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蛇夫座聚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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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风华绝代，精美到能让任何自认为美女的女人妒忌自杀，紫色的紧身衣勾勒出小小年纪就波涛汹涌的身材。卡卡一看见她，猛然眼前一黑，一口黑血喷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你……涂晓？”</p>

涂晓听见卡卡的声音，她抬起臻首，看到卡卡像困兽一样被束缚在牢笼里，一滴泪水弥漫眼眶，眼睛蒙上水雾，埋头低声说：“对不起，螃蟹，对不起。”</p>

“你说什么？你在说什么？”尽管疲惫依然无边无际地折磨着他，但是卡卡焦急地大喊：“涂晓，是不是他们抓了你？你放心我很快就来救你！伯颜鼠辈，是男人就冲我来，放了我弟妹！”</p>

“弟妹？该死的杂种！”伯颜仇恨地盯着卡卡，“凭你也配和我们伟大蛇夫座的帝姬攀亲戚？”</p>

蛇夫座的……帝姬……</p>

巨大的阴影突如其来地击中卡卡内心，他觉得被刺中了一般锥心痛苦。涂晓是蛇夫座的人？这不可能！可是，可是……</p>

卡卡想起在索罗门尼之墓，深蓝海水里横曳而过的巨大蛇怪，是这只蛇怪引走了伯颜，让卡卡逃过一死。那时他不知道这蛇怪是谁，直到在双鱼座后才知道，那是螣蛇，是只有蛇夫座人才能变化的螣蛇。</p>

观星者隆解开皇家学校的石化，不仅是为了进入索罗门尼之墓，更是为了救出涂晓；</p>

索罗门尼之墓里的螣蛇是涂晓；</p>

涂晓遇见无数远强于她的敌人却每次都轻易逃脱；</p>

涂晓能看见双鱼座的运势梦境里，因为她才是那个能改变星座运势的人；</p>

涂晓在我和双鱼座三公子决斗时动用命格把我送回过去学会了鬼神术，而过去的时间线恰好是太煌和少煌的时代，因为涂晓就是蛇夫座的人，她只可能找到蛇夫座的时间线。</p>

涂晓很热衷于太煌的故事；</p>

涂晓在北斗七星来无影去无踪，可以从骨语神手里生还；</p>

涂晓……</p>

还有很多，很多很多的细节和破绽。卡卡跪在牢笼里，捂着心口，痛得难以呼吸。他早就有所怀疑，早就有所猜测，可是他情愿相信一切只是毫无根据地臆想而懦弱地选择不去追根究底，为了织亡，为了他自己，为了他们三个一起走出北冕座的人可以一生一世亲密无间。</p>

可是现在涂晓和蛇夫座的伯颜一起出现，她像被保护一样站在伯颜和那个陌生的女人中间，俨然就是个被保护的公主。可谁来保护织亡？</p>

“涂晓，你告诉我，你是谁？”卡卡怀着最后一点希望，问。</p>

“对不起，螃蟹。”涂晓泪如雨下，“我是太煌之女。”</p>

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隐藏？她的目的就是为了潜伏在织亡身边，伺机抢夺织亡，用织亡的血去复活太煌？卡卡不由地朝织亡望去，看见织亡不可思议又痛心地凝视涂晓，渐渐地，织亡握紧的拳头松开了，他放弃了抵抗。之前尽管在被死神抽取生命，可是他依然在坚持，但是现在，最喜欢的人成了送他去死的幕后首脑。织亡选择死亡。</p>

“怎么可以这样？涂晓！”卡卡拼命想冲出牢笼，“怎么可以这样无情地对待织亡？他喜欢你，他比任何人都喜欢你。你可以来杀我，你可以来害我，你和伯颜无论怎样对我我都无所谓，我死了也就死了。可是你怎么可以绝情地对待织亡？你回答我！”</p>

“对不起，对不起。”涂晓不停地说，她哭着弯下腰泣不成声，“我也不想的。还记得我和你不止一次地说过吗？我曾说过，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我也绝对不会害你。螃蟹，我不想害你，我也不想害织亡。可是我没办法，蛇夫座因我而灭，我有义务让蛇夫座再因我而生。你放心，织亡不会死，你也不会，只是你们会受点苦。你相信我，看见你受苦我比你更难受。”</p>

“骗局，假象！”卡卡的牙齿咬破嘴唇，“你和死神、伯颜、太煌、少煌一样，都是鼠辈，你们蛇夫座都是鼠辈。织亡只是一个人，他的血有限，他的命格有限，可是却要被你们拿来给死神用，给伯颜用，然后还要给复活太煌用，别说是一个织亡，就算十个织亡也要被榨干。你们都来欺负我的王子，我要把你们斩尽杀绝！放我出去，放我出去！”</p>

