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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莼之在临安将军山的古墓中盯着书架上那张会动的羊皮卷，想过去看看，但又不敢。</p>
这时，听到隔壁呯地一声，像是朱碧掉到床下去了。</p>
莼之回头看了一眼羊皮卷，疾步跑过去。</p>
果然是朱碧想起身，却体力不支，摔到了床下。</p>
“这是哪？我们死了么？”</p>
莼之将朱碧扶上床躺好：“我们仍在墓中。一个紫眼睛的西域人救了我们，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吃人，他还有个小主人也吃人。他说他不是妖也不是鬼。”</p>
朱碧脸上一丝血色也没有，轻轻说道：“不是妖也不是鬼，自然是魔了。”</p>
莼之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是捉妖的，那有没有人负责猎魔？”</p>
朱碧沉默了一会：“魔的力量太强，人类猎不了。”</p>
“那神仙干什么？”</p>
“神仙……”朱碧语塞：“那魔现在身处何处？”</p>
“他走了。他说他家小主人答应了小狐狸不吃我，让我猜此处是何地，如若猜中便不吃你，我想我是猜中了，所以他气急败坏地走了。也不知小狐狸现在出去了没有，它吹不吹得响你那哨子。”</p>
朱碧也不明是何情形：“你养的那只小狐狸法力低微，根本是妖的最底层，怎么能说得动魔族不吃你？除非……”</p>
“除非什么？”</p>
“传说，魔与妖不同的地方是妖从不讲规矩，更低级粗劣。但魔是很高傲的，他会让你选择，用最宝贵的东西和他换生存的机会。”</p>
“最宝贵的东西？难道小妖怪以命换命了？”</p>
朱碧摇摇头：“在魔看来，人或妖的命根本就不值钱。”</p>
“那是什么？”</p>
朱碧沉吟道：“永生永世的自由或者它的魂魄。但奇怪的是，这小狐妖的自由应当不能换你的命，魔族对它高看一眼不知何故？”</p>
莼之胸中热流涌动，眼圈红了：“与人相比，这小妖怪对我有情有义，它只不过是投胎投到了狐狸肚子里而已……朱碧姑娘，将来你再捉妖，须得仔细分辨好妖坏妖。”</p>
朱碧默默点了点头。</p>
“你能走么？我们要如何才能出去？”</p>
“几日内怕是动不了了。”</p>
两人劫后重生，却又发觉无法出去，莼之内心如焚，慢慢蹲了下去，突然啪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p>
朱碧知他心中焦虑，觉得自己没用。但又想不出如何安慰他，半晌才说：“你若愿意，我可以教你些粗浅功夫，将来若有机会，你得遇名师，学些更高明的功夫，定可以救出你的小妖怪。”口里虽然这么说，心中也知道双方力量太悬殊，这话实在没有说服力。</p>
莼之不语。过了一会问道：“你相信邪不胜正吗？”</p>
“我是……信的。”</p>
莼之叹口气：“为何我目之所见，全是惨绝人寰的事情。”</p>
“正也好，邪也罢……这世间的事情，终归是会平衡的。”</p>
二人不再说话。莼之道：“那边有一张很奇怪的羊皮，自己会动，从一堆书后面冒出来，像在向我招手一般，是什么东西？”</p>
朱碧闻言大惊：“扶我去看看。”</p>
“你别动了。我去拿过来。”说罢跑了过去。</p>
“哎……小心。”</p>
莼之已经将羊皮卷取了过来，朱碧见他毫发无损，表情十分怪异。</p>
“朱姑娘，你为何这样瞪着我？”</p>
朱碧胸口起伏，显然十分激动：“你，你背上是不是有个双鱼胎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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