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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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泽面对来势汹汹的一拳，不急不缓赞许道。</p>

“听说方爷爷当年是武林高手，现在看来，雄风犹在！”</p>

拳风侵略如火杀到面前，杨泽侧身果断一避，双臂甚至没有动荡，方守业的虎拳擦着衣服袖口打了过去，落空了！</p>

一拳未中，方守业没有说话。</p>

他白眉轻抖，先前锁住杨泽后路的拳头松开成爪，掠向杨泽喉咙，如同一只撕裂猎物的凶虎。</p>

杨泽这时候不再藏掖，挺直胸口撞向对方的肩膀。</p>

嘭！</p>

方守业毫无还手之力被一股巨力直接撞飞，倒飞向身后的木人桩，撞倒许多器械，响起一片咣当声。</p>

而他本人也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p>

但方守业此时的气息非但没萎靡，苦闷阴气沉沉的眉头反而是舒展开。</p>

他惊诧非凡地抬头看着杨泽，眼中百感交集。</p>

杨泽扶起想要试探自己的老爷子，笑着问：“方爷爷，不会怪罪孙儿下手太狠吧？”</p>

“一胸口把我这老头子十八年的淤血震出来，这份深厚的功力，杨家、方家往上数五代，没人能做到！”</p>

方守业神采奕奕盯着杨泽，但他话刚说完，杨泽察觉到怪异的地方，皱起眉头反问道。</p>

“杨家？和杨家有什么关系？”</p>

方守业坐在后院大水缸旁，拭擦着血迹，面露不屑骂道。</p>

“应该说是曾经的杨家，现在的杨家，就是一群数典忘祖的臭虫！”</p>

方守业脾气火爆一口气将现在杨家一群人从头到尾骂了遍，心有不甘地揭开过往，解释给杨泽听。</p>

“曾经，杨家跟方家都是形意拳一门下的余脉，杨家龙形拳，方家虎啸拳在民国时期威震武道界，但时代不同了，在八十年代上面宣布禁武令风波后，本就衰落的形意门愈发微弱，大家都过着苦日子。”</p>

“杨家人肤浅觉得习武再厉害面对一杆枪也没用，就趁着改革开放彻底独自退出了武道界。”</p>

杨泽目瞪口呆听着方守业述说曾经这段秘辛，怎么都想不到，当今落魄在小镇子里的杨家，过去会如此辉煌！</p>

但说到这，方守业却是眼神闪躲，不敢再直视杨泽。</p>

杨泽猛地想起亲生父亲杨正则，这时候不由心中一寒，攥起拳头，苦涩问道。</p>

“方爷爷，我爸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p>

如果不知杨家曾是形意拳一脉，杨泽完全不会联想到这一切，但眼下，却让他不得不怀疑，杨正则当年的死，太过蹊跷了。</p>

后院无声，一老一少沉默相对。</p>

方守业控制不住身体颤抖，他苦守十八年秘密，往日几乎不跟杨泽联系，就是害怕这一天的到来。</p>

一时间，这个前一秒似乎还能一拳打死牛的老人，这时候身形佝偻，仿佛瞬间被抽出了生机，他一生未弯过的膝盖，折跪在杨泽跟前。</p>

“杨泽，是爷爷的错！是我没保护好正则，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才会让你爸被人打伤致残，最后……”</p>

哗！</p>

猎风呼啸，整片天地仿佛都在变色，那黑压压一片像将坠落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p>

杨泽面色冰冷，许久后才松开攥的发青五指，呼出一口浊气，扶起方守业，轻声道。</p>

“爷爷，这不是您的错。”</p>

“不！如果不是我痴心妄想要恢复形意拳的荣光，我就不会教正则虎啸拳，他也不用上比武擂台。”</p>

方守业痛哭流涕，十几年来独自承受这份愤懑，此刻宣泄出来，情绪已然不能自已。</p>

“我从胥山那得知你竟然习武，本想告诫你武道一途永无止境，别像我当年被小小成就蒙蔽双眼，沾沾自喜，现在来看，倒是我瞎了眼。”</p>

方守业带着内疚，沉重说道。</p>

“杨泽，别怪爷爷不告诉你当年凶手，只是他们背后站着普通人难以想象的禁忌存在，没走到那一步，爷爷不愿看到你去送死！”</p>

杨泽叹一口气，或许这就是方守业数十年来掩藏真相的缘由，明知不可敌，他不想看人白白送命。</p>

但在杨泽眼中，这世间，若有人敢阻他举起复仇的刀刃。</p>

那便，一刀斩断一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