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万界病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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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头仰望黑漆漆的天幕，</p>

此时明月繁星又被乌云遮掩住，</p>

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p>

一身宋军士兵服装的丁宁回过头来看向迎着海风吸烟的徐凡。</p>

“老板，你说这大宋，真的没有一分一毫的希望了吗？”</p>

烟雾袅袅，隐隐遮住徐凡的表情。</p>

“你知道历史，陆秀夫负帝投海，大宋自此灭亡，大元兴起，这都是天意，天意难违。”</p>

想到那死不瞑目的少女，想起一路来见过的尸山骨海，想起其他船只上那些惶恐茫然的百姓，丁宁紧紧捏住拳头。</p>

“无限执事不是无所不能的吗？难道...连我们都无法改变吗？”</p>

轻轻摇了摇头。</p>

“如果能做到的话，我也不会用祈愿卡开放因果法则来改变任务内容了。”</p>

看着远方的蒙古军营，隐隐听到百姓的幽幽啼哭。</p>

“这个世界真的没有奇迹吗？用法则也不可以吗？”</p>

“你看。”</p>

徐凡将眼镜递给丁宁示意他戴上，随后抬起头来，手指遥遥指向黑压压的苍天。</p>

“那里看到了吗？”</p>

托着徐凡的眼镜，丁宁努力地瞪大了眼镜，隐隐看到了一个透明的罩子笼在天穹之上，隐隐有龙蛇奔走，勾勒着不知名的纹路。</p>

“那是...”</p>

徐凡喷出一口烟圈。</p>

“那就是这个主位面世界的天道，它压制着整个世界，所以我们根本没办法使用法则和无限神装。”</p>

“什么？这个世界的天道？天道不是...”</p>

“你想说像罗琳，道长那样的具体存在是吗？天道，本是世界的规律，在混沌之中并没有意识，就像一个超级智能电脑，它在等待着罗琳，道长那样的人与他结合，换句话说，就是像鸿钧那样以身合道成为他的使用者。”</p>

丁宁瞪大了眼睛。</p>

“是这样？也就是说这个世界还没有诞生意识了？”</p>

“不，这个世界诞生过意识，只不过死了。”</p>

“死了？！！”</p>

丁宁惊呼一声，傻傻地看向徐凡。</p>

“怎么死的？天还能死？”</p>

徐凡将眼镜戴回，轻轻叹了口气。</p>

“你的死亡法则毕竟来自外物，如果是是你自己领悟的话，你就该明白万事万物有生必有死，天亦如此。”</p>

丁宁傻傻地看着徐凡，小心翼翼地问道：</p>

“老死的？”</p>

“不，被人杀了。”</p>

听到这匪夷所思的答案，丁宁忍不住跳了起来。</p>

“什么？！！谁这么猛？！”</p>

徐凡微微一笑。</p>

“阎烈。”</p>

丁宁再次听到阎烈的名字，心脏没来由地迅猛跳动起来，正想要向徐凡多问一些有关于这位曾经诸天万界最强者的事，徐凡却不着痕迹地转移了话题。</p>

“失去盖亚的主位面，就是没有奇迹的噩梦世界，不可以改变，也不容许改变。这个世界的盖亚虽然死了，但是他留下的规则还在，失去意识的天道自动推演着，将这个世界的规则继续下去，所以这个世界的主题是武侠，也只能是武侠，魔法，科技全都不可以使用，那个罩子就是这个天地的规则大限，只要有它在，这个世界就不存在奇迹。”</p>

徐凡将烟头摁熄，继续说道：“这个世界在等着一位新的盖亚诞生，或许是创造碧血苍天故事的道长，或许是这个世界真实存在的某个人物，在盖亚诞生之前，这个罩子一直存在。”</p>

