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能想到就不算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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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991年，学校周边远没有后世繁华，南边的三环路没通车，北面的四环路还没影儿。学校的围墙外有不少菜地，周遭的地标不是乡，就是村，属于当时的城乡结合部。</p>

学校的北门比较寒酸，红砖砌成的门柱上吊着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看门的大爷无精打采地坐在昏黄的路灯下，手里的话匣子正播放着新闻。</p>

联合国安理会通过海湾战争的停火决议，战争以伊拉克完败收场。一个战前人均gdp4000美元的中东强国，在战后迅速滑落到人均不足400美元，战争损失超过2000亿美元。</p>

中国政府决定申办2000年奥运会，并成立了奥申委。</p>

都是白忙活，方离原暗自嘀咕了一句。</p>

出了北门就是一大片菜地，春夜的空气里混杂着泥土和有机肥的味道，方离原迅速由饥饿变成了毫无食欲。</p>

过了菜地，穿过马路，一大片楼房和平房混杂的居民区出现在眼前，这里就是东升村。</p>

韩大民不仅名不虚传，而且人缘应该也不错，一位热心的村民一路把方离原送到了韩大民家阔气的大铁门前。</p>

看见不约而至的方离原，张阿姨惊得张大了嘴，“小方？你是怎么找来的？”</p>

“听新来的阿姨说您不干了，觉得挺突然，向她打听了您家里的地址，就找过来了，看看还有没有茶鸡蛋吃。”方离原笑着答道。</p>

“有！有！快进来，快进来……”</p>

缓过神来的张阿姨连忙把方离原让进了院子，又向那个带路的村民道了谢。</p>

院子是典型的北方民居院落，正房有三四间，东西两侧的厢房也有七八间。在方离原记忆中，这一带将在四五年后陆续拆迁，房子都换成了白花花的银子</p>

随着张阿姨进了屋子，里面一位谢了顶的男人正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p>

“老韩，这是学校的学生，小方，听说我不干了，专门来看我的。”</p>

“是吗？您虽然不招领导待见，群众基础还真不赖！”老韩应该是张阿姨的老伴儿，张嘴就是一口地道的bj腔儿。</p>

说着，他又欠了欠身，拍着身边的沙发，说道：“坐这儿吧，小伙子！”</p>

“谢谢叔叔！”方离原客气道。</p>

“小方是吧？抽烟不？”</p>

甫一坐定，老韩便将茶几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推到方离原面前。</p>

“我不吸烟，谢谢您！”</p>

“不吸烟好啊！”老韩伸手抚摸这自己油光可鉴的头顶，幽幽地叹了口气，“一晃儿，在这儿住了好几十年了，我在学校印刷厂上班，前年退的休，她也在印刷厂，比我早退了休几年，闲不住，就回去管个传达室，像你这样的大学生都送走了好几茬了。这回好，被人家辞退了，算是彻底回家了，挺好，我也算是有伴儿了……”</p>

老韩有着这个年龄bj人最常见的热情和健谈，还不待方离原说话，便开始竹筒倒豆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