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第四百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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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lt;/br&gt;是天真的生日特辑！虽然过审后已经第二天了，我就又回头修了修，但是第一次发的时候没过就行！（最后的倔强）</p>

然后今天是两日更，后天见！</p>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需要急救；芥川的凝视；是张海杏吧；易爱子心；</p>

开春的雨村还有冬末寒凉，枯枝冒出两三点绿意，明晃晃的缀在枝头，在一整季的衰败上显得尤为鲜嫩，春风卷起雾般的轻漫水汽，罩住滴着露珠的屋檐。</p>

常春藤在微风起时就是最漂亮的时候，垂在木架子上，像绿色的珠链，大门早已装上门帘，胖子哼着歌给鸡放血，我和木安都在整理花草，本来是岁月祥和的景象，一阵呼呼喝喝地声音倏然而起，炸出一地鸡毛。</p>

“家里有能结婚的人你们不催，总是催我，对象是能催来的吗？到相亲市场人家看不上我，老大的人还没财富自由，谁会愿意跟我背一屁股债。”声线一顿：“啥，只要结婚你们帮我还？别别别，光年前没理平吴山居的账二叔就差点念死我，让你们给我还账，我下半辈子在他面前都得矮成地瓜精。”</p>

天真拿着手机走出院子，被门帘猝不及防的甩一脸珠子，想发火，但是顾及电话里的人，还是硬生生憋回去，继续苦劝道：“而且我是为你们好，她没几年肯定嫁人，俩人腻的一刻都离不开，我跟胖子给他俩烦的在家待不下去，真的，到时你们又备嫁妆又备聘礼，多大一笔流动资金，不如先办一场，我就放置一段时间，给自己赚多点礼钱，等你们回回血，哪有韭菜不长就薅的？”</p>

“你们怎么双标，为什么她二十几岁就不急着嫁，我也才——”天真不知听到什么，忽然加大音量：“没有！我不是！三十几岁我也是青年才俊、国之栋梁！你俩干什么，催不着婚就开始人身攻击，我到底是不是你俩生？”</p>

听到后一句水落石出，是天真的爹妈又在进行婚姻有关的思想教育，每年的老项目。</p>

我们仨都展开了然的笑容，天真怒气冲冲地挂掉电话，走到院子中间：“妈的，我爸妈什么意思，看我不肯相亲就让我今天吃顿好的，他俩是要跟我吃散伙饭，然后逐出家门？有必要？不当爹又不影响老子当儿子。”</p>

“发牢骚上旁边站着去。”木安用笤帚赶走正叉腰大骂的天真：“不干活还叽叽歪歪。”</p>

见天真要跟木安怼起来，我修剪完眼前的花枝就对他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不一定对，今天其实是你生日，他们想让你对自己好点。”再剪去溢出的小枝条，对着花艺教程端详我剪完的造型，听见天真长“哦”一声。</p>

他一瞟日历：“三月五号，还真是我生日。”</p>

我端着花盆走过去，放在还没整明白状况的天真手里：“寿星，生日礼物，我亲手修的白玉兰，第一盆给你，小哥都只能轮第二。”</p>

天真被花盆塞的往后一趔趄，看看嫩生生的白玉兰，又看看我，嘚嘚瑟瑟地笑开来：“我就喜欢看你没钱还穷装逼的样子，今晚吃什么？”胖子扬扬手中的刀：“白灼单身狗。”</p>

“不是我笑话你们，要杀单身狗，在座各位都得进灶台，一锅端。”天真捧着白玉兰，摆在客厅的窗户旁，还颇有兴致地拨开花苞，闻一闻，风吹过就有浅浅的香味，缱绻如同少女绵长的目光，缠绕在房屋的瓦砖间。</p>

胖子白他一眼，将料理好的鸡放进锅里烧水烫毛，他在围裙上抹抹手上的鸡血，进屋拿出一白蝴蝶结的礼盒，抛给正赏花的天真。</p>

他冷不丁地看见有东西向他飞来，接的东倒西歪，莫名其妙看着胖子：“什么玩意儿？”</p>

“有眼睛也该知道是送你个狗日的，别他娘埋怨胖爷没有仪式感，你生日老子还记着。”</p>

“如果不是空盒子，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p>

天真饶有兴趣地拆开包装，打开礼盒，笑就凝固在脸上，举起盒里的火机对胖子晃一晃：“有你大爷的仪式感，我平时禁烟。”</p>

“我知道。”胖子理直气壮烧着火，在火焰下的脸庞满是春光：“心意送到不就行？你晚上可以用来点点蚊香，没蚊子的时候就给我用，我不禁烟，别浪费。”</p>

我一看还是zippo，天真中意的牌子，他站在廊下，气的不行：“妈蛋，我真是信了你的鬼话，你根本就是给自己买的。”</p>

“可见今天太阳是从东边升起的。”木安道。</p>

胖子委婉地看天真一眼，捅一捅炉下的柴火：“天真，我觉得你有点物质了，咱们是白手起家的小门小户，现在兜里才有两张大票子，还等着开农家乐养家，不能紧着你花。”</p>

