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教堂门口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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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野狗来了。</p>

朱有金勉强睁开眼，天啦，足足有十只野狗，二十只狗眼红红地盯着自己。</p>

朱有金本能地挣扎了起来，他虽然全身都酸痛，但他被这群狗吓到了，所以，动作幅度很大。这群狗可能见识过朱有金撕狗的场面，也都哄地一声四下里散去。</p>

醒过来的朱有金，顿感寒冷的可怕，寒冷像一把酸溜溜的钝刀子呢，在朱有金身上蹭来蹭去，蹭来蹭去。</p>

朱有金知道，再睡过去的话可能就永远睡过去了。</p>

所以他四下里走走。</p>

很大的霜，在地面上支起一根根冰柱子，把一些尘土都顶起来，把一些小物件都顶起来了。</p>

朱有金走在上面，脚底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p>

那脚还是自己的吗，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p>

朱有金走了几分钟，天开始泛亮了。</p>

一些卖早点的店铺早早的开张生意，热气从店内通过店门往外冲，朱有金立即站在门口，他渴望那些热气，顺便渴望老板赏些吃的。</p>

可是老板火气大得不得了，拿起棍子撵他走。</p>

朱有金只好走开了。</p>

冰天雪地的，到哪里去搞些吃的呢。走路，现在，朱有金只剩下走路了。</p>

也不知走哪了，朱有金来到一座教堂。</p>

一大早的，就有人在教堂门口站着，身上披着彩带，在迎什么佳宾似的。</p>

朱有金冰得不行，心想，或许这些人良善，会给他吃的，或者给他几个钱子。</p>

于是，他就来到门口，伸手要钱。</p>

可是他们一个子也不给，还赶他走。</p>

朱有金不能再走了，再走不是饿死就是冻死。所以，他赖在门口。</p>

“组长，这个要饭的不肯离开门口，这很影响教堂门口形象。你去支开他好不好？”一个穿红色棉衣的妇女对一个眼镜男说。</p>

朱有金看了一眼那个眼镜男，感到他更不可能给他钱了，正绝望，却听到眼镜男对他温温柔柔地说：“老人家，你能不能站别的地方要钱，这里是教堂门口。我给你一点钱，你去吃个早餐，然后站别处去好不好？”</p>

朱有金心里骂了一句：“你才是老人家呢？不过，谢谢你啊！”但他还是一脸的无反应，只接过钱。他已经不想用嘴巴说谢谢了。这些人不配得到我朱有金的谢意。</p>

朱有金急急地向一早点滩走去，把那十元钱全卖了包子，花生汤吃了。</p>

一股子的热量从肚子向四周迅速蔓延开来，冰天雪地的冷一下子退去了，好像春天来了，一会儿，朱有金不再感到冷了。</p>

朱有金被饥饿给吓坏了，只有钱，才可以让他远离饥饿寒冷，于是朱有金又来到教堂门口，因为只有在这里，他才可能得到施舍。</p>

可是进进出出的人多，给钱的人少而又少。</p>

那个眼镜男又来赶他了。这回他脸色不好看。但语气还温柔。</p>

哈，像个娘们。朱有金心里暗笑他。他发现自己也变坏了，对给他钱的人，不仅没有感恩，还要暗中嘲讽他一下。</p>

对眼镜男的驱赶，朱有金宿了宿身子，向墙脚宿着去。</p>

一会儿，又踅回来，站在门口迎宾。</p>

这时走过来一个大个子，好胖，样子也不善，他一来就推搡朱有金，要朱有金离开，说这是神所在的地方。</p>

朱有金急了，如果要不到钱，今天中午又要挨饿了，那自己又要冷得死去活来，一听说这是神所在的地方，朱有金也不知什么是神，只知道自己要有钱，哪怕一个子也成，一急，就对那胖子说：“给我几个钱，我就是神。”</p>

原以为那胖子会给他钱的，没想到他立即凶起来说：“你再胡说八道，我马上揍你。”说罢，扬起拳头，要砸朱有金。</p>

朱有金只好宿了回去。他突然发现自己冒犯了什么，这些人一大早就来教堂，就是要拜什么，可是，那是什么，朱有金不知道。</p>

就在他走开时，有几个妇女给他好几个钱子，还劝他要找个活干，挣几个钱要紧。</p>

朱有金一阵心暖，谁说这世界没有好人？</p>

朱有金走开了。他的心中，教堂虽然被一层霜气严严地罩着，但好像没有那么冷。</p>

现在的朱有金，口袋里有那么几个钱子，心里踏实了一些，不禁用左手去摸摸那几个钱子，硬硬的，还在。同时，他感觉另一个口袋子很沉，是什么东西，朱有金竟没有什么印象，于是用右手也摸了摸。</p>

手机？</p>

哦，手机，为什么自己没想到把这手机换几个钱子花花？</p>

不，不行，这可是艾妩送给我的。</p>

朱有金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可耻，更为自己饿昏过去时，想用艾妩的爱情换个包子吃，如果可以换的话，朱有金对自己摇了摇头。</p>

人啊人，谁能保证自己不软弱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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