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寒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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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快一年了！”</p>

陈天鸿盯着笔尖上悬的墨滴，仿佛正透过一颗“水晶球”，看着自己的过去、现在、将来。</p>

古人云：抛弃时间的人，时间亦会抛弃他。</p>

一个人，如何在短暂如白驹过隙的一生中，不虚度金色年华，于天地间留下一道不一样的烟火，乃是人族世代苦苦追寻的答案。</p>

至如今，人们依然相信，只要修道有成，长生不老，便可拥有足够的时间去寻找答案。然，人族千年史清楚明白的告知后人，如果有那么一天，那只是另一个新的开端罢了。</p>

短暂的感慨人生后，开始收拾笔墨纸张。</p>

书楼里看似浩如烟海的书，用文字润饰，整理成册，成书四本。</p>

总共整理出四本厚厚的书籍，有书名的三本，分别是《天工开物》、《本草汇典》、《狂人日记》。第四本书，字数最多，内容极杂，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书名，只好空白。</p>

无形中，他对书楼里的主人，有了莫名的好奇心：他究竟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p>

当他站起来的时候，恰好看见四位少女伸展懒腰，忸怩作态，适应着本属于自己的身体，于无限慵懒中强迫自己起床。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丝灵感，在第四本书的书名处写下：风月宝鉴。</p>

陈天鸿收拾整齐时，四位少女起床了。</p>

“罗锅哥……”</p>

小风最是腼腆又稚气，发现叫错时，很不好意思的一扭头，双手自然的托在脸蛋上，好让那红透的脸蛋不示于人。</p>

“你们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好了。”陈天鸿不禁耸耸肩，自然而然的默认了她们的习惯，“你们已经沉睡了三个月。”</p>

“啊……”</p>

四位少女异口同声，张着惊讶的大嘴巴。对于尚未踏进修真界的人来说，有这样的惊讶表现，十分正常。</p>

“能在三个月内完全自主的融合冰蛛王的灵力，表明你们的修道资质，应该还算不错。将来，若是能得到合适的修炼法诀，比我有前途。”陈天鸿道，“这里的事，应该已经做完了。你们简单收拾、收拾，我们出去找找人，看能不能离开这里，前往下一个历练地。”</p>

小鉴为人开朗，甜笑道：“罗锅哥，这里的书籍，你全部收集带走？”</p>

“嗯！如果有缘见到这里曾经的主人，我还需要请求很多很多的问题！”陈天鸿微微一笑，“但愿那位惊才绝艳的前辈不要找我的麻烦！”</p>

小宝将炉灶打成一个布包，斜背在身上。</p>

这里，五人本没什么好收拾的。四位少女先走出书楼，陈天鸿又去了一趟二楼与三楼，很快下来。可出门时，发现四人呆立在门口外。赶紧走出门一看，书院里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抬头仰天。</p>

老人见陈天鸿走出来，亦收回目光，一双深邃的暗灰色眼神扫视着五人，开口道：“老夫范退，接到宗门传令，前往孤苏城查看‘大宰院’中传来的一丝‘虚意法则’之来历。”</p>

四位少女面面相觑，陈天鸿沉默不语。</p>

自称范退的老人续道：“好在，老夫已经查明，并回禀了宗门。宗门传令，带你们前往‘寒山城’的‘大宰院’。”</p>

话没说完，五人已站在一朵云上，向南而去。此行方向，离“紫微峰”更远了。</p>

范退继续说道：“老闵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以为远走高飞，躲到‘星宿海’，会相安无事。幼稚，愚蠢，真是天可怜见。”</p>

陈天鸿没有说话，因为他不知道说什么好。要是有李淳纲那么的机灵，或许还能问到些什么。既然问不到，不如不说。</p>

云朵上，他的注意力一直在天穹下那种诡异的七彩光网上。没感觉到时间走动，却已发现自己站在了地上，出现在几乎一模一样的一座书院门前。而范退已不知去向。</p>

这里，气候温暖了许多，可情形明显比孤苏城还要荒凉、冷清！</p>

五人相视，有苦难言。</p>

陈天鸿率先走进书院，看着极度杂乱的院子，顿觉自己好像进入了疯人院。不知说什么好，只是默默地收拾起散乱一地的书、纸、稿、笔、砚台、桌椅，等等。</p>

在四位少女的帮助下，从院子到书楼，一通整理收拾下来，已是天黑时分。陈天鸿拿出早备好的干粮，分与四人吃。自己服了一枚灵丹后，装订了四个厚厚的书册，开始工作。</p>

阅读的过程中，他开始懵圈了，更是震惊难抑。</p>

这里的书籍，全是记账簿。涉及的唯一货币是“灵石”，一笔账目动辄数百万计。</p>

震惊之余，便是超越想象力的内容：如此账目，是为什么而服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