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复仇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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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火堆旁。</p>

无名少女半躺在地上，双手撑在身后。</p>

陈天鸿手中拿着黑闼的那柄断剑，用淡蓝色的火焰烤的通红时，轻轻卷起少女紧束的裤角，让两条洁白如玉的小腿露在众人视线。</p>

“慢着！”樊小璋阻拦道，“她的小腿好端端的，你这是干什么？”</p>

炎无晴道：“这位姑娘是用了‘银虫血盅’自救。只有取出银虫血盅，她才能完全恢复。若是血盅一直寄生在体内，人会慢慢变成一具会行走的虫骷。”</p>

樊小璋牙齿打颤，旁边的蔡、鱼二人不禁跟着动容。</p>

樊小璋当然知道这种盅的存在，还是不放心的对陈天鸿说道：“蚕哥，轻点。”</p>

陈天鸿没有点头，没有摇头，手中烧红的剑刃划向姑娘的右小腿肚。原本正常的血肉烧焦的情形并没有出现过，划过小腿的剑刃像是切割着一块冻肉，划开整齐的一道口子。少顷，一条条银色小虫子爬出伤口，一旦靠近绕红的剑刃，立即化为一缕银光，消失在陈天鸿的手掌。</p>

这不是蔡、炎、鱼等人了解的情形，个个震惊在地。</p>

只有陈天鸿一个人明白，正是丹田玉府中那块古铜色七星神盘在起作用。至于为什么，他自己同样说不出来。如果要猜，答案无数。</p>

成功取出少女两条小腿肚上的银虫血盅后，少女仿佛进入了极度疲惫状，不支的躺了下去。</p>

陈天鸿轻吁一口气，稍稍走开一些，坐在火堆旁，盯着手中的断剑。</p>

樊小璋道：“你为何不肯主动的为她治病，而是非要等到她来求你、请你，你才动手？”</p>

“你知道什么是尊严吗？”</p>

陈天鸿平淡地反问，让樊小璋无所适从，只是摇了摇头。</p>

“一个视尊严如生命的人，死往往是最不可怕的事。绝境中，只有自己主动放下尊严的那刻起，别人的帮助才有用。所以，在不了解别人之前，千万不要滥用自己的同情心。因为，尽管用心的人可能是好心好意，但领心的人未必能如实接受。”</p>

“小璋兄弟，你是个好人。”</p>

樊小璋撇嘴道：“我真是想不通，为什么聪明人的世界总是那么复杂？”</p>

陈天鸿没有回答，缓缓将断剑插进石火堆，再次盘膝打坐，开始修炼。</p>

大家围坐在石火堆旁，目光渐渐移开陈天鸿，看向虚空夜幕。</p>

自然，疯子的世界，更没人能懂了。</p>

* * *</p>

不见朝霞，不见日出，天色直接亮透。</p>

大家不约而同的站起身，向四周张望，寻找新的出路。</p>

昨夜自由发挥海吃山喝的小灰狗，摇着尾巴，腹胀如鼓，慢慢走到陈天鸿近前。正在做着一枚瞩目远眺的小狗。</p>

陈天鸿将剑扛在肩上，迈步向前走，却是朝昨天来时的路前行。小灰狗安静地跟在身边，一步一跚的走着。</p>

樊小璋刚要说话，被鱼锦麟拦住，道：“小璋，少点疑问，多点耐心，好好跟着陈蚕学本事才是正事。”</p>

黑闼、蔡逸逍、炎无晴、无名少女皆默默跟上。</p>

樊小璋看着如此情形，嘴一抿，欲言又止，勉强点了点头。只好与鱼锦麟紧随大家，开始一天的赶路。</p>

这回，看似陈天鸿是原路返回，但行走的轨迹变成了标准的余弦曲线。那条隐隐垂直的直线，变成了由淡绿色光束排列形成，弯曲轨迹与直线的交点成了淡紫色光束。</p>

当大家确定这一变化时，即确定大家正走在另一条路上。</p>

当走到看似是昨天起点的位置时，众人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宽阔的笔直大道。</p>

“炎兄弟，这大概是什么位置？”站在路口的陈天鸿问道。看上去，他没有急着走上宽阔大道的打算。</p>

“据我估算，这里大概是极境地域向内的三分之二位置。属于非常危险的地段。”炎无晴如实回答，看向无名姑娘时，开口问道：“你莫非是‘小竹林’的首席弟子‘齐血露’？”</p>

“是！”名叫齐血露的少女没有否认，平静地反问道：“炎药谷也出事了？”</p>

“是！被人一夜灭了。唯有我一人逃了出来，无处可去，只能进入极境地域碰运气。”炎无晴脸上仍有鲜血，很难看清他的表情，只能听他淡淡地说道：“‘洗剑门’应该已经统治了‘大苍’。但如果我能活着回去，誓灭‘洗剑门’。”</p>

齐雪露没有回应，疲弱的身子不禁颤抖起来。</p>

陈天鸿继续问道：“炎兄弟，这附近是不是已经确定有什么奇珍异宝，或是其它机缘？”</p>

“据我所知，这块地域有三个可能的传闻，一是存在着一座上古大神的墓，二是埋葬着一件太古神器，三是存在着一具太古异兽的遗体。究竟是那一个，没有定论。”炎无晴忖度道，“可能三个都有，亦或者三者本是一起，亦可能一个都没有。”</p>

“有更详细些的内容吗？”</p>

“没有！”炎无晴道，“实不相瞒，这些事多半是好事之人瞎编，专门用来骗人扫除盲点用。若是将他们放出来的消息当真，那才是真正的上当。”</p>

“有道理！”陈天鸿终于走上了大道，慢慢前进，忖道：炎无晴的这点提示非常重要。这本是自己比较擅长的伎俩，差点栽在这里。看来，只能当作一切皆原点的探索了。</p>

大道宽阔，路两旁仍是普通田野，只是密布着粗细不一的彩色光束。</p>

走出百步后，陈天鸿说道：“黑闼，大道左边好像有个人，把他救下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