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要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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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走廊，空空如也，已经开始上另一节课了。</p>

我暂时不知道该去干嘛，还是先回班级呆着吧，很多“小时候”的记忆都模糊了，我得捋顺一下。</p>

走到班级门口，门开了，冲出来两个男同学，搀扶着一个女生，差点撞到我。</p>

“让开！”一个男声吼道，把我推开，那个女生已经站不住了，男生索性把她抱了起来，向楼梯口快步走去。</p>

我正懵逼，班级里又出来几个同学，跟随他们一起下楼。</p>

“哎哎，怎么了？”我抓住一个男生问。</p>

“宋佳犯病了！”</p>

“啥病？”我问。</p>

“羊癫疯！”</p>

“羊癫疯？”我皱眉回忆，很快想了起来，初三的时候，确实有这么一档子事，当时我们正上课，前排一个女生，忽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同学们手足无措，幸亏英语老师见多识广，说这是羊癫疯发作，让人赶紧把她送医务室。</p>

当时，我并不知道羊癫疯是什么，后来才知道，就是癫痫。</p>

等等，癫痫……癫痫！卧槽！</p>

我忽地想起一件事，疯了似的跟随同学们跑出教学楼，他们带着宋佳，朝医务室方向跑，而我则朝学校大门口跑去。</p>

学校离我家两公里，一路小跑，只用十分钟便到了家。</p>

我推开漆面斑驳的大门，一眼就看见，小楠正在菜园子锄草。</p>

“哎，小奕，”小楠抬头，“你咋回来了？”</p>

我喘着粗气，体力几乎耗尽，腿一软，瘫坐在地。</p>

谢天谢地！</p>

看小楠的样子，现在她还没有发病，一切都还来得及！</p>

她是我姐，因为脑部疾病，治疗不及时，后来，变成了傻子。</p>

可我记不太清了，小楠发病到底是在哪一年，是98年，还是99年来着？反正就是这两年！</p>

起初，和宋佳一样，我姐也是发“羊癫疯”，去医院检查，查出她脑子里长了一个肿瘤，虽然是良性的，但因为距离脑干太近，本市的医生不敢动手术，只能去北京。</p>

北京的大夫说，这个肿瘤的位置，非常罕见，他们也没办法，得去美国才能手术成功，出国手术，自然需要一大笔费用，我记得是50多万，九十年代末的50万，相当于现在的500万。</p>

当时，我家虽然是“万元户”，可这50万，实在是一比巨款，为了给我姐筹钱治病，我爸卖了小工厂，又到处借钱，亲戚朋友都求遍了，才勉强凑了20万，被逼无奈，又借了30万高利贷。</p>

筹款，已经耽误不少时间，再加上当时办理出国的手续繁杂，等护照下来，又浪费了一个月。</p>

最终，我姐飞赴美国，手术成功，肿瘤摘除，可是，因为中间耽搁时间太长，肿瘤恶化，侵入大脑，留下了后遗症，生活可以自理，但智商只相当于七、八岁的小孩。</p>

从此，我姐成了半个傻子。</p>

姐的命保住了，家里却欠了一屁股债，我爸只能去矿井工作，因为来钱快。</p>

2001年春，大矿难，我爸被砸死，尸首深埋地下数百米，最终也没能找到。</p>

那个年代的抚恤金不高，我爸用生命换来的钱，依旧不够偿还高利贷，我妈去市里的工厂打工，得了尘肺，舍不得花钱治，2002年，我妈因呼吸系统衰竭，活活憋死了。</p>

2003年，我在省城上大学，某天，接到村主任电话，说我姐一个人在家，被几个小混混给“祸祸”了，下身大出血，送医途中，不治身亡……</p>

家里一系列的悲剧，归根结底，就是一个字——穷！</p>

回忆起这些，我攥紧拳头，趁现在，父母未亡，姐未发病，既然老天给我重新来过的机会，我绝对不会让这悲剧，再重演一回！</p>

“姐，跟我进城！”我起身，跳进菜园，拉起小楠就走。</p>

“干啥呀，姐干活呢！”</p>

“给你查病！”</p>

“……我没病啊，查什么查？”小楠皱眉，甩开我的手，“再说了，你有钱吗，就进城！”</p>

我冷静下来，也对，没钱怎么查病？</p>

“咱爸妈呢？”我问。</p>

“去厂里了。”小楠说。</p>

我进了屋子，房间里的陈设，还是当年的样子，我爬上桌，把瓶胆里的鸡毛掸子抽出，伸手进去摸索，摸到一个布包，这是我妈平时藏钱的地方，打开，里面果然有一千多块钱。</p>

我拿着钱出来，撩帘时，正好跟进屋的小楠撞在了一起，小楠跌到，我也失去平衡，压向她的身体，关键时刻，我用双手以俯卧撑的姿势，撑住自己，以免把她压伤，上半身虽然撑住了，可是——</p>

小楠的某个部位，被我结结实实压住，她眼睛睁得很大，明显是感觉到了什么。</p>

四目相对，我看着身下水灵灵、漂亮亮的18岁的她，忽然乐了。</p>

“你傻乐什么？”她推开我，脸色微红地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