“物质你奶奶的腿儿，你什么都不送我也无所谓，但你你你你——你他妈这是溜我玩。”</p>

“我闲的没事干遛你玩。”胖子回头一瞥他，看似正经严肃，眼光炯炯特有神。集中一点，登峰造极——他造诣最高的是不要脸。</p>

天真在院子转两圈，骂他两句，胖子不跟他急眼，他就没办法，只能气鼓鼓地拿上火机回屋，我问他干啥，他大嚷道：“点蚊香。”</p>

胖子奇道：“大白天的你点哪门子蚊香。”</p>

“关你屁事！杀你的鸡！”</p>

天真和胖子可能是人在青年心在少年，俩老幼稚鬼，在家总闹闹腾腾的，木安告诉我是他俩不想变老的象征，要用某些举动或事物证明自己还年轻，等过两年他俩们认命了。</p>

我感到无法理解。</p>

人类不服老的具体表现方式竟然是互相折磨，并感叹他们真有精力和毅力。</p>

天真在屋子点蚊香点的乌烟瘴气，小哥从外头一回来，见天真的房间一直往外冒烟，跟腾云驾雾似的，看着我们的眸光微微疑惑。</p>

“他在跟自己赌气，别理他。”胖子斩着光溜溜的走地鸡，十分刻意地朝天真房间一提声线：“传下去，吴邪收不到礼物就委屈地在房间不肯出来，小梅还没升初中都干不出他这事，我看他是老太太拜年，一年不如一年。”</p>

小哥早明白他们的没谱，没理他们，一瞥我敞开的外套，我在他皱眉前立刻拉上外套的拉链，小哥就没吭声，只往大门的方向走。</p>

“胖子，你再不闭嘴老子马上出来封你的狗——”天真倏地打开窗户，正对上抱着一堆包裹的小哥，他视线落在上面的收件人，无一例外都写着吴邪，骂娘就倏然堵在嘴边。</p>

细长的藤条在地上投出斑斑薄影，光从缝隙中穿过来，融融的光晕，仿佛白日盛放的花火，天真撑住窗架从房里翻出来，一刻都不停歇，唰的冲到小哥跟前，兴奋搓手。</p>

“都是给我的？”见小哥点头，他开始拿包裹：“小花的在哪。”</p>

我们都知道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木安不以为意地一瞄他：“你是希望解雨臣送你债权豁免协议，还是一沓现金。”天真正掂着快递盒，闻言眼眸更是希冀地一闪：“没差没差，只要解老板乐意，用钱砸死我都行。”</p>

“他是不是穷疯了。”木安放下笤帚，站在架子下，面上覆盖一片浅金色的光斑，融化在眼底，变成浓浓的嘲笑：“吴邪，我好像也是你主要债主之一，你怎么对我没有期待。”</p>

“小花是大官人，乐善好施，你是土财主，鱼肉乡里，我图中彩票都不图你给我免债。”</p>

木安就呵呵：“今天以后你利息翻倍。”</p>

“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对吧。”天真表演一秒变色，刚刚还臭着一张脸，现下笑脸如花，殷勤地看着木安：“你姐是我妹，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弟弟，当哥的不用你送。”</p>

闲话间天真找到小花的包裹，徒手拆开，抖出一份文件，兴冲冲拿起来一看，笑脸二度凝滞，木安站的近，凑过去一伸头，马上噗嗤笑出来：“劳动合同，让他去看大门。”</p>

“我是一名保安，上班为了下班。”天真愁云惨淡，正要收走小花千里迢迢送来的入职邀请，翻动时两分合同中夹层有另一张薄纸露头，胖子眼疾手快，抽出来一看，“哎哟”一声：“天真，你愿望成真，不过只免除一部分，还行，比没有好，我跟着你沾光。”</p>

天真知足常乐，当即宝贝般收起文件。</p>

剩下的几个包裹是一套景泰蓝茶具，分开用泡泡纸裹的层层叠叠，箱子上还有十一仓的章，我和小哥给他淘来的。</p>

天真没想到我们还记着他在云南想买人镇店之宝的事，望着我们的眼光都热乎不少，小心翼翼取出一只只的茶碗，直喊窝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