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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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来抓捕她的吗？你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吗？”</p>

“虽然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底细，可是看起来她绝不简单。”</p>

白卿气鼓鼓地呼喝：“有什么不简单的，不过就是个酒鬼罢了。”她有意要让卡卡听见，声音格外地大，“而且还是个脏兮兮的酒鬼。”</p>

“有些人内藏乾坤，你一个小女孩岂能明白？”</p>

妃妃痛得又昏睡过去。卡卡召唤出清水溢满树屋，用一叶障目诀制造出绵软的毛巾，为妃妃擦拭身体，手指划过她全身每一处的肌肤，细心清洗。他从没为别人洗过澡，尤其是女人，而第一次尝试，就献给了最敬爱的师父。</p>

师父，你一定会平安无事，我带你回双子座，回到我的故乡，然后我要娶你。</p>

和你一起看日出，观日落。</p>

和你一起游山河，历四海。</p>

和你一起品酸甜，尝苦辣。</p>

……</p>

良言叼着狗尾巴草，饶有兴致地看着白卿急得团团转，看着她想冲进树屋却又不敢的纠结模样。忽然他的笑容消失，飞快地跃到一根树枝上，看见之前逃窜进来的狐狸精齐齐地从狭小的缝隙逃下树屋。</p>

“想跑？吸食人类的定是你们。命格——陨落王辰!”</p>

陨石落下大地，森林轰然燃烧，狐狸精们走投无路，全部被烧死在火海中。</p>

“嗯？那是什么？”</p>

良言迎风抬头，望见夜幕下有五条白光急速射来，远远地，就听见有陌生的声音大叫：“嘿，看见了吗，阴落，刚才那是陨落王辰命格。”</p>

说话声清晰地在夜空里回荡。白卿吃惊地跑过来：“良言，有敌人？”</p>

“不知是敌是友，可是对方很强。全体戒备！”</p>

哗啦一声，天空中有人施了法，瓢泼大雨浇灭陨石的余烬。“就在那里！树屋边。”</p>

“让开，阳绝，我来打先锋。”</p>

“去你的，寻战，夜降必须留给我！”</p>

“凭什么？算了，咱们别争了，留给天诛和地灭好了。”</p>

“只要不是你做先锋，我完全没意见……啊，混蛋寻战，胆敢耍诈骗我！”</p>

寻战哈哈大笑，提着霸刀率先坠落，雪亮的刀光遥遥斩碎面前挡路的枝叶，瞬间闪烁到树屋前，霸刀扛在肩上，对良言一伙人傲慢地说：“夜降呢？谁是夜降？快给本大爷死出来！”</p>

天诛、地灭、阴落和阳绝四人同时坠落。天诛环视一圈：“寻战，这些人里没有夜降。”</p>

“这么说，刚才的陨落王辰是你放的？”寻战指着良言。</p>

良言同样傲慢地昂头：“没错，就是本大爷。”</p>

寻战：“北斗七星居然同时出现了七个陨落王辰命格。喂，阴落，就算殿下学识渊博，只怕也从未听说过这么离奇的事吧？”</p>

阴落没好气地说：“奇什么奇，既然夜降不在这里，那就下次再给天诛地灭出气好了。咱们快去找殿下。”</p>

“不行不行，大爷我手痒了，先让我揍这个小子一顿。”寻战摩拳擦掌，“来，小子，陪大爷玩玩。”</p>

“寻战！”阴落生气了，“别再贪玩了，就在你胡闹的浪费时间的时候，也许殿下正面临危机。”</p>

“真没劲，好好好，先去找殿下，走吧。”</p>

寻战说着转身要走，然而良言忽然冷笑一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我良言岂是被吓大的？贼人，吃我一剑！”</p>

