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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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亘爷爷！”一声呼唤自身后传来，不去看身后之人的表情，只从那声呼喊就可以听出那声音的急切。</p>

书心亘深吸了一口气。</p>

早在将《龙荒》和《玉烛》附卷交给惊梳苒之前他就已经做好了应对这一刻的准备。</p>

“告诉梳苒，这都是真的吗……？”惊梳苒呆滞地站在门口，看着背对她坐着的书心亘，尤其看到他久久不愿回应，心中已是五味杂陈。</p>

“梳苒，真的，假的，又有什么所谓。”书心亘站起缓缓转身。</p>

“不，很有所谓。其他的都可以无所谓，只有这个……”惊梳苒剧烈地摇着头，她很少这样尖锐地反驳长辈，但今天，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心亘爷爷，请您直接回答我的问题。”</p>

看着惊梳苒的反应，书心亘点了点头。</p>

“所以，爷爷，就是惊鸿博……？”</p>

“当然。”书心亘背手而立，脸上全无了以往的慈善，而是异常的严肃，“其实不需要我回答，你自己心里应该有答案。”</p>

惊梳苒愣在原地。她以往读过的所有史册，一时间浩浩荡荡涌入她的脑海之中。</p>

惊鸿博，从剿灭七十万虎人的商羿天骄到临阵叛敌的商羿叛将，从威名远扬的四公之首到被百官弹劾于“玉亭”的乱臣贼子。他战功显赫，成就斐然，他祸乱苍生，不忠不义。</p>

而对此人，《龙史·玉烛》附卷给他的定性是：奸，乃“奸、佞、良、贤、忠”五质中的最次，足见其祸端之大。</p>

“原来，原来梳苒是一个奸臣的孙女……”泪水从她的眼角流下，顺过她俏美的脸颊滴落。</p>

“所以，爷爷自始至终都不曾告诉梳苒他的姓名……所以，他才不能频频来触虹看梳苒，因为玉亭一案，他早已被弹劾放逐……所以……所以……”</p>

“梳苒，你真的很聪明。”书心亘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p>

“那心亘爷爷，为什么会愿意抚养一个奸臣的孙女，一个今后也必然是祸国殃民的妖女……”惊梳苒重重地跪倒在地，手中的厚厚的典籍也随之掉落，砸在地板，引得一阵巨响。</p>

书心亘俯下身，将地上的典籍捡起，捧在手心，“梳苒，史，不是这么读的。”</p>

“那……该怎么读？”惊梳苒的声音虚弱，沉重的打击让她抬不起头来。</p>

“用眼睛看，用耳朵听，用心感受。”书心亘蹲下身，指了指自己的胸口。</p>

“可是梳苒的心……在痛……”惊梳苒哽咽着捂住了自己的胸口。</p>

“为什么会痛？”书心亘追问。</p>

“因为……不相信！”惊梳苒痛苦地喊了出来。</p>

“为什么不相信？”书心亘继续紧跟着问。</p>

“因为，梳苒知道……不是这样的……”</p>

“不是这样的……”</p>

“不是这样的……”惊梳苒一遍又一遍地喃喃着。</p>

在浩如烟海的史册和文字涌过她的脑海过后，在脑海中缓缓浮现出对自己爷爷数不清的回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