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二章 杀局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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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你们，你身为捕快，朝廷差人，殴打良民，你们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王员外气急败坏的咒骂。</p>

孔曌吓了一跳，快步向着张文华走去，远离这里，此刻，只有那个最亲近的男人，才能给她一丝安全感，如果所料不错，今晚上张文华可能要杀人，而所杀之人，怕就是倒在地上惨叫的王员外。</p>

走到近前，孔曌身体一震，只听张文华小声的对着空气说：“娘，你这一辈子只教会了儿一件事，那就是让我明白了生存的游戏规则，我再也不会对任何存在寄予妄想，从八年前开始，儿子不靠泥塑的神像，也不靠龙庭上的皇帝，儿只靠自己。就算是死，也只愿意死在自己手里。”</p>

秦嵩怔怔的看着天机，看着那个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天机。</p>

“儿子今天带那个人过来，只是为了告诉娘，儿如今变成了坐在庙堂里的大人，儿变成了你生前最讨厌的人，但只有这样，儿才能为你报仇。”</p>

“明天那个人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全家惨死，一个不留，儿给您报仇了。”</p>

张文华站了起来，忽然跪下磕头。孔曌也跟着他，一起跪下磕头。</p>

“回府衙，准备升堂。”张文华道。</p>

王员外厉吼道：“张文华这次你不弄死我，从今以后我要你不得安宁。”</p>

“嘿嘿嘿嘿嘿……”张文华听到后，阴冷的笑了起来，笑的王员外只觉得后背发凉，头皮发麻。</p>

回到府衙，张文华高坐明镜高悬之下，便闭上双目，静静等待。</p>

这一等就是一夜，清晨天亮，寂静的造成，忽然喧闹起来，府衙外面，传来阵阵呼喊之声，同时还有敲锣打鼓的声音。</p>

公堂门口的人也突然间多了起来，衙役听到鼓响，立刻出来，但见张文华早已经坐在了公堂之上，一个个吓了一跳，同时心生惭愧，张大人果然是个好官，这么早就来了，勤政为民。</p>

威武……</p>

数十个捕快，押着王家一行人走进公堂。</p>

王家无论主仆身上都满是傲慢倔强之色，纵然被押入公堂，也在叫嚣。</p>

张文华一拍惊堂木，立刻肃静。</p>

王家众人浑身一颤，被这如雷巨响吓了一跳，脸色不禁发白，停止了叫嚣。</p>

单捕头单膝跪地：“回禀大人，昨夜王公子执刀杀人，被吾等撞破。”一挥手，外面几个捕快抬着几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走进公堂：“这就是被害人的尸体，正是不久前得罪了王家的几个乞丐，如今他们全部被王家人所杀。”</p>

“放屁，人不是我杀的……”王公子怒吼：“你们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法律，敢冤枉我，你知道我们王家的背景吗，姓张的你是想死吗，赶紧放了我……”</p>

“掌嘴。”张文华淡淡说道。</p>

衙役看了一眼满脸冷漠的张文华，心中顿时有了底，持着木质令牌，走到还在叫嚣的王公子面前。</p>

“他妈的，你什么</p>

狗东西，给我滚一边去……”王公子的叫嚣声戛然而止。</p>

啪啪啪啪啪……</p>

这是实打实的张嘴，一令牌下去，直接抽的王公子吐出一口血，几颗牙齿直接混着飞出，半张脸迅速肿胀。</p>

原本还猖狂无比的王家众人，顿时一个个吓得愣住了，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p>

“还有谁敢咆哮公堂？”张文华抑扬顿挫的问道，拿足了当官的架势。</p>

王家众人噤若寒蝉，那几个凶悍的王家恶奴，也被吓得一个激灵，公堂立刻愈发安静。</p>

“单捕头，我看这几个乞丐身体不弱，王公子一个读书人，怕是杀不了所有人吧？”张文华问道。</p>

“大人英明，不出大人所料，这几个恶奴也是杀人者，那几个小孩拿刀在尸体上乱砍乱划，卑职不知道这算不算杀人，于是将他们也抓来。”单捕头道。</p>

“如此说来这王家的人还真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只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那几个小孩也要拿刀砍尸体呢？”张文华又问道。</p>

