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救人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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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阳堂。</p>

后堂，即后院，是三合院格局，东西厢房各三间，南房由厨房、药房、库房组成。前堂，本是主人的正房，但已被改造成了商铺柜台，与后堂之间隔着一道影壁墙。</p>

陈天鸿与吴成、蔡逸逍站在影壁墙下，观当阳堂之简陋格局，想当阳真人之威名，可预想当阳真人之节俭与低调。</p>

“吴大哥，是不是当阳真人与朴前辈都很少踏足后院？”</p>

“当阳老神仙我没见过，不知道。朴老爹的确很少来到后院，他以振兴当阳堂为己任，奈何有心无力。”</p>

炎无晴快步走出西厢房第二间房，尚未走近前，道：“那个小女孩……快要变成一个冰人……”说时，不禁呼了一口凉气，续道：“好强烈的冰息！”</p>

其时，鱼、樊二人走了进来，正好听见炎无晴说的话，二人微一低头。</p>

“救人是一件靠实力说话的事。希望你们能早些明白这其中的道理。”</p>

樊小璋不服气的说道：“你不是说过，仗剑行走江湖，侠骨仁心最为重要，苟生偷安最可耻。今天，我们亲眼目睹这一人间悲剧，岂能苟生以偷安？”</p>

“如果你愿意想，同一时刻，牧神大陆上有多少类似的悲剧正在上演？天地间的十块大陆上，会有多少类似的悲剧在同一时刻发生？以你的实力，你能保证下一刻到来时，你不是类似悲剧的主角？”</p>

“哼！”樊小璋腰一挺，理直气壮，“我要是有你那么厉害，我至少不会无视亲眼所见的悲剧！”</p>

“我要是有你说的那么厉害，就不会来当阳堂了！”</p>

樊小璋语塞。</p>

陈天鸿快步走向西厢房第二间房，刚到门口，被一股强烈的冰息阻挡。其他人不禁咦了声。火云、黑闼、农田等人早已站在门外，神情古怪地看着陈天鸿。</p>

陈天鸿暗自催动玄诀，运转灵力护体，走进房间。越靠近床上的小女孩，冰息反而越来越弱。隐隐觉得，这种冰息有三分熟悉，七分陌生。</p>

陈天鸿的医术虽有长进，但终究是自学，花费的精力有限。忖度良久，仍然用佛宗易筋手法替小女孩舒筋活血，再徐徐灌注来自丹田的纯阳灵力，化解寒冰之息。</p>

不知不觉，又是过了一个时辰。</p>

小女孩的体温已恢复如常，立即翻起身，看着眼前陌生的青年男子。</p>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p>

“我娘没给我起名字！”</p>

“以后，你叫‘凌霜’。我会传授你法诀与神通，你要坚持在每天的子午卯酉四正时修炼。”陈天鸿明白“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的道理，唯有让她们自救，自己才不会被进一步拖累，心中也疑惑这样一个普通的小女孩，怎么会拥有如此厉害的冰息。</p>

小女孩使劲点点头。</p>

陈天鸿早已忖度好，凌霜的冰息与火云的火息完全不同，不能传授“降龙诀”，只能传授“养龙诀”。“养龙诀”同样是养气的法诀，但已经修炼了十五年的陈天鸿知晓，组成“九五真诀”的“养龙诀”与“降龙诀”有着神秘莫测的一面。</p>

这正是他从来没有轻易开启其它法诀修炼的原因之一。</p>

来到牧神大陆后，他选择了开启“天书”的修炼。未料，随着对天书的略窥门径，愈发难衍“降龙与养龙”二诀之深奥。</p>

这正是他修炼迟迟难以突破的原因所在。</p>

养龙诀，千余字，一一传授。凌霜用了半个时辰，熟诵十余遍，已是只字不差。</p>

再传授佛宗易筋经，与传授火云一样，皆是陈天鸿早已修炼到纯熟的一套。其实，他是观看过易筋图谱的人，但对图谱中的参悟，十分有限，基本只限定在天灯大师所讲的三十六幅图中。至今，他熟练掌握的不过十二幅，即十二个动作。</p>

传授的过程中，他自是清晰的感受到，火云的资质悟性要远远胜过凌霜了。</p>

又过半个时辰，凌霜已然完全熟悉。</p>

“以后，定要按时修习。若有忘记或不明白的地方，可随时到前堂来找我。”陈天鸿站起身，“我叫陈蚕，可以叫我‘老蚕’。”</p>

“哼，就会故作高深！”陈天鸿刚走出房间，樊小璋立即瞪眼呛道，“有这么大的能耐，竟不知道救世人于水火，只知苟生偷安。可耻！”</p>

“浪费别人的时间，同样等于谋财害命！”陈天鸿知道这块朽木难以说通了，转而道：“蔡、炎二位兄弟各居一间东厢房，另一间东厢房归吴大哥，黑闼你住在库房，农田与我作息于前堂。火云，你住西厢第三间。鱼、樊二人住西厢第一间。”</p>

陈天鸿如此一布置，无形中已将当阳堂的前后里外掌控在手心。布置后，没有停留，与农田、吴成走向前堂。</p>

吴成熟悉当地环境与布局，在陈天鸿的安排下，拿着灵石与清单出去办事。</p>

陈天鸿与农田将几只妖兽切割好，摆在柜台的显眼位置。然后，陈天鸿坐在掌柜台的位置，眼睛睁的大大的，不停乱转。</p>

蔡逸逍与他共事过，多少看出些眉目，走近前，低声道：“陈兄……”</p>

“这是一个全新的坑。我隐隐觉得后背发凉啊。”陈天鸿没有抬头，依旧睁大着一双星目，“蔡兄，你与炎兄弟一起上街逛逛。切记，闲事莫理，众地莫企。只当自己是新来的游客。”</p>

蔡、炎二人已然领会其用意，没有回答，并肩走出堂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