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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一开，小姑乔宁宁站在了门口。</p>
“小姑，过年好！给您拜年了！”方离原连忙一本正经地躬身施礼道。</p>
“嘴那么甜干嘛？我可没给你准备压岁钱。”</p>
小姑进了屋，满脸的笑意盈盈。</p>
她是一个气场极强的人，如果兴致不错，周围也就会欢声笑语受益匪浅。</p>
“不可能，听乔司令说，给小姑拜年那可是压岁钱大大的！这才不远万里专门给小姑拜年的！”</p>
“小姑，别听他瞎扯了，是爷爷叫他来的！”乔司令无情地揭穿了方离原。</p>
“对了，你家里是不是秦省的？还是个什么兵工厂的？”</p>
小姑心情好，丝毫不以为意，继续问道。</p>
方离原点头，又赶紧报了一遍工厂的名字。</p>
“我说嘛，怎么听着耳熟，你们的厂长正在里面拜年，你要不要进去看看？”</p>
一边说着，小姑一边又点起了一支烟。</p>
“小姑，我说的没错，您的压岁钱果然是不轻啊！”</p>
小姑吐了一口烟圈，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方离原，“你什么意思？”</p>
“您能不能帮着介绍介绍，我想认识认识我们的厂长。”</p>
乔宁宁眼波流动，似笑非笑地看着方离原，问道：“有求于人？”</p>
方离原郑重地点了点头，“说不定我将来还得回到人家手下打工呢！”。</p>
“我就喜欢你这急功近利的无耻劲儿，不虚伪，走，小姑领你进去。”</p>
小姑掐灭了烟头，朝方离原一挥手，起身就往屋外走。</p>
“现在就去？不好吧……”</p>
要知道，在工厂，那个独立王国里，厂长是多么高大的存在，一句话，就可以定下一个人的贵贱荣辱。即便两世为人，记忆中被父母灌输的对于厂长的敬畏，依然让方离原心生怯懦。</p>
“走吧，你们那个厂长当年是我爸爸手下的勤务兵，听话着呢……”</p>
小姑确实心情不错，主动帮忙还不容推辞，方离原只好硬着头皮出了屋门。</p>
乔司令幸灾乐祸地跟在身后，低声提醒道：“到爷爷那里就不准再喊我乔司令了，家里只能有一个司令，不是我……”</p>
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会客厅，米色的布沙发围了一圈，中间摆放着两只茶几，上面摆放着各式水果、糖果，还有一些报纸书刊。</p>
真正的乔司令端坐在居中的沙发上，以一个极其舒服又极其威严的姿势，彰显着主人不同寻常的凌人气势。</p>
这种姿势很难拿，太放松了，容易流于轻慢，太硬板了，又显得不够若定。在后世，方离原一直很是仰慕此中的风范，可惜，一直无缘得见。</p>
一侧的沙发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位中年人，与其说是坐着，不如说是搭着或者挂着，特别是中年男人，他的屁股只是有很少一部分挨在沙发上，其余则是悬在空中，正满脸认真地聆听着乔司令的高谈阔论。</p>
两种姿势，两层格局，真是天壤之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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