，还是让周梦渊心中升起了一股强烈追求法力的欲望。</p>

“复仇镇魔？好晦涩的名字。”周梦渊道，“师爷，镇魔一不曾入道，二未入武门，虽不才诠释法名，但仅凭一个‘魔’字，便可以悟到此名之厉害，只是担心，梦渊无能，难以相配。”</p>

乔山老怪捋着花白的胡须微笑着道：“此名非老怪凭空假想，乃昨夜梦中先人所授。老怪收你为徒，说明了你已经入道；老怪送你铁锹，说明你已经有了法力。此铁锹不同寻常，乃师爷带往武当山在诸大神大仙的帮助下，用时三载练就的神器，它富有灵性，非常时刻，它会左右你行为的。</p>

“切莫将它放置于脏邋污垢之中，以免伤亏了法力；再者，如果你精诚所至，可能会有更为厉害的神器取而代之，到那时候，复仇镇魔必将所向披靡！外来之功，已经有了，更高更深的，就全靠你自己去用心觉悟和修得了。”</p>

周梦渊再次磕头谢恩，“感谢师爷教诲！复仇镇魔永远牢记初心，断头流血，不辱使命！”</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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