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坦诚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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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娘子的精神好了很多，但身体一如此前林飞所见，无尽的衰败气息不断由内至外扩散，一缕一缕覆盖在体肤之上，一看便知时日不多。</p>

事实上，鬼娘子能熬到现在，还有赖于她心中对于林飞的无限信念。否则早在半年前，她就形神具毁于这落云山脉之上了。</p>

鬼道毕竟是邪道，自古便害人不浅，这也是多年来无一人修炼的缘故。</p>

不过，当年鬼娘子修此道，也是情非得已。作为被正道幻师灭杀的狐族遗孤，当年那场人狐大战实在是将她伤得遍体鳞伤、几近消亡，若非机缘巧合之下获取了鬼道传承，恐鬼娘子当日就不复存在了。</p>

其实鬼娘子也早就预料到了今日的到来，只不过，来得还是快了些。快到她仅仅是匆匆茫茫在林飞身上下了一次赌注，至于其他的有用之功、无用之功，全都未来得及去做。</p>

见林飞闪来，鬼娘子心念一动，面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妖媚，随后极力克制气喘，说道：“你小子，果然……没没让我失望啊！”</p>

这话说得中气不足，大有一种灯尽油枯的感觉。相比与离老虎对峙之时的良好之状，可谓衰得不止一点。</p>

这也从侧面反应了一个问题，那便是鬼娘子衰亡的速度十分之快。</p>

林飞见鬼娘子费力喘气，于心不忍，肃穆道：“鬼娘子，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我觉得有必要好好休息一下，以免加剧病情恶化。”</p>

“诶诶，你小子说的什么话？十三妹还不是见着你激动，这才出来。再说了，咱们保你拿到无上丹决，可不是为了听你废话的。”胖鬼瞧着林飞，当即吼了一句。在他看来，林飞此时没有主动提修炼丹药为鬼娘子续命之事，那便是恶人一个。</p>

“鬼气侵体入四肢百骸，幻脉、幻窍均被废……鬼娘子，我说的没错吧？”林飞直接掠过胖鬼，问了句。</p>

“自是没错。”鬼娘子缓步移动起来，喃声道：“有此一天，也是我命中劫数。当日我选择修炼鬼道并未有人教授，多年来通过自我摸索倒是堪堪练就了些本领。只不过，初学之时我心高气傲，对一些弊端不以为然，终是酿成了今日苦果。”</p>

叹罢一声，鬼娘子接着道：“我曾遇见一高人，登时他劝我放弃修炼，还告诫说一旦继续修炼，鬼物必将侵蚀我体、致我身亡。可是我已入道多年，又各处得罪不少人，自然不肯就此放手。好在那高人告诉过我，倘若有朝一日身体吃不消，服下“清煞丹”则可缓解，也是因此才有了我早前对你的示好。”</p>

说到这里，鬼娘子苦涩一笑：“这些年来，天武之人视我十三鬼如仇人，想尽一切方法对我们进行欺压，自然不会有人帮我炼丹。直到我看见你……呵呵，你也别介意，我这完全是走投无路，否则也不会求到你身上。”</p>

鬼娘子说得十分直接，饶是十三鬼听了也是忍不住叹了口气，他们心中那个直率得有些可怕的十三妹，仍旧没有走远啊！</p>

只可惜，这种性子、这种交易的方式，通常来说都得不到好的下场。这样的先例，他们已经尝过太多。</p>

“十三妹，你……”胖鬼微微一叹，心口堵着很多话，这一刻却是无从开口。</p>

不过，鬼娘子的一席话，听在林飞耳中，反倒被后者定义为难能可贵的坦诚。</p>

“既然如此，那我便尝试为你炼制‘清煞丹’吧！只不过，这丹药所需的材料，我一时半会还筹集不到，恐怕还需要你耐心等待一些时日。”林飞说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