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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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摩托下山不好走，一路三档脚刹也不敢放，神婆趴在我背上，不知是有意无意，身体不停地往我背上贴，两个软塌塌的东西像鼓着肚皮的癞蛤蟆，搞的我毛骨悚然，忍不住心里诽谤神婆：一把年纪，老不正经。</p>

到了山下拐弯处路窄，迎面过来一辆丰田霸道，超宽车身横断路面，我只能停车靠边，让它先过。</p>

刚和丰田擦肩，车却戛然而止，车玻璃降下，扑鼻而来一股香水味，里面有个二十来岁的小伙，穿着高档有型，粉面油头，鼻梁上架着褐色老板镜，拿着软中华给我发烟，“哥们，上面是梁家庄吗？”</p>

我没接烟，回答是。</p>

小伙冲我笑笑，“谢了。”而后车玻璃上升，车身发出轰隆，呜呜着前行，后轮胎摩擦地面，弹起许多小石子，打在我腿上，尽管只有几颗，也让我不爽，想骂他，又觉得他开车可能也没注意，于是忍了。</p>

神婆却在后面说：“那小伙子面相轻浮，行事狂妄，可能要遭灾。”</p>

我不答话，心里嘀咕，看相也能看出命运，真是能扯。要说狂妄，我们学校好几个狂妄男生，人家不照样混的好？神婆驱鬼我信，毕竟亲身经历了，但神婆能掐会算，我是不信的。</p>

真有预测未来的本事，不扯别的，就说一件事我就能给他呛死。</p>

有本事给我预测一注双色球号码瞧瞧。</p>

下了山往回飚，途径胡家庙集，我要给车加油，顺便跟神婆吃个饭，人大老远跟我跑一趟，也不容易。</p>

神婆呵呵笑，“没事没事，也怪我没跟你说清杀狗利害，不过话说回来，这都是命，没有这档子事，你也见不到红玉。”</p>

说的我害羞，“好婶子，咱能别提红玉了，八字没一撇的事。”</p>

神婆正经问：“你说老实话，你想不想娶她当媳妇？”</p>

我脸发烧，四下看看，没有熟人，就直说了，“那得能娶到才行。”</p>

神婆大喜，“得了，有你这句话就行，事情我帮你办，不过有件事得提前说明，红娘子若同意你娶红玉，多半会要你入赘，这个你能接受吗？”</p>

我就愣了，“入赘？”</p>

“是呀，她只有红玉一个外孙女，只能招婿。”</p>

“那在房间里叫号的女子是谁？”</p>

“她是红娘子的侄孙女，关系比红玉远。”神婆眼睛眯着笑，“本来是要把她过继给红娘子当孙女养老的，红娘子不同意，只认红玉。所以说，谁娶红玉福气可大了，红娘子那些身家，都是留给她的。”</p>

说的我瞪眼，不动心是假的，但心里犯嘀咕，要我去当上门女婿，合适吗？</p>

神婆还在聒噪，“你家弟兄三个，你父母年龄也大，到现在给你二哥都娶不上媳妇，愁得头发花白，你要是肯倒插门，一下子就把问题解决了。”</p>

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觉得不对头，便对神婆说：“让我考虑考虑，跟父母商量下。”</p>

老实讲，倒插门是不好听，但我不在意，我就认为有钱才是硬道理。</p>

请神婆吃的羊肉泡，又给摆了盘羊肋骨，别提多香，馋的我口水直流，但记着红娘子叮嘱，千万不能进食，要把狗灵饿住。</p>

为避免尴尬，我留神婆在饭店吃，自己去外面闲逛，不远茶叶铺子两个人下棋，我站在旁边看。</p>

同时，鼻子里感受到许多不同寻常的气味，胡椒粉，辣椒面，香油，豆腐乳，梅干菜，臭咸鱼，洗发水沐浴露等等。</p>

同时也嗅到许多道和红玉身上一样的异香，并且都是来自于年轻女子身上，尤其是十五六岁的女孩身上最多。</p>

多，但不代表每个女孩都有，同样两个中学生从我跟前经过，我能嗅到她们其中一个有香味，而另个则只有淡淡的蛋液腥味。</p>

嗅多了，我自作聪明地将这种香味归纳为处子之香。</p>

只有处子才会有这种香味，非处没有。</p>

这不是我胡说，街面上的妇女味道我全闻，还没在年龄大的妇女身上嗅到这种香。</p>

并且，这种香和女子相貌无关，有些女子年轻漂亮，衣着暴露，距离我身边五米远我都嗅到一股骚臭，让人不适。而有个满脸青春痘的丑八怪从我身边经过，我竟然嗅到她的香，因而推断，丑八怪是干净的处子，漂亮小妞则是烂货。</p>

讲真，如果不是因为害怕变狗，这个闻香知美人的特殊能力，我还真想留着。</p>

正伸着鼻子在空气中乱嗅，旁边下棋的一个人抬头看我，面色须臾古怪，问我：“小伙子，你闻什么？”</p>

我笑着回答，“街口炸油糕好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