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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荣心领神会，也不说话，直接拉着刘振声向板田原义灵位躹了三躬，上了柱香。</p>
板田和田盛以家属身份回了一礼。</p>
“黄桑，久闻大名，一直无缘相见。今天您能亲临弊馆，给次郎送行，原仁感激不尽。亭舍简陋，我也有丧事在身，就不留阁下了。改天，我一定登门回访，以表谦意。”面子给完，板田连客套话也不多说，直接赶人。</p>
以黄金荣纵横黑社会多年的经验来看，板田的举动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也不愿意招惹这个凶狠无情的日本武士，便想着说几句客气话，立刻走人。</p>
“板田阁下太客气了。我和板田馆主是朋友，听说他遇害身亡，几天前就过来探望过的。我们租界公共局也送了花圈。这位是英租界的刘振声探长。陈真和霍东阁是他的师弟。陈真他们前天来到虹口道场，跟贵方的滕田少佐进行了一场公平的比武。但不知道是不是期间有什么误会，被扣在了道场。我们今天过来，除了向您表达慰问之情，也想了解一下陈真他们的情况。打扰之处，还请您多多包涵。”</p>
“黄大牙，还认识我吗？”田盛看到板田眉头一皱，立刻接过了话题，打断了他即将发作的怒气。</p>
“您是？田，九爷？”黄金荣望着田盛大吃一惊。</p>
“呵呵。难得你这贵人还记得我？”</p>
“哎哟。九爷可别跟小的开这种玩笑，我怎么敢在您面前装大啊。呵呵。九爷，您这是？”</p>
“放心。过个路而矣。板田原义是我的记名弟子。”</p>
“啊。这事闹的。那我什么也不说了，有您在这里，这件事情我可不敢再插手。”黄金荣顺坡下驴，想就此脱身事外，还顺便给田盛一个人情。</p>
“荣哥。”刘振声连忙拉衣扯袖，提醒黄金荣注意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交情。</p>
“振声。知道九爷是谁吗？”</p>
“这个。请恕我眼拙。”刘振声跟随师父霍元甲来上海的时间不长，没有与田盛见过面，也没有听说过九爷这个人。</p>
“九爷是我们洪门威远堂堂主杜心武的关门弟子。斧头帮王亚樵，王三哥，是他结义兄弟。他还是宋教仁先生的亲随副官，极得陈其美陈督军看重，曾经让他负责组建浙江新军。后来宋先生和陈督军先后被人刺杀，九爷心灰意冷，隐退多时。你来上海时间不长，所以不知道九爷的威名。我不知道板田馆主是九爷的徒弟，不然，我决不会帮你走这一趟。不过你放心，九爷处事公正，如果没有切实的理由，是不会为难陈真他们的。”</p>
“陈真留在武馆治伤，我已经向他发出了挑战。等他伤好以后，我会和他进行一场公平的比武。现在，请你们出去，把巡捕房的人也统统带走。”板田有些感谢李赫男了。看今天的局面，如果没有李赫男提出的比武建议，他只能放过陈真。</p>
田盛有些无奈的点了点头。他内心有些哭笑不得。李赫男本心是好的，想救陈真性命。但如果没有李赫男的提议，板田当时也不会当着他的面，对毫无反抗之力的陈真下杀手的，顶多狠揍一顿出些气而矣。可李赫男的提议，反而把板田逼得下不来台了，只能同意他的建议，跟陈真约定了一场生死比斗。</p>
“什么？”刘振声感觉事情越来越糟糕了。</p>
“好的。打扰了，板田阁下。我们这就告辞。九爷，您方便的时候，请给小的一个机会，当面向您表示敬意。”黄金荣觉得今天不是什么好日子，丢人栽面子不说，恐怕还要破财。</p>
“好说。我在上海要呆上几天，说不定真有事情要麻烦你呢。”</p>
“有事您吩咐一声就是了，我肯定给您办的利索。不敢称麻烦，不敢称麻烦啊。您能用的上小的，就是给我天大的面子了。”黄金荣表面谦恭，内心却在暗中祈祷不要有事找他。能让田盛出面求人的事情，那可都是革命造反，影响全国的大事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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