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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娘子来了!”扶遥乐呵呵站在飞檐上往下撒大红枣,引得底下的孩子热闹抢成一团,外面鞭炮响起,整个院子骤然沸腾。</p>
林鹿挺拔得像株红杉,激动的目光始终盯着这边。</p>
白霜和瞳瞳把林鹭送到他面前,林鹿小心翼翼接过红绸,竟笑得湿了眼眶。“我们成亲了。”他轻声道。</p>
新娘子点了点头。</p>
白霜和瞳瞳对视一眼,齐齐站到一侧。玄煌笑得勉强,他清了清嗓子,示意众人安静:“请新人行大礼!”</p>
今天的“礼官”本是鱼妖姐妹,玄煌硬是要揽这个活。</p>
甚至还拿出不给就捣乱的无赖姿态,白霜明白他的心思,就帮着劝了鱼妖姐妹,请她们招呼客人。</p>
他目的已经达成,现在又笑得跟哭似的……</p>
白霜摇摇头,专心看这双天造地设的新人缓缓行礼。喜气笼罩了整个院子里的人,甜得像是泼了蜜。</p>
就连在外面负责临时守卫的心眼和腾蛇两个剑妖都忍不住勾起唇角。</p>
他两也是诡异得很,一个是剑妖,另一个是专门斩妖的剑妖,竟然好得像是亲兄弟。且有心眼的指点,腾蛇已经能化出双手。</p>
褪去利刃的他看起来还是有些凶神恶煞,但好在不会轻易吓到人。</p>
礼毕,白霜和瞳瞳送两个新人回屋。其他人热闹吃喝起来,在后院都能听到人们的溢美之词。</p>
新娘子身姿窈窕,新郎官俊俏挺拔,定是一双神仙眷侣的佳人!</p>
白霜将林鹭扶到床榻上,瞳瞳捧着扎了红绸的秤杆过来。林鹿拿起秤杆,轻轻挑开新娘头上的红绸。</p>
“小鹿。”林鹭目光盈盈瞧着自己的夫君,两个獬豸陷入长久的沉默。</p>
白霜和瞳瞳默契离开,顺便轻轻关上房门。门扉闭上的瞬息,瞳瞳忽然扯住白霜的袖子。</p>
“瞳瞳?”白霜轻声疑问,一转脸,就看见一张紧咬唇瓣泪如雨下的脸。</p>
瞳瞳垂着头,目光盯着自己的脚,唇瓣被牙齿压得红里发白。紧捉住白霜衣角的手也在发颤。</p>
白霜心下一凉,这小丫头也看出来了吗?</p>
她把瞳瞳捞进怀里,抱紧。其实,白霜也察觉到了,林鹭的妖气稀薄得快要散尽,就连她这个半妖的三分之一都敌不过。</p>
那是不祥之兆,且就是现在!</p>
门内,林鹭柔柔道:“小鹿,能同你成亲,我就算是死也无憾了。最后能死在你怀里,是我最大的幸运。”</p>
“你不会死……”林鹿安慰她,可这话连他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p>
她的妖气正在消散,身子也慢慢飞起光点,哪怕他使用妖力也困不住那些不断浮起来的白色光点。</p>
林鹿抱着她,眼泪滚落:“我们会好好的。”</p>
“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小鹿,你要好好活着。这是,好不容易才得来的自由……我曾助纣为虐,也是死有余辜。”</p>
“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你比谁都善良。你会好起来,我们还会把獬豸一族的血脉延续下去……哪怕将来孩子和别的妖怪成亲,那也是有獬豸的血脉的是不是?”</p>
“呵——”林鹭轻笑着,窝在他怀中动了动,“对,要延续血脉。我们是世间最后的两个獬豸了啊!”</p>
“嗯,所以,你不会死的。外面有很厉害的大妖怪,他会救你的……”林鹿笑着,却比哭还难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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