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故人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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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驻马，看着远处的棺木……长叹一声：“我辈……凋零矣……兄弟，一路走好！”</p>

茂林分辉，前路漫漫，一骑绝尘而去……</p>

……</p>

轻云蔽月，山鸟时惊。</p>

……</p>

长安府长安城。</p>

一只鸟轻轻落在了府中的池边，贪看池中游鱼。水中游鱼未眠，池边人亦无眠。</p>

常龙站在池边，身披长袍，皓首对月，愁眉不展。</p>

自从无功而返，常龙的头发彻底白了，他日日站在院中一个人发呆，心事重重。</p>

近日，得知应天扬病逝，他当场气血攻心，昏了过去，醒来后，更是茶饭不思。</p>

如今，这一池秋水，倒影英雄，却已是垂垂老矣……</p>

“唉……我儿，你何时才能长大啊……你的鱼儿都已经如手掌般大小了……”常龙看了看池中的鱼儿，幽幽叹息道。</p>

青莲披衣提灯而来，这半月来，她已经是第十回了，见常龙心不在焉，愁容满面，一人独立了。</p>

“公子会回来的。”青莲知道他想儿子了，又不知如何安慰，只好直接道。</p>

“故人西去，时不我与啊……”常龙似乎对应天扬的去世耿耿于怀，亦或是备受刺激，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老了。</p>

青莲眼中幽怨，心中起伏，不知道说些什么，能让这个归来老了十岁的人，心中可以舒畅些……</p>

“今夜月圆，良辰美景，何不饮几杯，方不负如此夜色。”青莲想了想，说道。</p>

常龙忙忙点头，这几天，恐怕只有一醉，方能解千愁。</p>

……</p>

青莲很快吩咐下人在池边摆上了酒菜。</p>

两人相对而坐，举杯相敬，一饮而尽。</p>

饮罢，常龙轻拭嘴角，稍有欢颜，轻叹一声，胸中顿觉舒畅。</p>

“姑娘曾说，守得梅花开一园，可梅花开尽，来年又一春，老夫呢……”常龙惆怅万分道。</p>

“妾，只愿江湖迟暮些吧。”青莲伤悲道。</p>

一阵风吹过，青莲秀发飞扬。</p>

常龙端着酒杯，看了半天，竟有些陶醉。</p>

“姑娘还真是国色天香。”常龙一饮而尽，苦笑道。</p>

“守得，梅花，开一园……”青莲明眸如水，幽幽道。</p>

常龙忽然一愣，转瞬抚须大笑，恍然大悟。</p>

“想我常龙，一生戎马，战突厥，击蒙胡，退吐蕃，克鲜戎，保西境数载平安，百姓安居乐业，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如今，还多求些什么呢？哈哈哈……”常龙痛饮道。</p>

“大人，花开花落终有时……”青莲替常龙夹了菜，宽慰道。</p>

常龙由心一笑，点点头，起身，青莲抬头看去。</p>

“取我剑来！”常龙大喊道，立在远处的下人匆匆跑去。</p>

青莲也叫人抱来古琴。</p>

……</p>

月华清幽，风过长安。</p>

池边，美人皓腕凝眸，眉黛韵娜，轻轻抚琴，其声悠扬……婉转忧伤。</p>

一旁，常龙一扯披衣，挥手扔去，提剑起，腾身挪步，缓缓舞动……</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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