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杀人后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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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堆越来越大，铁锹头与棺盖的撞击声时有响起，该拿走的土终于被掘完了。</p>

棺材大头两边的窑室地下，只找到了几件常规性的殉葬品。</p>

周梦渊将酒具放入坛子，递给了沁儿，“小心点，别掉下来。”</p>

将棺材盖板掀起，推向一边，墓穴里顿时散发出了一股淡淡的异样气味。看来，这个墓子的年代并不久远。</p>

凭借着依稀月光，周梦渊拿掉了尸体上已经朽了的被子和身上的衣裳。</p>

干枯了的白骨，随着破烂的衣裳抽走被带将起来，砸得棺材底砰砰做声。</p>

周梦渊睁大眼睛寻找，双手到处摸索。</p>

颅骨。</p>

膀骨。</p>

腿骨。</p>

······</p>

忙活了好大一阵，周梦渊只找到了几枚铜钱和一点白银，装入来时就真备好了挂在腰间的黑色袋子里。</p>

递上去铁锹，盖好棺材盖，上去了。</p>

将周德德尸体</p>

拖过来，丢入坑内，简单的掩埋了几下，牵起沁儿的手，一起回家了。</p>

二人先是来到了周梦渊居住的七星河河沿路口，藏好了铁锹，周梦渊拿出银子和铜钱，递给了沁儿。</p>

“这个你拿着，别的归我。现在送你回家去。”</p>

沁儿推辞，摇头道：“我什么也不要，也不回家。出来时，我对父亲说了，今晚你不在，奶奶身体不好，我去陪。”</p>

多么细心和善于理解的沁儿呀！</p>

周梦渊一把将沁儿拉到了自己跟前，紧紧的搂在怀里。</p>

沁儿发烫的脸紧贴着周梦渊越来越结实的胸膛，明显听到了那颗因为激动和兴奋而加速了的心跳声，心里默默允许，只要梦渊哥诚心对待，沁儿愿将一切无私给予。或许是将来。哪怕是现在。</p>

周梦渊一次次梳理着自己的理智和良知，竭力用道德和纯洁爱怜的绳索，束缚住了自己内心强烈的冲动和痉挛发痒的手，轻轻地推开了沁儿，“那就别回去了。我们做了错事，需要连夜处理后事。”</p>

周梦渊拿出铁锹，和沁儿一起下坡来到了窑洞外面。</p>

奶奶睡得很浅，经管两个人的脚步很轻，还是被听见了。</p>

“是渊儿回来了吧？没看都几更天了。”</p>

“啊。是我。奶奶，吵醒您了。”</p>

“你不回来，奶奶根本就睡不踏实。快洗洗睡觉。”</p>

“您先睡吧。我还有点事儿要做。”</p>

沁儿给周梦渊洗干净了衣裳晾在小菜园旁的小树枝上。</p>

周梦渊擦干净了铁锹，藏在了另外一只窑洞里。</p>

沁儿进去，替周梦渊拿来了一身干净衣裳给穿上。</p>

两个人坐在奶奶常坐的那颗树下的石头上，相依着，打算就这样过夜。</p>

“沁儿，我就不明白了，平时你连一只老鼠都怕，怎么大胆起来就会不顾一切了呢？”</p>

沁儿思忖了一下，嘴里喃喃道：“我也不知道。你给分析一下。”</p>

其实，沁儿是知道的。爱，就是无私奉献，乃至生命！</p>

周梦渊心里更是明白，示爱的最好表达方式就是忠诚和无私，于最需要之时闪亮出现。只不过是觉得，这个性格内向的纤弱女子，大胆起来，疯狂得让人不敢相信。</p>

路是大胆走出来的。</p>

人是逆境逼出来的。</p>

关于杀人和盗墓后之余悸，两人皆无。</p>

也许是爱情的力量冲淡了恐惧。</p>

也许是彼此的勇敢强大了对方。</p>

他们甜蜜回忆着儿时的趣事，对今夜之事只字未提。</p>

鸡已打鸣过了三遍。</p>

黎明的风劲了些，也增添了些许凉意。</p>

沁儿脑袋枕在周梦渊的肩膀上睡着了。</p>

轻轻的鼾声，诉说着为爱奉献者的困倦和疲惫。</p>

周梦渊守规矩的保护着沁儿，心里继续甜蜜回忆着从小到大和沁儿在一起时的美好、快乐和无忧无虑的相处经历。</p>

因为他明白，沁儿就是沁儿，是他的发小、好友，不是灵芝。</p>

眼前时不时闪现出锹杀周德德的那一幕·····</p>

虽不曾经历。</p>

却似曾做过。</p>

自我解脱曰：周德德妄图蹂躏良家女子，死有余辜。</p>

哪个胆敢阻拦于我，师爷赐予的神锹伺候！</p>

······</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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