剑光一闪即逝，寻战一缕头发被削下。白卿早已吓得远远退开，冲到树屋边敲打水盾：“公子，公子，快出来。”</p>

寻战接住漂浮的断发，不怒反笑：“看见了没，阴落，这可是有人在挑战我，可不是我贪玩。这样看来我非得应战不可了。你叫良言？来吧，拿出你的全力。”寻战背后猛地张开一对七彩翅膀，绚烂的色彩照的良言面色大变。帝羁绊！</p>

“命格——陨落王辰！”良言率先攻击，陨落轰轰然落下直砸寻战头顶。</p>

“火神护体！”寻战召唤出火盾，火盾被陨落砸的轰隆作响，却并不曾碎裂。寻战哈哈大笑：“礼尚往来，也吃我命格——谁能挡我！”</p>

上百次的攻击同时落在良言身上，爆炸性的力量打得良言狼狈不堪，寻战并不为难他，见良言败象已定，飞起一脚，良言痛叫一声被踢得狼狈后退，撞向树屋的水盾。忽然间水盾里冲出个人影，接住良言后仰倒地的身体，然后闪烁到寻战身边，大喝：“无敌斩！”</p>

上百次的攻击落到寻战身上，以牙还牙，巨大的力量压迫地寻战疲于防御，当无敌斩的最后一剑被寻战架住，人影抬起手指：“血骨无锋术！”</p>

绿色闪光擦着寻战的耳朵掠过，惊出他一身冷汗，他原本是躲不开的。他飞快后退，盯着黑焰缭绕的身影，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你是——”</p>

“嘿，寻战，别来无恙。”黑影散去，卡卡露出身形，微笑地看着寻战。</p>

“是殿下！真的是你，原来你在这里！”手提霸刀的寻战惊喜地大喊大叫，他身后飞快地闪出四个人，正是阴落、阳绝、天诛和地灭。阴落痛哭流涕：“殿下，我们找的你好苦。”</p>

“殿下殿下，你受伤了？“阳绝看到卡卡浑身是血，冲到卡卡身边，咬牙切齿地说：“是哪个鼠辈敢伤殿下你，我去劈了他！”</p>

“我没事。”卡卡说，“你们怎么会找来这里？”</p>

“还说呢，在双鱼座丢下我们不辞而别，算什么兄弟？”寻战满腹怨气，“我寻战虽然不才，但现如今好歹也是帝羁绊，岂会拖累了你？殿下，总之你休想再甩开我们。”</p>

“那他们呢？”卡卡指着天诛和地灭，他犹自记得天诛和地灭是想抓他入狱的。</p>

天诛恼恨地说：“哼，那愚昧的大熊座国王，竟然真的要拿我们上万士兵给他儿子雷铭陪葬，昏聩无能的老家伙，老子不伺候了。是寻战救了我们，又说服我们，殿下，我和地灭以后就跟着你了。”</p>

对，我还要去救织亡。来不及推辞了，卡卡也不想推辞，“那你们就跟我一起去宰了破军那鼠辈。”</p>

“可是殿下，你的伤——”寻战担忧地说，“要不要先痊愈再去？”</p>

“时间，我已经没有时间了。”卡卡说，“等我一会。”</p>

卡卡返回树屋里，抱出妃妃。她依然沉睡着，全身已经焕然一新，飘飘然如绝色的仙女。白卿一见之下顿时自惭形秽，咬着牙红着眼低着头，原来她竟这般清新脱俗，难怪卡卡……</p>

“白卿，拜托你帮我暂时照顾师父。”</p>

“什么？”白卿立刻摇头，“不要，我讨厌这个女人。”</p>

“如果可以，我不想把她留下，我不想离开她哪怕一刻，我想时时刻刻都能看见她的模样，闻见她的气味。”卡卡宠溺地抚摸妃妃的脸颊，“可是不行，我要去的地方九死一生，我不能让师父犯险，她的病情已经容不得任何闪失了。白卿，拜托你，暂时照看我师父，等我回来，我一定还你这份人情。”</p>