听着徐凡的话，丁宁捏紧了拳头。</p>

“盖亚诞生的话，是不是就可以扭转这一切了？”</p>

徐凡惊讶地看着丁宁，眨了眨眼睛。</p>

“其实我不赞成改变历史，万事万物自有规律，我们无限执事只站在自然发展地立场上，对民族，国家不应该有偏颇...”</p>

“可我是汉人。”</p>

徐凡沉默片刻，缓缓点了点头。</p>

“是吗，你是这样想的...”</p>

“老板，你怎么想的？”</p>

从新点燃一根香烟，微微一笑。</p>

“我也是汉人。”</p>

丁宁看着徐凡的笑容，嘴角上扬。</p>

“那，告诉我，老板，我该怎么做？我该怎样来拯救这大宋？”</p>

徐凡摇了摇头。</p>

“你做不到。”</p>

丁宁皱着眉毛，忍不住大喊道：“就算我做不到，难道你也...”</p>

“我也做不到。”</p>

“为什么这么说？我们还没有做，不是吗？”</p>

“不行的...”</p>

看着徐凡低垂着头颅，丁宁忍不住跳了起来。</p>

“没有试过凭什么不行？！老板！告诉我！我说了，我要陪你一起承担！”</p>

”是吗...好。“</p>

看着丁宁坚定的眼睛，徐凡长叹一口气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p>

“试过，损耗神魂，反复轮回，历经一万三千七百二十三次转世，一万两千四百七十九次尝试...做不到。”</p>

丁宁皱了皱眉头。</p>

“老板...你...你什么意思？你说你反复轮回一万多次？我...我不太懂。”</p>

徐凡苦笑了一声。</p>

“你不是听说过万界病原的事吗？”</p>

“和他有什么关系...对了！他到底是谁？！为什么...”</p>

“五官王说对了一部分，万界病原如果死了，我也就死了，因为万界病原...其实就是另一个我。他做不到的</p>

，我当然也没法做到。”</p>

在丁宁惊讶的视线中，徐凡慢慢走到船舷。</p>

“你知道我是愤怒背负者，可是从来都没有表现出过愤怒的情绪，你知道为什么吗？”</p>

“为...为什么？”</p>

“因为我分割了自己的灵魂，把有关于愤怒，仇恨，疯狂的部分割离，通过造物法则和灵魂法则造出了另一个自己，这就是所谓的万界病原。”</p>

“造造造...造另一个自己？！”</p>

听到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丁宁呆愣在一旁，好像失去了语言能力，耳边响着徐凡沙哑好听的声音，这些沉积在心底的秘密第一次说出，就像是蓄水百年的大坝悄悄打开了一个裂口，无数不为人知的事情如奔流一般倾泻而出。</p>

“我从来没有想过，无敌的阎烈大哥会死...那段日子我就像一个行尸走肉一般，我还只是个在阎烈大哥庇护下成长孩子，我竟然要接过阎烈大哥的责任，成为新一任阎王！我做不到，也做不好...十殿，四九天道，他们知道了阎烈大哥陨落的消息，对祈愿卡的觊觎让他们发了疯地闯进我们的世界...再加上叶平选择黑暗，内忧外患下，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那时的我心里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让阎烈大哥复活，只要他复活，一切难题都不再有了...”</p>

一直平静无波的脸上此刻写满了唏嘘，</p>

“可是我不会生命法则，我只会灵魂法则，造物法则，还有...死亡法则...就在我茫然无措的时候，小幻的存在提醒了我，于是我找到了小幻曾经留下的笔记，那里面记载着一门禁术...名为神造！”</p>

一个秘密背后藏着无数更深层次的秘密，听到小幻的名字，丁宁想发声提问，但又不知该如何问起，看着徐凡脸上的狂热，小心翼翼地问道：“神造...是什么？”</p>

“神造...最初是根源位面魔法帝国制造终极战争兵器的法门，用造物法则造出最强的躯壳，再用灵魂法则填补灵魂来启发意识！你看，这不就是复活吗？就像弗兰克斯坦，创造生命！于是，我采集了泰坦的肌腱，不死鸟的心脏，天使的脊骨，神龙的筋脉......诸天万界最强生物身体最强的部分，我用造物法则造出了一个诸天万界可怕的肉身。”</p>

徐凡推推眼镜，继续讲道：“造出肉身后，我用灵魂法则采到了阎烈大哥的灵魂碎片，可是那灵魂碎片太弱小了，根本不足以启动那具肉身，和那具肉身也不匹配，对于当时的我来说，付出这么多努力，却没有达到我的目的，我很不甘心，于是...我做出了一个可怕的决定...”</p>

“我把自己的灵魂分割开来，填补阎烈大哥的灵魂残片，再把所有器官分成两半植入那具肉身，以自身精血来温养...”</p>

看着徐凡病态苍白的脸，丁宁忽然想起什么，忍不住惊叫起来。</p>

“什么？！你的意思是...”</p>

“看来你明白了，没错，我的病是好不了的。治病本来就是靠医疗手段和药物来刺激自身的回复能力，我失去了一半的灵魂和器官，无论怎样也没有办法痊愈，所以...我给另一个我起了个无聊的名字，万界病原。”</p>

“老板！你怎么可以这么傻？！为了阎烈...付出那么大代价，值得吗？！”</p>

徐凡面容一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