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京城雾 第八章 芳心寂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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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越点点头，沉声道：“礼部尚书严瑜接旨！”</p>

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急步出列，上前两步，跪倒在地，颤颤巍巍道：“臣在！”</p>

公孙越看严瑜一副老态龙钟的样子，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严谕，朕命你担任主考官，全权负责此次科举大考事宜，尔务必秉持公心，尽心竭力，恪尽职守，为国家朝廷选拨优良人才。”</p>

严瑜大声道：“臣礼部尚书严瑜接旨谢恩！臣一定谨遵圣谕，不负皇恩，鞠躬尽瘁，恪尽职守，请陛下放宽龙心！”</p>

公孙越点点头，缓缓起身离座，背负双手，缓步向后走去。</p>

一个内侍大声喊道：“退朝！”</p>

大臣们一起跪倒，高呼道：“臣等恭送陛下！”</p>

春雨淅淅沥沥下了起来。</p>

京城，城北。</p>

一座豪宅，一座假山，一道池塘，一曲廊院，一条小径，一个小亭，一个石桌，几个石凳，石桌上一个茶壶，一个茶杯。</p>

一个白衣人端坐在石凳上，手里捧着一卷书，正在聚精会神看着。</p>

人白如玉，面目如画，看上去一尘不染，仿佛神仙中人。</p>

一个粉衣少女安安静静站立身后，模样俊俏。</p>

细雨如丝，织成一道道雨幕，天色阴暗。</p>

一个黑衣汉子打着雨伞，沿着小径，急步而来。走到厅前，合了雨伞，放在亭脚，迈步跨入厅中，弯腰躬身，沉声道：“主人见召，小的奉命来到，不知主人有何吩咐？”只见那人正是韩羽。</p>

那白衣人缓缓抬起头，盯着韩羽，眼神清澈，淡淡道：“那人怎样了？”</p>

韩羽躬着身，沉声道：“报告主人，那人从昨日到今日，一直待在客栈里，和那个叫吕群的穷书生，还有那个女子，一起喝喝酒，聊聊天，悠闲得很。”</p>

那白衣人眉毛一挑，淡淡道：“那个年轻女子是什么来历？”</p>

韩羽沉声道：“报告主人，那女子名叫云敏，乃是青云堡主云在天的独生爱女，云在天前几日忽然暴毙，死因不明，据青云堡一众弟子所言，云在天乃是被一个姓曹的年轻人所杀，那人名叫曹清阳。与云敏自幼订有婚约。那个曹清阳现在小人掌控之中。”</p>

那白衣人微微点头，眼睛望着亭外，沉吟不语。</p>

韩羽低头站着，一动不动，身子挺得笔直。</p>

过了一会，那白衣人收回目光，从怀中掏出一物，手一扬，那物缓缓飞出，便如有人在空中托住一般，直直飞向韩羽。</p>

韩羽伸手接住，捧在手里。</p>

那白衣女子盯着韩羽，沉声道：“你去，将此物秘密送到姓范的小子房间，万万不要让他察觉。”</p>

韩羽恭恭敬敬道：“是，属下谨遵主人令谕。属下告退。”躬身施礼，低着头，一步步倒退出亭外，转身拿起雨伞，快步而去。</p>

那白衣人又捧起桌上书本，看了起来。</p>

过了好一会，身后那个粉衣少女轻轻走上前，倒了一杯热茶，双手捧给那白衣人，轻声道：“小姐，请喝茶。”</p>

那白衣人眼睛盯着书本，淡淡道：“放那罢。”</p>

那少女轻声道：“小姐，快趁热喝，暖暖身子。”</p>

那白衣人抬起头，盯着那少女，哼道：“没看到我在看书么，不开眼的东西。”</p>

那粉衣少女噘嘴道：“小姐，您这是在看书么？您真的是在“看”书，好半天也不见你动一下，更不曾翻页，您只怕是神游物外，心猿意马，人在此地，心在远方......”</p>

那白衣女子脸上微红，怒道：“你个小蹄子，越来越不像话，竟敢打趣起我来了，看来都是我惯的你。”</p>

那粉衣少女抿嘴笑道：“小姐被我说中心事，害羞了。”</p>

那白衣女子嗔道：“小清，你还成精了，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再胡说八道，小心我撕烂你的嘴！”</p>

小清吐吐舌头，笑道：“小姐，你可别吓我，我以后装瞎子，装聋子，装哑巴，您叫我喊我，我也不应。”</p>

那白衣女子瞪眼道：“你敢！你要敢装聋作哑，假痴假呆，我就去街上随便找个叫花子，将你嫁给他，让你随他讨饭去！”</p>

小清脸色一变，眼睛一红，噘着嘴，好像要哭出来的样子，急道：“小姐，你是不是嫌弃我了，早就想将我赶走，我......”说着话，低头抽抽噎噎哭了起来。</p>

那白衣女子哼了一声，不理她，眼睛望着亭外，若有所思。</p>

小清听不到动静，偷偷抬起头，瞧了那白衣女子一眼，咬着嘴唇，盯着她。</p>

那白衣女子出了一会神，幽幽叹口气，自言自语道：“你说那小子到底是什么人哪，让人捉摸不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