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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醒来,房间的格局大不一样,他意识到换地方了。桌上摆了几盘菜和一碗饭,饭还冒着热气,想必是掐准了他苏醒的时间。他饿的头晕,抬腿下床,一步一步挪到桌前,拿起饭碗开吃。吃完饭后,他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一面墙开了一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风景,视线过处,是连绵不断的房子。</p>
现在外面的天是亮的,是白天。房间里都是简单的家具,手过之处无有灰尘,这间房是预先准备好了的。房门依然紧锁,外面静谧地无任何声音,可能这是个比上次更加偏僻的地方。若是搬了地方,那顾廷风来营救他时,岂不是找不到人了?阿李的通风报信岂不是白忙了一场?想到这里,他浑身发冷。如今能够知道这个具体位置的,只有靠阿李告诉他了。送饭的时候才能看到阿李,他焦急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p>
桌上放着几本书,大都是过期了的刊物,白苏起为了安稳情绪,拿起一本随意浏览看看。大概到天黑之时,房间的门锁响了,约莫是有人进来了。白苏起满怀期待着盯着房门,却大失所望。进来的是一位老婆子,年纪约六十上下,白发蓬蓬,精神却很好,端着托盘走进来了。</p>
白苏起冲着老婆子喊:“阿李呢??”</p>
老婆子像是没听到,脚步健硕地走到桌前,把托盘里的盘碗放置桌上,然后再把头餐吃完的饭碗盘子放入托盘内,准备离开房间。</p>
白苏起伸手拦住了他,“婆婆,阿李去哪里了?”</p>
老婆婆看着他一言不发。</p>
白苏起提高了音调,把话又重复了一遍。</p>
老婆子似乎懂了,她把手指着自己的耳朵,然后再朝着白苏起摆摆手,意思是她的耳朵听不见。</p>
白苏起看明白了手势,他感到了绝望。房门外还站着两个守卫,密不通风地站在门口,估计是为了防止他逃跑。失魂落魄地放走了老婆子,他一歪身倒在床上,才给了他希望,又让他陷入了绝望。</p>
在新地方待了一周左右的时间,除了老婆子每天按时地端饭进来,他再也没见到什么人,钱生也没来,可能去办事了。</p>
这天他呆呆地坐在窗前,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的风景,一片雪白,外面下雪了。他身上穿着一件丝绸睡衣,屋里的暖水汀烧的太旺,他感觉不到冬天的温度。</p>
已经好久没有看到雪了。记得今年第一次看雪是和顾廷风一起从电影院出来,发现街上落了一层雪白的地毯。他当时走了没几步,感觉四周有眼睛注视着他,于是提议回去。顾廷风不知起了什么心思,抓起一把雪就往他的脸上抹,突如其来的冰冷感升起了心中的小怒苗,他趁其不备地一脚踢向顾廷风,万没想到踢中了他的要害,为此还亲手为他冷敷下体。</p>
他想起顾廷风的羞涩模样,嘴角不自觉地溢出一抹笑意。这抹笑意持续不到三秒钟的时间,房门砰的一声被打开了,他偏头朝门口看去,他看到了沈英东,一身西装,披着黑色大斗篷,手里拿着一把枪,身姿笔挺地站在门口。</p>
沈英东解下身上的黑斗篷,走近白苏起的身前,披在他的身后,为他系好,拉起他的胳膊,言简意骇地说了一个字:“走!”</p>
白苏起裹着斗篷,同沈英东下楼。楼下横七竖八地躺着几具尸体,地上躺满了血,还有几只血淋淋的狗,剩下了最后的几口气,眼睛半睁半闭,奄奄一息地哼吟。白苏起踏过这些人,沈英东引着他上了一辆黑色的汽车。</p>
整个过程约两分钟的时间,白苏起已经安安稳稳地坐在汽车后车座上,旁边坐着沈英东。自从囚禁后,他没有出过门,整天在房里待着只穿一件睡衣也不觉得冷。如今坐在如冰箱似的汽车上,他冻得瑟瑟发抖,下意识地把斗篷拢了拢。</p>
沈英东余光扫到缩成一团的白苏起,他移身靠近白苏起,解开西装,把白苏起抱起来搂在怀里紧紧地裹住了。白苏起冻得身体一点知觉都没了,他需要一具热乎乎的身体取暖。沈英东的体格同顾廷风差不多,白苏起双手环抱着他,他的头歪斜倒在了他的肩膀上,冰冷的耳朵贴着他滚热的脸庞。半天才说了一句话:“真冷。”</p>
车程开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在一座小洋楼停下。汽车夫为沈英东打开车门,他把白苏起横抱起来,下了汽车,上了二楼的一间卧室。白苏起解开大斗篷,一骨碌钻进了床上,冷得牙齿打颤:“你帮我找套衣服穿吧,我不想躺在床上。”沈英东听闻,关了门,下楼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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