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四 万里神州心如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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莼之犹豫了一下，朱碧清丽的面庞浮上心头：“有没有都不重要了，”莼之一字一句地说：“我得了重病，只能再活几个月了。”</p>

陶陶听了，大大咧咧地在莼之背上一拍：“我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我宫里有巫师，很厉害。等成了亲，我带你回宫，凡是生病的人，喝下他给的神水，全都好了。”</p>

见莼之不信，陶陶指天发誓：“真的！”</p>

莼之小声嘀咕：“疯疯颠颠，满嘴跑马车，谁娶你谁倒霉。”</p>

“你说什么？”</p>

“我说，我病得太重，不能连累你。”</p>

陶陶面上现出关心的神色：“你的病是一着急、一生气就口渴吗？我看你刚才拼命喝河里的水。”</p>

“差不多。”</p>

“这也好办啊，我天天带着水跟着你就行了。”</p>

莼之咬咬牙，道：“其实，我喜欢男人。”</p>

陶陶显然被难住了，咬住下唇：“我可以克服。”</p>

莼之心想，这真是遇到拿终身大事当儿戏的疯子了，还是得溜走。正在动脑筋的时候，陶陶问道：“我今年十四，你几岁？”</p>

莼之摇摇头：“我十五。我们家的男丁，都有一种怪病，一到十六岁就死了，我不能耽误你。”</p>

“你爷爷，你爹都是十六岁死的？那你是怎么来的？”</p>

莼之语塞：“他们，他们成亲生子早。”</p>

陶陶哈哈哈笑起来：“你这个人不大会撒谎，可能是因为练习太少了。你若真喜欢男人，我看到你的身体，你怎么会面红耳赤？”</p>

莼之僵硬地站着，心里暗暗叫苦，苦思如何摆脱她。</p>

陶陶见莼之脸上表情不好，似乎马上要发作，眼珠一转，飞身跨上黑马：“黑叔，走！”</p>

黑马长嘶一声，驻足不前，陶陶又在软靴中一拔，拔出一刀锋利的小刀，高高举起，就要向马头扎去。</p>

虽然明知她在作势吓唬黑马，莼之还是大大吃了一惊，失声道：“不要！”</p>

陶陶得意地扭头：“那你上来吧，先到市集去买衣服。这次我坐前面，你抱住我的腰。”</p>

莼之无奈，扭扭捏捏上了马，却不敢抱住陶陶的纤腰，陶陶喝道：“你穿成这样，不紧紧贴住我，是不守夫道，想到市集上招摇过市吗？”</p>

莼之骂了句：“疯子！”</p>

陶陶得意洋洋：“对，这是我的小名，父王和宫里的人都叫我叫小疯子。”</p>

莼之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俯身对黑马说：“出山，去找市集吧。”</p>

黑马看二人耍花枪耍得早不耐烦，还要假装痴呆，听了这话，高兴极了，几乎是足不沾地地飞奔出去。</p>

刚跑几步，听到后面有人喝道：“好俊的马！”</p>

陶陶回头一看，吓得花容失色：“黑叔，快跑！”</p>

莼之见陶陶脸色煞白，觉得身后的声音好耳熟，回头一瞧，果然是一僧一道和一个身材魁梧的文士，似乎就是昨天晚上寻宝的三人。</p>

三人一见陶陶，同时色变，和尚指着陶陶说：“小疯子你下来！”</p>

“快跑！”陶陶几乎尖叫起来。</p>

黑马得了指令，撒开腿就跑。莼之听到风声从耳边呼呼而过，再扭头看时，心想那三人必定已成三个小黑点，不料那叫幼安的年轻人和义端和尚竟施展轻功，紧紧相随，黑马这般神骏，也未甩开他们多远，特别是那年轻人，功力着实惊人，一直紧紧地跟在离黑马十丈远的地方。</p>

“你到底干了什么坏事，他们要追你？”</p>

陶陶扭头看看，并不回答莼之的话，双手在马头上一撑，整个人跃起，在空中转了一个身，稳稳地落到马背上时，换了一个方向，变成与莼之面对面地坐着。黑马速度极快，她这招使得十分漂亮，只见她抬起双腿，夹住莼之的腰，两只靴子中刷刷射出一把暗器，向后面的人射去。</p>

莼之腰间一阵燥热，面上一红，扭头看去，幼安和义端为躲暗器，向旁一偏。暗器是躲过了，速度却慢了下来，与黑马一下拉开了距离。</p>

莼之目瞪口呆,轻轻说：“这靴子，真不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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