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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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还在回味呢啊？小雅看我陷入了沉思，忍不住打趣了我一下。</p>

我感觉脸颊有些发烫，说：没有啦，但是好歹是人家的初吻嘛！小雅又坏坏地笑：那你还记得那次有多久么？</p>

我说：的确想不起来了，就是觉得很久很久，觉得身边的一切都消逝了。</p>

她问：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p>

我一字一顿地说：天荒地老。</p>

八、</p>

天荒地老，终究是感觉，当小雅和赵磊被外面烟火和爆竹的声音惊醒的时候，房间里的挂钟指针清晰地指向晚上8点。</p>

小雅把头埋进赵磊的怀里，低低地说：回去吧，不早了，去陪家人过年吧。</p>

赵磊问：那你怎么办？小雅说：没事，我在这儿挺好的。</p>

赵磊说：你跟我回去吧，我家有地方住！我不想你在这里继续干这个。</p>

小雅说：不行。她的眼神又变得极其坚定，就像一年前她要赵磊先走时候那样，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赵磊知道，他只有点头的份。</p>

出门的时候，小雅给前台打了个电话：刚才那个是我以前的同学，只是聊了会儿天，没做生意，你们把房钱给他退了！前台领班知道小雅是老板的红人，连声说好的好的。</p>

赵磊回头依依不舍地问：我还能再来看你吗？</p>

小雅说：不要了，你好好读书，安心考大学，这是我最希望的，别总想着我。</p>

赵磊说：好，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p>

小雅说：等你考上大学，我请你吃饭，好吧？</p>

她把自己的手机号留给了赵磊。</p>

从酒店出来回家的路上，赵磊的表情很奇怪，脸上带着笑，眼泪却不停地往下流，搞得开车的出租车司机莫名其妙，觉得这年头的小年轻是不是都人格分裂啊，哭笑竟然还能凑在一起。</p>

而赵磊则是觉得，刚刚过去的这个下午，他得记一辈子，最痛苦和最幸福的感觉在短短的两个多小时内交织在一起，他实在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p>

到家的时候，他想起了一件事，他觉得有必要为小雅做这件事。</p>

他拿起电话，拨通了胖丫头家，语气极其平静地对胖丫头说：他去天宝酒店找过了，根本没有吴小雅这个人，希望胖丫头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到同学们那里处乱说，否则定不轻饶。胖丫头听得两眼发直，赵磊的口气平静得吓人，又显得那么肯定，觉得难道是自己魔障了，上午出门撞见了鬼？</p>

赵磊说完就挂了电话。</p>

吃完年夜饭，他回到房间，开始学习，母亲有点儿纳闷，啥时候也没见这小子这么用功啊，年三十还学习。冲了杯牛奶端进来，看着儿子，问：你这是怎么了？</p>

赵磊冲母亲笑笑：妈，我想考北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