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寒凉苦守君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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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忘了问，墨生将军的剑可堪一战否？不如你送我的剑去？”洛风看着英纪说道。</p>

英纪点点头，接过剑，策马赶往战阵。</p>

洛风带着卫队往了一旁的高处，好看清战场。</p>

“通知右武卫大将军薛定国，直接率部回防洛阳，不用过来了。另，去看看那个人的事有没有消息。”洛风边走边对身边的卫队说道。</p>

墨生策马，站在阵前，观察着长安军阵。</p>

缓缓的，敌阵涌出一人，策马而来。</p>

墨生也默契的往前去。</p>

“来将何人？”墨生看对手是个年轻后生。</p>

“长安李弼。”年轻人有些紧张。</p>

“回去吧。”墨生静静说道。</p>

“回不去了……”李弼有些伤感，从一对面，他就隐约感受到了危险，现在，胜负，其实彼此心中早已知晓了。</p>

“你回去，换个人来，你还年轻。”墨生有些不忍心。</p>

“无人可换。”李弼皱了皱眉头，心中一痛。</p>

墨生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p>

“动手吧，前辈。”李弼激动的说道。</p>

“好。”墨生答应道。</p>

战鼓擂了起来，呐喊声穿透天地。</p>

墨生把剑横在胸口。</p>

李弼拔出剑，缓缓催动马匹。</p>

“将军，剑可用否？”英纪恰好赶到，但是没有上前，远远站在身后问道。</p>

“拿回去。”墨生冷冷说道。</p>

“好。”英纪已经习惯了，平静的答应他，退了去。</p>

回过神，李弼飞马而来，手中长剑挥舞。</p>

墨生没有动。</p>

电光石火，李弼毫不留情，一剑朝面门刺来，墨生侧身躲过，眉眼间，静若寒潭。</p>

李弼勒住马，反手一剑，直逼腰间。</p>

墨生丝毫不乱，挥剑挡去。</p>

二人你来我往几回合。</p>

“前辈，你看不起我吗？”李弼黯然。</p>

“没有。”墨生说道。</p>

“为何不拔剑？”</p>

“习惯。”</p>

“看来前辈许久未逢敌手了……”李弼自嘲一笑。</p>

“是吧。”墨生恍然。</p>

二人停了下来，相对许久。</p>

“回去吧。”墨生劝到。</p>

“好。”李弼异样的笑着，眼神游离不定。说完，调转马头，缓缓归去。</p>

墨生望着年轻的背影，不由叹息。</p>

天渐渐黑了，两军阵中渐渐举起了火把。</p>

洛阳军帅帐。</p>

墨生一把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一抬头，洛风坐在一边喝着茶，英纪在一旁擦剑，都默默不语。</p>

气氛有些尴尬。墨生有点不知所措。</p>

“将军回来了，快歇息。”洛风起身笑到。</p>

“啊……嗯……好。”墨生正要坐下，洛风一把拉住他。</p>

“不在这，上面。”洛风指了指帅位。</p>

墨生怔住。</p>

“英纪，击鼓聚将。”洛风安排着。</p>

英纪点点头。</p>

洛风安排好。自己坐在下手的椅子上，喝着茶。</p>

没一会儿，天机卫大将军陆镇疆，左武卫大将军周安民，白马卫大将军姚文君率手下纷纷赶来。</p>

大帐瞬间变拥挤。</p>

“都来了，开始吧，墨生元帅。”洛风悠然喝着茶，缓缓道。</p>

几个大将军闻言，疑惑的看向墨生。墨生坐在帅位上，略显尴尬，粗糙的脸瞬间变的通红，如坐针毡。</p>

墨生看向洛风，结果却发现洛风丝毫没有解围的意思。</p>

“嗯…周将军，姚将军都远道而来，一路劳顿…这么晚找大家来实在不好意思，我只是想说说这仗怎么打。”墨生支支吾吾的说道。</p>

“你说怎么打？”天机卫大将军陆镇疆率先开口发难。</p>

墨生瞧了瞧这个大将军，络腮胡，脸庞黝黑棱角分明，一身狐裘，粗糙的双手抱在胸前，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人。</p>

“集思广益嘛……”墨生毕竟曾经也是读过书的。</p>

“当然是元帅拿主意，我等粗人只管冲锋陷阵。”左武卫大将军周安民笑嘻嘻的说道。此人长的奇高，却瘦若枯骨，脸色蜡黄，一眼看去病怏怏，但是目光犀利，直射人心魄。</p>

“周将军说笑了。打仗嘛，本该就是将帅同心，士卒用命。”墨生渐渐稳住场子，说话也开始变的底气十足。</p>

站在角落里的白马卫大将军姚文君一言不发，暗暗思量着，心想这府帅又搞什么幺蛾子，今天这出戏怕不简单，自己还是旁观比较好，周陆这两个莽夫当真是看不清形势。</p>

洛风此时恰巧瞄了一眼姚文君。墨生注意到了……心中仿佛懂了什么。</p>

“姚将军，您素来智勇双全，也战功赫赫，听说您曾在赤血一战中，亲率百余死士，强破敌三关十五寨，连战连捷，想来，经验也颇为丰富，不如您来说说。”墨生说的不痛不痒，却让洛风心中十分惊奇。</p>

