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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斡难只道父亲这是在夸奖自己，撇嘴一笑，却不知道岱钦其他的想法。潮有起落，花有荣枯，万物俱有生灭，等到他展翅长空，或许也等不到那时候，上一辈人就要谢幕了。</p>

围观的众人各自有事，这会儿已经散去大半。岱钦吩咐余下众人各自去忙，便邀请徐市共进早餐。徐市也不推辞，两人并肩，直奔王帐。</p>

淡淡的清香早已驱散了昨夜王帐中的酒气，妇人正在火堆旁忙碌。</p>

“阿珠，做的什么好东西？”岱钦闻到锅中散发出的香气，心情大好。</p>

“我淘了些米，熬点粥喝。昨天你们喝得太凶，今天要是再……”妇人回过头来，方才发觉岱钦身边还跟着人，“这位是？”阿珠看看徐市，又转头向岱钦询问。</p>

“哦，他是……”</p>

“大阏氏，别来无恙啊！”岱钦的话正是被徐市打断，此刻他脸上虽仍是微笑，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冷蔑。</p>

“哦，欢迎。草原上好久没有南人来了。”阿珠不解徐市话中的意思，只好应付道。</p>

“来来来，我夫人手艺不错，你也来尝尝。”岱钦也不明白这话中意思，却不能冷落了客人，当下拉着徐市坐了下来。</p>

阿珠仍去照弄那锅粥食，再偷眼去瞧徐市，总觉得似曾相识，却不记得何时曾经见过。分神之下连搅弄粥的勺子也跟着慢了下来。</p>

“阿珠，差不多了吧。快给我盛一点，我都饿的不行了。”岱钦见锅里粥熬得差不多了，催促道。</p>

“哦，行了。”阿珠回过神来，盛出一些先送到徐市面前，再盛出一些方才送到岱钦手中。岱钦迫不及待，吹吹热气赶忙尝了一口，却是烫得直呼热气。徐市斯文许多，只是轻轻嘬了两口，倒像是有些不喜欢。</p>

阿珠再搅弄几下粥食，合上盖子，终究心中疑问，不吐不快：“恩，这位……”</p>

岱钦放下手中的碗，说道：“这是徐市，叫他先生就行。”</p>

“恩，徐先生，我有句话不知当不当问。”</p>

“大阏氏直说无妨。”徐市也放下手中的碗，正色道。</p>

“刚先生说‘别来无恙’。”见到徐市点头，阿珠继续道，“可我却不曾记得我们何时见过，希望先生不吝赐教。”</p>

徐市稍一停顿，压下流露出的痛苦表情，说道：“不知大汗和阏氏可愿意听一个故事。”</p>

岱钦和阿珠面面相觑，不知徐市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岱钦道：“先生只管说罢。”</p>

“这天下最强的国家是哪个？”徐市第一句还未说到故事，却是先抛出一个问题。</p>

“自是大周。”这问题便是黄口小儿也能知道，岱钦也不迟疑，立马答道。</p>

“那天下最尊贵的姓氏呢？”徐市又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