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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是不请自来,最过分的还是,照这目前的架势看,是打算赖着不走了?</p>
“不过大师您也别误会,云起可没有要下逐客令的意思。”若他是个骗子,当时就会乱棍打了出去。只是这道士颇有几分真才实学,倒叫他不得不刮目相看。</p>
“您是高人,所以我府上自然是欢迎你的。”这就和那些达官贵人们府上的门客是一个道理,只不过他们这种武将出生的,着实用不太到就是了。</p>
用不到,但也不至于闭门谢客,毕竟这样的高人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只是,麻烦您下回不要乱比较。”只是这道士怎么这么喜欢给自己脸上贴金?倒像是他一早求着对方来的。</p>
这眼看着气氛又要凝滞在了奇奇怪怪的地方,凌玥清咳了一声:“既然有幸能重回了京都,近期内,我还不想走。”</p>
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落定,无论前面的道路是愈加地艰难逼仄,还是会有些许意想不到的微光照入。她都不想做一只负有重重龟甲的乌龟,遇事遇难就只会缩头不见。</p>
“你决定了?”道士没有收过什么徒弟,但既是收了,便恪守着一位师父该做的事。比如眼下的再三警醒,其实也只是怕有朝一日的凌玥承担不起今朝这个决定的后果。</p>
就算她留下依旧是什么都改变不了,好歹也是共苦了一次。这世上的辛苦忧愁实在太多了,可与人说的却是无从提起,她不想留有憾事。</p>
过去的既是东流水,那就只能从眼下着手了:“我既然决定了就不会后悔。”</p>
道士师父要听的,其实就是她这一句话吧。</p>
凌玥的处境是艰难,但既有他在,怎么也不会让事情发展到那个样子的。苏云起取下自己的披风来,往凌玥发抖的身子上裹了一裹:“别想那么多了,这里是苏府,还没有谁敢进来。外面风大,捱不住就回去吧。”</p>
凌玥抬眼望了一望遥不可及的夜幕之中。</p>
满天的星斗各自璀璨,每一颗都有自己的满腹心事。但它们展露在人前的,却只能也只会是不一的光亮。</p>
其实,星星真的和人一样,从来没有一刻是安稳安全的,危机四伏之下,它们还要努力散发着所有的光辉。</p>
正如坠落的流星一样,谁都不知道逝去是什么时候。于是便只能抓住每一个攥得到手的机会,发光发热,好似要把这一生的力气都用尽才肯甘心一样。</p>
有一阵寒风吹面,夹杂着些飘雪落到了微微发颤的眉睫上,凌玥抓了抓自己的衣角:“师父,我先回去了。”</p>
这处高楼是整个苏府最高的地方,没有任何的亭台楼阁可以遮挡住视线,同时也没有了它们用以挡风的益处。</p>
什么都没有,满目就只有那暗沉沉的夜色,也难怪会将如此残酷的事实又多渲染出了几分薄情凄然。</p>
道士心里也不是滋味,默默地背过了身去,再不看凌玥二人离去的身影,只自顾自地叹了口气:“昔我往矣,大梦方醒。”</p>
人啊,总是当局者的迷,旁观者的清。那些总也看不开放不下的萦萦绕绕,纠缠了多少年,本以为就是身死可能也无法得以解脱了。</p>
而今却是在他人的遭遇上,找寻到了一丝口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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