“我真的是贱，我明明不情愿，可是却无法拒绝你的请求。”白卿泪光莹莹，幽怨地望着卡卡，从他手里接过妃妃，“我不要你的人情，公子，我只要你平安回来。我警告你，假如你回不来，假如不是你本人来接这个女人，那我就把她丢到坟场里去。”</p>

“我一定会回来，她是我一辈子的希望。”卡卡最后深深注视妃妃，决然转身，“寻战，还有你们四个，跟我走，去破灭之心。”</p>

“等一下！”良言忽然大喊。</p>

卡卡顿住，看着他。良言微笑着，解下自己腰间的令牌，递给身边的副队长：“从今以后，你就是这支保安队的头了。”</p>

副队长大吃一惊：“良言，你什么意思？你要去哪里？”</p>

良言望向卡卡，眼睛里有坚定不移的光。“我要跟他一起去。”</p>

“为什么？”</p>

“为了我的理想，为了轰轰烈烈地活。”</p>

“可为什么是他？”副队长指着卡卡，“良言，我知道你一向慧眼识人，可是你看看他，他根本就是个无名小卒。凭你的才能，就算去天秤座也定会有用武之地，何必把时间和机会浪费在这个家伙身上？”</p>

寻战晃动霸刀：“嘿，注意你的言辞，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在说谁？你是在说未来的宇宙第一元帅。”</p>

副队长焦急地大喊：“良言，你要三思啊。”</p>

“如果错过了卡卡，也许我终此一生都要蜗居在这狭小的摇光星。我意已决，决不改变。”良言走到卡卡身边，“卡卡，我答应过要带你去破灭之心，我就一定会履行我的承诺。现在，请容许我喊你一声——殿下。”良言说着屈膝跪倒。</p>

“起来，兄弟。”卡卡急忙扶起良言，“少年当热血。良言，你说的没错，与其蜗居在小小的摇光星埋没自己的才华，不如洒尽一腔热血战尽天下鼠辈。长生太久，只争朝夕，出来吧，迦楼罗！”</p>

金翅鸟化成一道闪光，飞速地从天而降。与亦凰融化之后，它一直漂浮于天空跟随卡卡天南地北。迦楼罗里飞扑扑地涌出黑压压的一片，是风孢子族，自从卡卡把迷你葫芦送给妃妃后，风孢子族选择迦楼罗作为再一次的家园。</p>

“殿下，还以为你忘记我们的存在了呢。”风飞扬三兄弟率先电一般飞到卡卡身边。</p>

“很高兴再见到你们。”卡卡说，“大家跟我一起进迦楼罗，直飞破灭之心。”</p>

“什么？挤七个人？不要啊。”风飞扬夸张地反对，“迦楼罗会散架的，我们的家——”</p>

卡卡掐住他的脖子把他丢进迦楼罗止住他接下来没完没了的废话。</p>

“殿下。”良言说，“我刚刚效忠，先让我为您献上一计。”</p>

“你说。”</p>

“破军龟缩在破灭之心不假，但是我们要想到达他所处的平行空间，还需要六把水晶钥匙，只有集齐六把钥匙，才能打开通往破军的所在。而这六把钥匙，就由他手下的六熊护法——飞天遁地、穿洋过海、摘星抱月，由这六法分别持有，我们需要过关斩将才能拿到这些钥匙。此去破灭之心，必将遇到这六法和大批的拍拍熊。我已经为殿下想好了破敌之策。”</p>

“什么计策？”</p>

“自创世以来，就有一句流传自命格阶梯的神谕——一加一不等于二。我虽然并不认识您身边这几个人，但似乎他们的命格也是陨落王辰，按照命格阶梯的说法，我们的命格可以融合使用，发挥出远远超乎想象的威力。殿下，我们可以给那些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六护法来一招瞒天过海。”</p>

在良言的指引下，迦楼罗飞到了一座火山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