“回禀大人，这是王家女人的教唆，好像是说什么练胆，身为男子汉要是连个人都不敢杀，算什么男子汉，还说杀人是强者的特权，只有杀过人，见过人血，才算是真正的强者。”单捕头道：“这并非卑职信口开河，在场数十个兄弟都亲耳所闻，若非卑职亲眼所见如此骇人听闻的举动，当真是难以置信！”</p>

“来，把凶器呈上来。”单捕头道，随后几个捕快将染血的长刀递了上来。</p>

张文华看都不看一眼，慢条斯理的说道：“几个乞丐之前与王家结怨，显然是王家杀人的动机，人证物证动机俱全，铁证如山。让他们画押吧。”</p>

在一众凶神恶煞捕快的威胁下，从来没有吃过苦的王家人，多数都第一时间按下手印，也有几个骨头硬的，但几个捕快围成人墙，挡住公堂外围观百姓的视线后，将这几人打昏，再拿着他们的手按下血手印。</p>

一片哭喊声响起，王家众人痛哭流涕，在不久之前，无论男女一个个都十分猖狂，但此刻明显惊恐不已，本来他们以为不会有事，没想到转眼间，他们之中有的被判处死刑，有的被流放。</p>

“既然你们都认罪了，我也就不多说了、平日你们欺负乡里，我也是睁一只闭一只眼，没想到你们竟穷凶极恶的杀人，本官是有心仁慈，也做不到了。王公子与杀人的恶奴判处死刑，王家所有女眷小孩判处流放……”说到这里，张文华故意顿了一下。</p>

果然下一刻，后堂被控制住的王员外，终于冲破重重阻挡，来到了公堂上。</p>

“大人，大人，张大人且慢……”王员外并未威胁，居然在求饶，跪在地上，他跪下的动作十分生疏，不如黎民百姓那般行云流水。</p>

“国法不容情，虽你我有私交，但也不能因私废公，否则张某怎么对得起头顶上这明镜高悬四个大字？又如何对得起这郡县黎民百姓的爱戴？王家在郡县之中，横行乡里，为害一方，早不知法度为何物，进入张某就是要为整个郡县所有的老百姓讨会以公道！”张文华威严大喝。</p>

“大人，几个乞丐而已，何须如此，当年的事都是误会，你听我说……”王员外道。</p>

“王家的命是命，百姓的命也是命，乞丐的命在张某眼里，仍然是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张文华冷冷一笑，看向公堂外的普通百姓，问道：“你们觉得王家人该不该死，如果你们所有人愿意为王家求情，本官便网开一面。”</p>

公堂外的百姓一愣，而后有人小声喊道，接着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声音也越来越大。</p>

“王家该死，王家该死，王家该死……”众人呼声高涨。</p>

“好，单捕头让公堂外众人也一起画押，这一件案子，铁证如山，本官与百姓共同判案。”张文华将准备好的文书，递给单捕头，单捕头立刻拿着文书走到公堂外。</p>

普通百姓本来呼声很高，但忽然看到要让他们也跟着画押，一个个都迟疑起来。</p>

但就在这时，忽然有几个人挤开人群，嘴里道：“我来画押，今天为民除害，我等义不容辞。”</p>

在这几个人的带领下，普通百姓也躁动起来，跟着按下手印。</p>

张文华一直脸色平静，直到此刻，终于露出了笑容。</p>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王员外你王家作恶多端，今日你还有何话说？”张文华一拍惊堂木，站了起来，大声喝问。</p>

王员外跌倒在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张文华，实在难以想象，如今高高在上的张大人，就是八年前那个骨瘦如柴，都可能会被饿死的少年。</p>

“把犯人拉下去，关入大牢。”张文华道。</p>

捕快衙役押着王家人离去，哭喊声一片。</p>

“老爷救我……”</p>

“爷爷，爷爷救我，孙儿害怕，呜呜呜呜呜……”</p>

孩子哭大人叫。</p>

“你给我等着，我要上京，我要告状，我要你的乌纱帽戴不稳。”王员外大声咆哮，眼睛发红，看着至亲之人要被押入大牢，他心疼无比。</p>

“本官等着你从京城回来。”张文华落下惊堂木，宣布退堂。</p>

在所有人的眼帘中，王员外离开公堂，一脸狰狞的离去。</p>

“嘿嘿……”张文华冷笑连连：“去吧，去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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