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买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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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气若幽兰”四字冲撞于眼眶，久违的熟悉感顿时扑了满面。</p>

“珏儿，快让为父看看你是不是瘦了？”进得屋里，凌珏只看到了那异常熟悉的身影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忽地站起。</p>

那些远去的时光里，母亲有时视他于无物，只有父亲一直在悉心教导，从来也不会觉得厌烦。</p>

甚至，少时的自己对玥儿心存芥蒂，父亲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从来不曾摆出长辈的样子去明令教导他该如何做好一个兄长。</p>

相反，平阳侯循循善诱，兄妹生出嫌隙，想来他也是着急的那个，但也绝不会因此去怪责到他的头上。父亲是明白他的心思，明白他那些算不得苦衷的苦衷的。</p>

记忆中，平阳侯的身姿永远那样挺拔如松柏。和寻常人家的父亲一样，开国功臣也同样在凌家肩负着教育子女的重担，丝毫不比旁人轻松。</p>

过往可能日日居于同一座府邸，年岁可怕的侵蚀并不十分显眼。直到这回凌珏因为陛下的原因而前往罗庭，来回竟已有月余，如此相比，凌珏才惊觉，父亲是真的老了。</p>

曾经的平阳侯傲然挺立的身姿不再，细看之下那腰板是怎样挺直都会佝偻下来的缺憾。</p>

“珏儿，见过父亲。”一时之间，心头便有些酸楚。而这份酸楚化作唇间微不足道的言语之时，凌珏才感到喉头居然酸涩到无法畅言。</p>

“你这孩子”，平阳侯当真是观察入微，凌珏身上但凡有什么异常，都绝难逃过他的双眼：“好端端的是怎么了？”</p>

后面跟进来的大长公主嘴角噙着的笑容因此便是一滞，她拍了拍凌珏的肩头：“想必珏儿是想家了吧。”</p>

凌珏也不清楚这些情感究竟是因何而起，只是下意识地想要躲开母亲热情过头的关心真实存在于心底的每一个角落。</p>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又在别扭些什么？过去，他最渴望的不正是有一天母亲能像对待玥儿那样对待自己吗？</p>

可是当这一天真正到来之际，凌珏却又发自内心地抗拒起来。如此，便是自己都摸不透自己的想法了。</p>

“蓼阳，我们父子有事要聊。你先下去歇息着吧。”好在，平阳侯足够尊重凌珏心底每一个真实的想法。</p>

平阳侯从来不曾僭越过君臣之礼。虽然娶了蓼阳为妻，可说到底，大长公主是皇族中人，为君。而他为人臣，即便夫妻多年，也万万没有这种言语上的自由。</p>

此话一出，不光是大长公主自己吃了一惊，就是平阳侯自己都顿感头大。只是说出去的话便是泼出去的水了，收不回来：“是朝堂政事，陛下不会愿意你听到的。”</p>

二人互递了一个眼神，大长公主眼中难掩落寞之情，不过还是依照平阳侯之言，离开了这间书房。</p>

陛下愿不愿意听到其实无伤大雅，关键是太后不愿意让她听到。大长公主岂不知道这其中深意?</p>

“父亲，这是何意？”凌珏望着大长公主失神的样子，有些疑惑不解，莫非父亲是知道了他此行的遭遇？</p>

平阳侯随意翻看着案上的书卷，长叹了一口气才向他走来：“为父知道你的心结未解，此事也得慢慢来，欲速不达。”</p>

说的原来是大长公主一事，凌珏竟有些局促：“不是，只是难以适应，又很费解。”</p>

究竟是什么缘故，让他们母子的关系一日破冰?只可惜，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或许母亲可以放下所有的桎梏，可是他却不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