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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钱杯果然是名不虚传，两瓶茅台很快就见了底儿。</p>
“时间还早，黄老师，不如咱们换个地方，唱唱歌，我可是很久没听您那标准的男中音了……”陆晓庄提议道。</p>
“看你们年轻人的意见，我也就是跟着你们凑凑热闹。”</p>
“好啊，好啊，黄老师的歌声最有魅力了！”刘悦拍手附和道。</p>
廖莎似乎有些犹豫，想要说话，却又忍住了。</p>
方离原本来就是打酱油的，他的意见似乎也并不重要。</p>
陆晓庄抄起了桌子上的大哥大，拨通了电话，跟电话里轻轻说了声，结束了，可以走了。</p>
“方老板，一起吧？！”</p>
陆晓庄一语双关，方离原明明知道他未必真心愿意让自己去，但却一脸真诚地说道：“我也很想领略一下黄老师的男中音。”</p>
“你们啊！这又是要拿我老头子寻开心！”黄老师笑道。</p>
众人下楼，门前已然停着一辆四平八稳黑黝黝的轿车。那个大头中年人正立在车前。</p>
“奔驰耶！”刘悦低声惊呼道。</p>
“各位领导，上车吧！”中年人热情地招呼道。</p>
下来的是三男两女，眼前只有一台车，明显是不够坐的。</p>
“陆科长，你们先上车，告诉我地址，我打个车跟着。”</p>
只有自己算是外人，方离原只好主动要求靠边站。</p>
中年男人尴尬一笑，“不好意思，没想到……不过车里空间大，我开车，四个位子，挤挤，也能坐下五个人。”</p>
按理说，中年男人的安排也不是不行，黄老师坐在副驾驶，他们四个挤在后面。但是，一想到陆晓庄很可能会和廖莎挤在一起，方离原就觉得无法接受。</p>
“不用了，我打车行，就别让陆科长跟着遭罪了。”</p>
“那也好，不好意思了，方老板！”陆晓庄倒是毫不介怀，爽快地拉开副驾的车门，“黄老师，您先上车吧，我会把方老板安排好的。”</p>
“方老板，要不我打车吧，江城你人生地不熟的……”黄老师还想另作安排，却被陆晓庄推进了车子，还顺手带上了车门。</p>
“黄老师说的是，要不我和方老板一起吧，刘悦，你陪着黄老师和师兄先走。”廖莎突然开了口。</p>
陆晓庄无奈，只好和刘悦上了车。</p>
“领导，订的是浪淘沙，一会儿，我在门口等两位，不好意思啊……”中年男人一脸歉意地交代道。</p>
“好，谢谢你了。”方离原刻意在语气里加了些晋省的腔调。</p>
中年人一愣，“领导，也是晋省人？”</p>
“在晋省有点儿生意。”方离原回道。</p>
“嘿嘿……”中年人笑得有些心照不宣，匆匆丢下了一句，“一会儿再和领导请教。”</p>
奔驰车炫目的尾灯出了停车场，方离原对这个彬彬有礼的大头中年人倒是不反感。</p>
“方老板，你真是煤……煤老板？”廖莎怯生生地问道。</p>
“是啊！不像吗？”</p>
“和我以前见过的不太一样。”</p>
“怎么？你还常常能见到煤老板？”</p>
“我跟着黄老师做煤矿上的课题，最不愁见的就是煤老板。”</p>
“那些煤矿应该都是国营的吧？”</p>
“嗯，私营的也有，不过很少。你不是国营矿的吧？”</p>
“怎么看出来的？”</p>
“国营矿哪会有你这么年轻的老板，都是些老头儿，可恶心了……”</p>
两人边说，边往前走，谁都没提打车的事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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