这下姚文君有点站不稳了，他奇怪的看了看墨生，心想怎么可能，这家伙怎么知道我的事情……这都多少年了，赤血一战后，活着的就剩他们四个大将军了……今天也是头一次相见……瞬间疑云密布，另外两人也开始暗暗思量……</p>

洛风心中暗暗笑道：不错。</p>

“本将以为，长安兵马久疏战阵，又长途跋涉，我军只需按兵不动，待敌军兵粮耗尽，自会退去。”姚文君想也不想，脱口而出，对他来说，这简直是送分题。</p>

墨生点点头。</p>

“看来还是姚将军深谋远虑啊。”墨生夸赞道。浑厚的声音让某些人心里有点不爽。</p>

陆镇疆薅了一把胡子，瞪大眼睛看着姚文君。</p>

周安民也不再言语，不知道在想什么。</p>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按兵不动，几位可以回去鸣金收兵了。”墨生安顿着，起身往帐外走去。</p>

几人也顺势，向洛风告退。</p>

“墨生。”洛风忽然喊住墨生。</p>

“有什么吩咐，少帅？”</p>

“你的剑为何不出鞘，是看不起对手吗？”</p>

“非也。”墨生紧紧握住手中宝剑，沉声道。</p>

夜色深深，旷野的风，吹动连营的梦。</p>

长安兵马很安静，没有袭营，没有进攻。</p>

红日刚刚露脸，号角声破空，飞雁过往，惊走南岭，不敢回望。</p>

两军阵前。</p>

墨生在等待，今天的对手。</p>

不久，一人策马而来。</p>

“怎么还是你？”墨生看着眼前的李弼，有些失望。</p>

“怎么只有你？”李弼远远就看到了洛阳兵马少了许多，举着焚天大旗的神策军都不见了，只有孤零零的伊阙军布好了战阵。</p>

“我一个人够了。”墨生说道。他昨晚就听说，那三人连夜就已经带兵撤了。想到这，不由叹口气，看来，这洛阳府也有不少的麻烦事。</p>

“前辈今天还是不拔剑吗？”李弼问道。</p>

墨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打量了一番，忽然觉得长安兵马好像也少了。</p>

“只剩你了？”墨生问。</p>

李弼笑了笑。做好了进攻的架势。</p>

墨生也不再多问，只是十分在意，敌军的变化。看来，昨晚没少发生事情。</p>

后方的伊阙关头上，洛风静静看着，身后卫队林立。</p>

“英纪，我们回去吧。”洛风冷不丁来这么一句。</p>

“啊……不打了？？”英纪有点懵，他忽然觉得自己跟不上这些人的思维了。</p>

“不是，我想时月和伊伊了。”洛风深情的看着远方。</p>

英纪被震的哑口无言，这还是头一次听说，主帅打仗打着打着因为想老婆撤军。</p>

可是没办法，英纪只能点点头，安排去了。</p>

大约一个时辰，洛风带着卫队返回洛阳了。</p>

热闹的伊阙关，只剩墨生和他的伊阙军独自作战了。</p>

阵前间歇，墨生气喘吁吁，一边擦汗一边思索，今天不知道怎么了，这个后生剑法忽然变的犀利，虽然自己能轻松应对，但是这后生使的都是你死我活的招数，即便杀了他，自己也得伤个七八分。</p>

这时候，后方传来洛风回洛阳的消息……</p>

墨生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沉思良久，觉得应该是长安军耍了什么把戏。</p>

李弼再次叫阵。</p>

墨生带着一肚子疑惑迎了去。</p>

“还打？”墨生有点生气，他不忍动真格，否则就凭李弼……十个也不行。</p>

“我是军人。”李弼缓缓把剑。脸上疲惫尽显。</p>

“你的剑都打弯了”墨生忽然注意到。</p>

“是啊，剑弯了。”李弼笑到。</p>

……</p>

等等，墨生愣了一下。</p>

……</p>

“你们怎么过去的。”墨生冷静下来，问道。</p>

“晚辈不知。”李弼叹道。</p>

墨生紧紧盯着这个年轻人。</p>

“你的任务完成了，多谢小兄弟，是我败了。”墨生沉思许久缓缓开口。</p>

“我也败了。”李弼想了想，回了一句。</p>

忽的二人相视一笑，笑声，响彻旷野……随着风。</p>

“全军听令，准备迎敌。”墨生大喊，高举长剑。</p>

“战！”</p>

李弼早已经率大军铺天盖地的压了过来……漫天狂尘，遮云蔽日。</p>

墨生也来劲，什么都不想了，直接正面一决胜负吧。</p>

伊阙关头，战鼓擂的震天响。</p>

两股洪流……碰撞！<!-115-></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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