卡卡愤怒地一拳又一拳砸在牢笼上，那牢笼在他发狂的冲击下竟开始晃动。卡卡的手砸得布满鲜血，一滴滴地染红牢笼。</p>

“卡卡，不要！”是夜降的声音。卡卡看见她趴在地上有气无力，却朝他伸出手，仿佛想握住他。“卡卡，不要砸了，就算要下地狱赴黄泉，我也会陪你一起。”</p>

卡卡不由哽咽。我的朋友欺骗了我，而现在我的仇人却来安慰我。谁是朋友，谁是仇人？</p>

涂晓身边，那个一直沉默的白发魔女忽然开口说：“所以，你就是卡卡？”</p>

卡卡爆喝一声：“鼠辈，你大爷在此！”</p>

“原来你就是勾引了妃妃，让我少煌哥哥蒙羞的混蛋！”她杀气汹汹，手里变出一枚红色石头，“我要用三生石把你打成筛子。”</p>

“你是哪个鼠辈？”</p>

“妃妃没有告诉你吗？没有告诉你她的仇人是谁吗？或许她以为我死了，但是你们这对狗男女调情的声音唤醒了我。”女人说，“我就是飘摇。”</p>

飘摇？在太煌的梦境里，我见过的那个飘摇？那时她黑发如墨，而现在白地似雪，我竟没有认出。</p>

飘摇，她就是师父最大的仇人。</p>

伯颜、飘摇和死神，我……我……卡卡生出巨大的无力感，眼前一片黑暗。</p>

“哼，蛇夫座的余孽，我居然不知道蛇夫座的余孽居然还有三个之多。”是蚩天漠。他在观察静听许久后终于明白一切，开口说，“死神你居然胆敢和蛇夫座勾结？”</p>

“那又怎样？我早就和蛇夫座勾结了，你才知道吗？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这里？”</p>

“我会把你们全都斩杀于此！”</p>

伯颜闻言，手提伯牙朝蚩天漠走去：“只不过是觉醒了狮子座的精华而已，就把自己当成天下无敌了吗？蛇夫座的怒火一泻千里，先拿你开刀！”</p>

卡卡的头撕裂似地痛，来自身体和心灵的双重打击击溃了他。他听见伯颜的话，已经预感到蚩天漠的结局。蚩天漠不可能赢得了伯颜，尽管现在的伯颜似乎仍然未能恢复全力。蚩天漠会死，他会被伯颜杀死！</p>

蚩天漠是唯一可能的盟友了，卡卡不想他死。他努力想清醒着去看战斗，可是混沌的脑袋无法清醒，他只听见一声又一声狂烈的爆炸，破灭之心颤了又抖，抖了又颤，岩浆和绿火无处不在，烧遍了地壳里每一个角落。模模糊糊地，卡卡看见蚩天漠身体周围的迷你狮子碎了一只又一只。</p>

“只剩最后一个精华了。”伯颜的声音说，“狮子座的未来星，和你的狮子座告别吧，这是你们十二宫要为蛇夫座付出的微不足道的代价！消失！”</p>

红艳的伯牙亮起穿透天空的红光，对准重伤的蚩天漠，准备刺下。</p>

“伯颜！”</p>

“漠哥哥！”</p>

忽然两个女人的声音突兀大响。卡卡精神一振，猛然回头。妃妃一手捂着胸口，病容憔悴，一手被白卿搀扶着。她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p>

“师父，快跑，快跑！”卡卡喊，“蛇夫座都来了，师父快跑！”</p>

白卿呜呜地哭：“漠哥哥，我漠哥哥在那里！姐姐，救救我漠哥哥。”</p>

“咳咳……”妃妃又强烈地咳嗽，病容越发憔悴，恍如隔世地看着飘摇，“你……你还活着？”</p>

“贱人，你是不是很失望？”飘摇美艳的脸像蛇蝎一样凶狠地瞪着妃妃，“你个荡货，少煌哥哥惨死，你却在外勾搭奸夫！”</p>

“我没有！”</p>

“你以为我是聋子吗？我可是亲耳听见你和这个叫卡卡的人打情骂俏。”</p>

妃妃娇躯巨震，“原来睡仙原冰山里的人，真的是你。”</p>

“你当然不希望是我，这样你就可以隐瞒住你的奸情。”飘摇恶毒地说，“妃妃，我早就看出来了，从一百年前就看出来了，你从骨子里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荡货！”</p>

“我没有，我没有，呜呜，不要这样说我，我不是——咳咳——”妃妃忍受不住这样恶毒的话，哭泣着咳嗽不停，在飘摇咄咄逼人的目光中不由后退。</p>

“师父！”卡卡拼命地想钻出牢笼去，“飘摇，你闭嘴，我要宰了你！师父，快跑！”</p>

飘摇忽然抬手对准卡卡：“命格，你只认识我——如梦令！”</p>

“如梦令”命格号称是诸多种命格中最危险的一种，因为它属于心灵攻击，无从防御，能在人心中种植下梦魇之种，令敌人被恐怖的梦魇缠绕，最后心神错乱，被飘摇操控。卡卡抱住头，感觉恐怖的梦境在头脑里滋生。他仿佛看见妃妃死去，看见织亡被抽干了血变成干尸，看见池渊被苏念佪乱刀分尸，看见……</p>

他痛苦地在牢笼里蜷缩打滚，有一种要精神分裂的感觉。</p>

“住手，飘摇，你不要逼我！”妃妃扬起手指，七彩之光在手指间萦绕。</p>

飘摇一见之下，更加咬牙切齿：“天舞！你胆敢用我少煌哥哥的天舞术来对付我？你还有脸用这招吗？是谁借给你的胆子，妃妃？怎么，不想看你的姘头受苦？你这个无耻的——”</p>

“嗖”的一声，妃妃再也忍耐不住，天舞术释放，擦着飘摇的耳朵掠过，割下她一缕白发。“咳咳……”妃妃因发出这招进一步耗费元气，咳嗽不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