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夜偷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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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静谧肃穆的山峦，铁的兽脊一般旋转着向后移去。</p>

追兵早已不追了，骂骂咧咧着，互相埋怨着丧气而归。</p>

一口气，骏马穿越了法门到了距离齐家寨子四十多里地的扶风-县城。</p>

找了一家客栈，乔山老怪要喂马、饮马，给它配鞍。</p>

灯笼亮光之下，老怪欣赏的抚摸着骏马的眼睛、头部和身上，发现，此马的眼睛异常明亮，脑袋小脖颈长，前脊背宽廓，屁股流线敦实优美，前腿粗而上下匀称，后腿细而修长，蹄子大的出奇，整个身形呈前宽后窄前高后低之势。</p>

——实乃天生的一匹千里马！</p>

老怪暗喜，窦芽儿的眼睛有救了。</p>

栈主拿马鞍出来，只是扫了一眼就已经惊呆了。</p>

“好马！好马！世上少见之马也，分明是一条慢可做抬轿摇椅，快可以腾云驾雾的龙啊！”说着抱了抱马脖子，用脸在上面蹭了几蹭表示喜爱和欣赏。</p>

帮着架好马鞍，拿来一条沾了水的干净毛巾，惜爱的又是给擦眼睛，又是给擦嘴巴，直至乔山老怪离开时，依然爱不收手。</p>

此时，齐家寨子养马院灯火通明，乱作一团，主管马院的头儿，亲自带领几个饲养马的对所有的马匹挨个进行排查，此举严重骚扰了马们正常休息，愤怒生气和不满的马叫声此起彼伏，有一匹竟然一蹬后蹄，踹翻了一位饲养人员，那被踹翻了的饲马者抱着肚子，不敢叫痛，仍然帮着点马数。</p>

一遍，够数儿。</p>

两遍，数儿够。</p>

三遍，一匹也不差。</p>

四遍，五遍，六遍······</p>

一直点数到了天亮，直至人困马乏。</p>

真是活见鬼了！差一匹，还算有点“成绩”，居然连一匹也没少，点什么点！</p>

“是哪个混账东西首先喊的有人偷马？简直是无中生有臆造玄虚，幸好没有惊动寨主，否则，脑袋就应该搬家了。”</p>

众参与者集体茫然，打着哈欠，相互埋怨，喋喋不休，难道是大家的脑子里同时出现了幻觉？</p>

······</p>

“师爷——小芽儿——你们在哪呢？”周梦渊在“琼洞”（碧霞宫）口呼唤着。</p>

用白布裹住了眼睛的窦芽儿，于情绪万般低落、忧虑重重之中被喊醒，听见是周梦渊在呼唤，心里多了一丝慰藉。</p>

“我在这里呢——在洞子里面——渊哥哥——快进来——”</p>

有生以来，何时到过这般仙境！</p>

只见洞里云雾缭绕，空气旖旎，到处弥漫着淡淡的烛香气味，视线不是很清晰，脚下磕磕绊绊，好几次差点儿跌倒，周梦渊几乎是凭借着窦芽儿声音的方向摸着进去的。</p>

听见了脚步声，窦芽儿顿时喜出望外，“渊哥哥，是你吗？我在这儿呢。”</p>

依稀烛光下，窦芽儿盘腿坐在练功台上，双眼用白布蒙着，两只手在空中摸着。</p>

“小芽儿，你怎么了？”周梦渊见之一惊，跌跌撞撞过去蹲在窦芽儿面前拉起了她的手，“快告诉我，你的眼睛怎么了？是谁把你弄成这样子了？”</p>

“别紧张嘛！只是暂时需要将眼睛蒙住的····”</p>

窦芽儿简单讲述了经过，周梦渊才半信半疑的舒了一口气。</p>

“原来如此。可是，我们无法确定，师爷究竟能否在七日之内赶回来。再说，过去之后，抓蛇取胆都还有个过程。”</p>

“不许你这样说！”窦芽儿偏着脑袋道：“担心，是一种诅咒。难道说，你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师爷的功力吗？”</p>

“切！”周梦渊无可奈何一笑，“这不是比武，不是战斗，是长途跋涉一步步的丈量，光是往来路程，就有三千多里地，再说，一路上还要吃喝拉撒睡，哪里能找到这么快的好马呢？”</p>

显然，因为周梦渊的到来，因为周梦渊拉手，窦芽儿已经不觉得眼睛比此刻的感受更为重要了， 讲话声音也更加温柔得矫情起来。</p>

“我们不说这个了，好吗？渊哥哥，自从进洞以后，我还没吃东西呢。”</p>

“哦！好。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师爷那里给你做。”</p>

“快点儿。随便什么都行，等饭来了，我要让你给我喂。”窦芽儿隔着白布，捂住了眼睛，想必是流下了幸福的泪水。</p>

······</p>

······</p>

炎热的南方古森林，树木纷杂，草丛交错，高大的树冠如绿色的云层遮天蔽日，粗壮高耸的树干，可以做顶天的支柱。</p>

架着一副崭新华丽马鞍的骏马，于大树之下草丛中吃草，鼻孔不时突突吹几下，有可能是草丛中有小虫子，有可能是在给自己壮胆子。</p>

不远处，乔山老怪手持一根棍子，一边盯着在草丛中拍打着，猫腰低头，寻找眼镜蛇，惊飞了一只母山鸡，找到鸡飞之前所在处，果然发现，那里有一窝鸡蛋，蹲下去，捡起来打破便吃。</p>

一条毒蛇闻到腥味窜过来，仰头看着老怪，尾巴摔出了响声，打到了一片草丛。</p>

老怪看了眼，挥起棍子便撵，“去去去，离远点，老怪嫌你没戴眼镜。”</p>

没想到那家伙毫不惧怕，继续向老怪跟前遛来。</p>

见势不妙，又无心伤害，老怪拿了几个鸡蛋，快速离开了。</p>

也许是因为古森林很少来人，诸如发现了乔山老怪的兔子、松鼠等小动物，都竖起耳朵好奇地在老远观察。</p>

“嘎！”</p>

一只从未见过的巨鸟不知自何而来，恐怖的叫着急剧坠落着朝着老怪扑将下来。</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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